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亮亮就这样迷恋上了武术,起早贪黑的练起了功夫,劈腿压腿,踢腿开始了艰苦的训练,尤其是劈腿,大腿内侧的两道筋被扯得疼痛难忍,但依然坚持不懈;亮亮虽然笨,却很卖力,可是时间长了,一个人练着没有动力,也把毛毛纠缠上,让毛毛陪着自己练,就这劈腿,毛毛都劈下去了,亮亮硬是下不去。“你那是劈叉,下边能过去飞机,”毛毛站好,往上一跳双腿成一字型,稳稳落地,他指着亮亮的裤裆说:“你看我这,还是不喜欢武术的人,就劈下来了。”
“那——我也不知道是咋了,”亮亮耷拉着脸,看着毛毛,说:“你的骨头软。”
“来——我给你捏捏。”
亮亮就岔开腿,毛毛按着亮亮的肩,说:“放松——两腿放松——”亮亮就无力的歪在地上了。“哈哈哈哈——”毛毛笑的捂着肚子,说:“哈哈哈——腿放松,你整个人都放松了。”
“再来——”亮亮耸耸肩,做好了充分准备的样子,说:“来,准备好了。”
毛毛走过去,按着肩膀,一只脚踩着亮亮的后大腿,使劲的往前已送,咯嘣,劈下去了。“其实,你的筋已经拔开了,”毛毛笑着对亮亮说:“你就是过不去疼这一关,忍住疼往下一沉就好了。”
亮亮高兴的又蹦又跳,自己试着再劈腿,这下过关了。“吱吱吱——这——该兑现了吧?”
亮亮神气十足的笑着,对毛毛说:“我可以去学习武功了吧?”
“你这劈腿是我给按下去,”毛毛生气的说:“又不是你自己练成。”
“你说话不算话,不理你了——”亮亮生气的走了。“哎哎——亮亮,你回去问问你娘,如果她同意,我就让你去,”毛毛神秘秘的看着亮亮说:“咋样?”
“好——”亮亮噘着嘴说:“这下不能耍赖了。”
亮亮就回到家和秋叶死缠硬磨,终于得到了同意,毛毛就掏学费让亮亮去了少林寺学习武功,学期三年,亮亮高兴的手舞足蹈……。刘毛毛除了经常去钓鱼以外,就是经营着砖厂,日子过得倒也惬意,眼看着毛毛也将近二十岁了;那情犊初开的春心也在悄悄萌动,这些时他经常到架砖场子里走动,有意无意的要和正在指导架砖的刘雨丰攀谈两句,高凡看着刘毛毛的举动,笑着扛扛刘雨丰的胳膊,轻声说“刘总这两天咋老是往这里跑?莫不是相中谁了?”
刘毛毛这些时,还真是失眠了,脑海里左一个刘雨丰,右一个刘雨丰,挥之不去,他感到刘雨丰这些时是越看越好看,越忍不住看,两条腿也不听使唤了,不由得就走到了架砖场,没两步就到了,就喜爱看着刘雨丰那甜蜜蜜的笑容,看着心里舒服极了,看着心疼人。刘雨丰扭过头,看一眼正朝这边走来的刘毛毛,说:“去你的——就你的眼尖,我都没看出来?”
“不是没看出来,装着没看出来。”
高凡调皮的说:“那有啥,以后成了刘总的太太,该享清福了。”
“净说胡话,我是刘总的姐姐,”刘雨丰嗔怪的说:“我比他大三岁呐——”“女大三抱金砖,老古语都应验了,”高凡看着刘雨丰的脸,笑着开心的说:“你还有啥说的?订婚吧——要不我给你们做媒?”
“好好架你砖,架歪了——”“我看好好的咋就架歪了?”
刘毛毛刚好走过来,歪着头,蔑着眼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直起身,说:“不要瞎指挥啊——人家这砖架,周正的很。”
“你懂个屁——”刘雨丰红着脸,瞪一眼毛毛,说:“你就不能让话掉地。”
“我说错了?”
“没错,没错,”高凡急忙油腔滑调的打圆场说:“咋会说错呢?刘总根本不会错。”
“是啊——高凡架着砖就是很好,”刘毛毛笑着看着刘雨丰说:“你不要捣乱。”
“哎——刘总,我问你,这些时咋就一个劲的往这边跑?”
高凡掂着砖叉,诡异的眼神看着刘毛毛:“是不是这里遇到了那个‘吸铁石’?”
“就是啊——遇到大‘吸铁石’了,想把她搬回家里去。”
刘雨丰含情脉脉的瞟一眼,只见刘毛毛脸色顿时绯红,但毛毛仍然装出笑容说:“咋弄?帮帮忙?”
