第一次针灸会有一些胀痛感,但是没关系,很快就适应了。”
阿福解释着,一边给银针消毒。这套针用着用着倒也用习惯了,以后等有钱了,还是得弄一套金针。让下人将赵夫人头饰去掉,头发散开,便站到了赵夫人旁边准备下针。她手在赵夫人头上轻轻摸了摸,便准确的找到了穴位,第一针下去,赵夫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嘶的一声却不敢乱动。“放松。”
阿福扶着她的头,手上没有用劲,但是赵夫人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头不会乱动了。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直到最后一个穴位刺下银针,阿福才停下来。“有没有好一些了?”
阿福问道。赵夫人顶着一头的针,不敢乱动。“好像,好像好了,刚开始的时候酸酸涨涨的,现在好像没事了。”
赵夫人回答,因为紧张,整个身体都紧绷着。阿福正在用金针刺穴的方法替她疏通经络,这样紧绷,不利于血液循环。“伯母,放松些,你这样反而不利于治疗。”
阿福失笑,说着就慢慢引导赵夫人放松下来。果然,放松之后,整个人都舒服多了。赵夫人有些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也是头一回,难免有些紧张。”
“没事,都一样。”
阿福一笑,脑子里不自觉的想到异世那些来看医生的病人,一个个的都扎过几次了,还怕的跟什么一样。想到那些,阿福忍不住笑出了声。“阿福,笑什么呢?”
赵夫人不由的问。阿福连忙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给病人看病的事,还有的人啊,比您还怕扎针,每次都嗷嗷叫的嚷嚷半天。”
“那是有些夸张了,这针看着长,但是真的扎上去,除了一开始有些不适应,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要不是这一脑袋晃晃悠悠的,我都快忘了我头上扎着针了。”
赵夫人跟着笑了起来,整个人越发的放松了。阿福见她已经适应,也松了一口气。一刻钟很快过去,阿福给赵夫人取下头上的银针,只见赵夫人舒心的吐了一口浊气,拉着阿福的手高兴的说道:“丫头,真是太神奇了,多少日子,我已经没觉得我这头这么轻过了,真是神了。”
阿福无奈的笑了笑,她又不是神仙,哪能这么快就有效果,只不过做完针灸人是要舒服一些的,加上赵夫人自己给了自己心理慰藉,就觉得好像是阿福的针灸起了作用一般。“往后您只要照着我说的方法来,您这头疼的毛病就能治好了。”
阿福一边收东西一边道。赵夫人也懒得束发,干脆就让下人拿了根发带将头发一把抓束在了身后,这么些日子头都没这么舒服过了,她也想让这颗脑袋放松放松。“时辰不早了,今天就留在府里陪我吃顿饭吧。”
赵夫人开口邀请。想到还在等自己的宋祁山,阿福摇头拒绝了:“不了,还有人在等我呢,改日吧。”
赵夫人一听,哪能乐意,“有人在等你?朋友吗?一起叫来便是了,这样,你告诉我人在哪,我让下人去接。”
阿福无奈,“真的不用,伯母,我们约好了的。”
赵夫人却不肯听她的,坚持让阿福告诉她那个朋友在哪里,一起请来府里用饭。就在阿福头疼该怎么办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笑声。“娘,您就别强求阿福了,她呀,急着去见心上人呢。”
随着这声轻笑,秦少夫人的一只绣鞋也踏进了这间屋子。她的话让阿福的脸色微红,赵夫人则愣了一下:“什么心上人?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别坏了阿福的闺誉。”
秦少夫人嗔怪的瞪了一眼阿福,觉得她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自己说,也太不够朋友了。阿福嘴角抽了抽,这大小姐是来兴师问罪来了。收回略显责怪的目光,秦少夫人在旁边坐了下来,说道:“娘,我可没胡说,我今天听秦顺说,昨儿个可是阿福的定亲宴,她那未婚夫啊,今天就陪着她一起进城的,秦顺给人送到瑞安药铺去了,我猜阿福迫不及待的要走,只怕就是着急去和心上人碰面的。”
赵夫人看向阿福:“真的?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丫头也真是的。”
秦少夫人也是一脸责怪的看着她,阿福无奈,只能将实情全盘托出。“我也是回去才知道的。”
那意思,真不怪她。赵夫人和秦少夫人的关注点却在另外一个事情上。赵夫人气愤拍桌:“太过分了,这天下怎会有这般无情的爹娘,哪怕是继室,也没有苛待原配子女的道理,不仅如此,还纵使自己的女儿夺了本该属于你的婚事,简直岂有此理。”
“……”“其实也还好,宋叔和宋大哥对我很好,他们对我怎么样其实不重要的。”
阿福笑了笑说道,毕竟她不是真的喜多福,生气是有,但是要说有多伤心,那肯定是没有的。看着赵夫人这一会气愤,一会又心疼的眼神,阿福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说这么多干嘛。但她也明白,有些事就算她不说,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了,与其让秦少夫人母女从旁人口中听到不同版本的,不如她自己把事实说了,也好过以后她们从旁人口中去了解她,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赵夫人拉着阿福的手,是既心疼又觉得阿福是个有骨气的好孩子。“去,把昨日琉璃轩送来的那套头面拿来。”
赵夫人突然对丫鬟吩咐道。丫鬟应声就去内室,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十分精美。赵夫人接过,直接放到了阿福的面前。“这套头面是前段时间定的,昨天才送过来,一次都没带过,都是眼下最时兴的样式,算是我送你定亲的礼物。”
在阿福开口之前,赵夫人抢先断了她的后路:“不许拒绝,不然你就是不认我这个伯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