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彬彬比自己大,人又抖机灵。自己要是说多了,还真怕回头被他卖了。这可不行,想来下次得带上二狗才行。“好嘞,这就是你家啊,行吧,我和你说……”南陵商转回身,两个人躲在一面墙后面开始唠嗑。平日里也见过自己老爸做生意,觉着也不难。“我们去买炮仗来卖吧,转手卖给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人傻钱多。”
买炮仗?那岂不是要有很多的炮仗才行了?陈彬彬看那些卖炮仗的都有好多的炮仗,数都数不过来。这么多炮仗,得多少钱啊?自己可是一分钱没有的。“卖?怎么卖啊?炮仗哪里来啊?我可不会做啊。”
听说,有人在家里自己做炮仗,把自家都给炸了。那之后,爸妈都不准在家门口放炮仗了。好像觉得那小东西能把家里给炸了一样。那怎么可能呢?自己经常点燃了就一脚踩上去,自己的脚怎么没给炸了呢?“我也没有钱啊。”
必须跟这个小胖墩说明白了,自己真是一穷二白啊。你是不是傻,哪个要你做。南陵商气的一跺脚,雪地上印了个坑。这小子看起来不是挺机灵的吗。自己这不是缺人吗!有了这帮小老弟,自己害怕啥嘛。“反正我有就是了。”
买炮仗还得二狗出马。他是大人,也容易买。至于陈彬彬有没有钱,南陵商还看不在眼里。但是,他可不能空手套白狼。“没钱有没钱的赚法,不过,你可要想好了。”
“出了钱那可就是合伙人,赚了钱可以分成,你要是没钱,就只能算打零工的钱了。”
南陵商心里盘算了下,少说他得凑点铜板意思意思也成。别看自己小,算账吧吧的。大了算不明白,小来小去精明着呢。陈彬彬看他最多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心里有点没有底。但是他家里有钱,总比自己知道怎么赚钱吧……心里头纠结得不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你说,咱们能赚多少钱?我看你小小年纪的,口气倒是不小。不会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吧?”
说起来,陈彬彬自己也藏了些私房钱的。虽然不多,但要是就这么没了,自己也心疼啊。但家里人也是到处的打零工,累不说吧,也挣不了多少钱。老是听他们说,有钱开个铺子,自己赚钱多好之类的。所以莫名其妙的,也对开铺子的有点向往。想这么那些东西都是自己的,卖出去就有钱了,觉得不错。“我也藏了点私房钱,不多。但要是能赚钱的话,可以都给你。”
陈彬彬也是豁出去了。说起这赚钱,南陵商可有一箩筐的话跟他掰扯。而且还是头头是道,说的他没毛病才行。南陵商掰扯小肉手,开始给他说。“赚多少钱要看我们买多少炮仗啊。也得看这帮小老弟卖不卖的出去吧?”
也不能让他白担心。南陵商拍了拍胸脯,衣服里面儿叮当响。为了威慑一下他,特意掏出来一张大钞。“我身边有个贴身仆侍叫二狗,这炮仗的事儿,叫他去。”
“有件事儿,我还是要和你打听下,这附近卖炮仗的多不多,卖多钱,这些都要打听清楚了。”
“还有……还有……哎呀,想不起来了,反正还有就对了!”
两个人又开开心心说了一大堆,都是些没屁大用的话。两人还跟打了鸡血似的,兴致勃勃。柳清章前些日子就已经是听说南江下游及各直流沿岸冲溃江堤。江水倒灌引农田房屋被毁,南江遇百年一见之水患,多地受灾。金陵城中灾情极为严重,只是没有想到今年是水灾居然这么严重。今日下了值,走在大街上也听到周围的行人议论纷纷。说的也都是金陵城水灾的事情。天灾到底是躲不过的,只能靠人力挽回了。心里面也在想着受灾的平民百姓。想想这次肯定也是很多人流离失所无处安家了。宁北早是有闻江南一带水患扰人。未曾料到今岁水灾居然是严重到如此地步。南江地带水流诸多,每逢春雨时节都需得分外留意水情、也不晓得地方府尹是如何督查的、而今灾殃已成事实,能做的是尽力相助金陵。恰好遇到了柳君浩,遂而同往走。边走着边想着等水情退去,重新修葺江堤该是要如何来建。“若是能引江水改到,或是江堤修葺时,再注意点,也未尝不可避免。”
南江地带水患并非今岁才有,今年最为严重。柳清章碰巧遇到宁北,与他就着最近的水灾聊了起来。到底是没有经历过的,只能在这些事情上面下下口头功夫。“你说的也是有道理,只是你我如今在永安,也不了解下游的情况,听说这水灾及猛,怕是已经来不及控制。”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这长江下游有着我朝几个重城,怕是会引起很大的波澜。”
南江距离阳落不远,前几日送回阳落的书信尚未得回复。也不晓得洛阳如今是何光景。“是,相隔遥遥之途,无法亲自看过,要如何做也无从下手,只能捐赠些身外之物,远尽心意”身在朝堂,在其职谋其事、所提到的点自然是与江堤相关,眼下最是重要就是筹谋如何灾后救治。“哦?愿闻其详。”
倒是好奇他所提到的消息,以及重城会在这次灾殃之前引起何等的波澜?柳清章自己在朝中虽然说是一个闲职。但到底他父亲是朝中的重臣,身为长子,也自然是会听到一些消息。“大家捐赠些身外之物,也算了尽了心意,也不算是无从下手了。”
永安下游虽然紧着阳落。但这次水灾最为严重的还是金陵。金陵是没有去过倒是听说是一处大城。如今水灾如此严峻,这怕是又有了不少的人流离失所。“不知道宁先生有没有听说过金陵,可曾去过?”
不自觉间已是踏足拱辰街,不免引人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