“自己搬,我才不去做灯泡,”高凡瞪一眼毛毛,嗔怪的样子说:“不用搬就跑去了。”
刘雨丰听到高凡这话,顿时羞的脸红到耳根,但人家都没挑明,也不好意思收拾高凡,要是平时俩人就又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了。“想搬回家,就天天来这等。”
高凡嘻嘻哈哈笑着,看着刘雨丰。“你看我干啥?”
夜晚,砖厂马达的轰鸣声传得很远,刘毛毛和刘雨丰走在静悄悄的大路上。“咱俩的恋爱没有好结果,”刘雨丰低着头看着脚下,模糊不清的路面,说:“如果你娶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咋能说这话,”刘毛毛诧异的看着刘雨丰,不解的问:“相不中俺的人?还是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都不是,人没啥说的,自从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刘雨丰歪过头,看了一下刘毛毛说:“俺就感觉你和别人不同,身上有着一种很精干的气质。”
“不要夸我了,很普通的农村人,”毛毛有些心烦的说:“为啥说,娶了你,我以后会后悔?”
“……”刘雨丰沉思了一会,说:“我感觉,我的毛病很多,我知道,也是最为人忌讳的坏毛病。”
“我咋看不出来你有啥毛病?”
毛毛笑着望着天空的星星说:“我感觉你是那样的纯真,可爱,透心的可爱。”
“那是接触的少,接触多了,你就发现了。”
“我不是没注意你,自从我来砖厂到现在,我都在看着你的一举一动。”
刘毛毛扭过头看一眼灯火通明的砖厂,说:“尤其是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你给我介绍到记工上,我感觉你的心非常善良。”
“呵呵呵——真的吗?”
刘雨丰笑笑说:“当时,记工的还真缺少个公正的人,以前是张忠旺的侄子在记工,那货一看就是孬种,只要是女的他都偷偷的给人家多记工,后来被他叔发现,怼他屁股上蹬了两脚,让他滚蛋了。”
“呵呵呵——还有这事?”
毛毛笑着问:“那他走了以后呢?”
“就一直没人记工,是坑长代记的工。”
说起来“坑长”毛毛心里就难受,他不想再提及这件事,刘毛毛好长时间没有吱声,有种无限的凄楚在压抑着情绪。“说起‘坑长’你心里就不高兴?”
刘雨丰安慰着毛毛,不安慰则罢,越是这样,毛毛越是心情沉重。毛毛仍然一声不吭。刘雨丰知道毛毛是个心地善良,知恩图报的人,所以也就不去提起这事;俩人就这样默默的走着,但是刘雨丰也深深的感觉到了毛毛是个固执的人,认死理,伤害不得;总之言之是个人,也有自己的脾气和性格。他们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刘雨丰的家,夜已经很深。“那你回去吧!不早了,回去早点睡觉,”毛毛看着刘雨丰,很无奈的笑着说:“回去吧!”
“嗯——”刘雨丰虽然应和着,但迟迟不肯挪动脚步,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说:“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看着你回家,”毛毛深情的说:“回去吧!”
毛毛走在路上,想着刘雨丰的话音心想:一个大姑娘,刚刚建立这种关系,也不会很爽快的答应了,也总得找些推脱词提高一下自己的价值吧,毛毛摇摇头无奈的笑了,但是心里仍然感到无限的惬意和幸福。如果俩人以后真的走到一起,那生活肯定是美满幸福的事,娘要是见到刘雨丰也会十分的高兴,上次回去娘还提起自己的婚事,想着想着毛毛就笑了,要是刘雨丰和娘,妞妞生活在一起,刘雨丰肯定会把家里周旋的和谐幸福,刘雨丰不但勤劳,还很持家,因为她从来不乱花钱,自己穿着也很朴实,很符合娘的要求,说不定,她娘俩整天聚在一起,有说不完心里话,如果能把雨丰娶回家,自己能省心很多。刘雨丰做梦都想和刘毛毛一起生活一辈子,她也真的很喜欢刘毛毛,她静静的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自从毛毛进入砖厂,到一步步成为老板,她打心眼里为毛毛高兴,无论后来自己在砖厂里干活,工资待遇,毛毛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随着人员的增加,生产线扩大,产量剧增,现在自己也被列入领导阶层,主抓架砖场的活,而自己不用干活,仅仅是监督指导,也可以拿高工资,在以前哪里有这等好事?想到这里,刘雨丰不但能看出刘毛毛的领导才能,同时也感到毛毛是在有意照顾自己;说句真心话,在以前砖厂人员混杂,拉帮结派,从刘毛毛来到以后,他们的心也就紧紧的团结在了一起,不但合作默契,还互相照顾,想到这里刘雨丰不由得笑了,还笑出了声音,这也许是一段人生的孽缘吧,刘雨丰很无奈的深深的叹口气;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