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呢!”
“这可不是我瞎说啊!”
吴亮也跟着来了兴致,“我以前看过一本自然科学的杂志上说的,说狗的嗅觉是人嗅觉的几十倍,牛的嗅觉是我们人的嗅觉的好几千倍呢?”
吴亮说完了,雅尔檀并没有什么反应。“我说的是真的,不是我胡说八道!”
吴亮追加了一句。“不是我不信,是我听不懂将军你说的那些是什么。”
雅尔檀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这样啊,这个不怪你,这个是未来研究的成果。”
吴亮意识到说那些有些超前了。“老公你说的什么成果我还是不懂,你可别笑话我啊!”
雅尔檀仍旧不能理解,“只是我觉得追踪猎物的时候好用多了。”
“这个倒也是,够不只是嗅觉灵敏,他的听觉和视觉也是很灵敏的!”
吴亮随声附和。“老公,我想你真得提防着那个张翠花呢。她今天很是吓人,竟然拿刀子胁迫我。”
雅尔檀跟吴亮诉苦。“真是难为你了,我今天真不该把你带过去。”
吴亮有些后悔。“那可不行,你不带着我可不行!”
雅尔檀反驳。说了一会儿话,吴亮发现雅尔檀竟然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于是也就跟着进入了梦乡。这边儿吴亮跟着身边的人商量着,陈越和张翠花那边儿也还没睡呢。在山脊上听了吴亮的那番讲述,陈越还是很顾忌在马匹上挣差价,被锦衣卫给盯上了这件事儿败露出去的。要知道皇帝朱见深的多疑可是人尽皆知的。这也不能怪这个大明皇帝,因为土木堡之变,朱见深的亲爹被瓦剌人给抓走了。没有亲爹朱祁镇的庇佑,朱见深的童年那可是相当艰险。现在不是有很多人都认同人的性格从童年建立起来之后,一生都很难更改么。按照以上这个说法,朱见深的多疑也是可以理解的。陈越没有跟瘸道人和那个岳大官人直接联系,他这么做也是怕事情一旦败露,不好脱身。张翠花跟陈越的时间也不短了,她当然也明白陈越留了个心眼。然而为了给哥哥张怀远报仇,张翠花有些不管不顾。她有些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即便是破釜沉舟也在所不惜。“今天那个姓岳的和瘸道人都看到了想要看的人了吧,你明天一早就跟他们说,让他们快点离开蓟州地界。”
陈越有些不放心,他也怕吴亮看出里面的猫腻。“哎呦总兵大人啊!你是被吴亮给吓破胆了吧!”
张翠花揶揄了一句。“有些事情你不清楚,关于这个参将的传闻,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陈越不想跟张翠花啰嗦。“总兵大人明天要怎么打发那个姓吴的呢?”
张翠花不甘心。“还能怎么样?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只要这个瘟神出了蓟州,你们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陈越不想惹麻烦。“他们跟我说好了,只要总兵大人肯花钱,别说是个参将,就是皇帝老子他们都敢动手。”
张翠花很有把握的样子。“你可别听他们那些人胡说八道,以后这话你尽量少说,让外人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陈越告诫张翠花。“知道了我的大人,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这点道理难道还不明白么!”
张翠花有些不耐烦,“只是大人你答应他们的六千两银子……”“银子的事儿你放心,你走的时候把上次你哥给你的两千两银票带着路上用,只要事情办妥了,他们要的那六千两银子不会少。”
陈越很是大方。“大人你,你真是……”张翠花一听陈越给她两千两出去办事儿,对陈越很是感激,“只要给哥哥报了仇,今后我就……”“别说了,别说了!张怀远也是我的大舅子,他的仇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陈越突然有了主意,“至于他们要的那六千两么……我看要不这样,明天我给吴亮他们一万两银票让他们带着上路。如果那两个家伙有本事杀了吴亮,一万两银票我都送给他们。”
“将军你的这步棋下的真是阴险啊!”
张翠花不由得称赞,“他们有本事杀了吴亮得了银子,大人你也会跟此事没有任何瓜葛。要是让吴亮侥幸逃脱,他还要念着大人你的好呢!”
“哈哈哈,知我者翠花也!”
陈越得意得很。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吴亮就带着裴英俊和杜斌以及那些兵丁,骑着马向蓟州府这边儿来了。吴亮几个人离开客栈之后,客栈这边也收拾好了一切,就等着吴亮他们回来,然后继续赶路。陈越那天姗姗来迟,让吴亮他们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吴亮和裴英俊以及杜斌三人被请到屋子里喝茶,其他人在外面侯着。“将军啊,会不会是陈总兵他变卦了啊?”
杜斌边问边向房间外面看。“没事儿,没事儿。”
吴亮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可能是总兵大人昨天有事儿睡得晚了。”
“我们来的时候没受到什么盘查,这就说明陈总兵已经跟这里打好了招呼。”
裴英俊显得比杜斌镇定得多。“参将大人,总兵大人请几位到中军帐议事。”
终于有人来找吴亮了,几个人跟在传令兵的身后,来到中军帐这里。见到了陈越,该有的礼数当然一样都不能少了。“吴老弟啊,让你们几位久等了啊!”
陈越放低了姿态,“我把蓟州兵营主簿一并带了过来,把你的花名册给我,这就给你办理相关事宜。”
吴亮从杜斌手里接过了名册,又递给了陈越验看。陈越接过花名册大致看了一眼,然后说:“名册上的人数多了些吧!”
“跟着我回京师的都在外面侯着呢,其他人留守在原来的驻地了。”
吴亮稍作解释。“那些留守的先不着急,吴将军还急着赶路呢。”
陈越把花名册递给主簿,“我就不用看了,你们拿着名册,按照上面的内容酌情办理军籍吧。”
接下来,杜斌和裴英俊跟着主簿一起出去办理相关事项去了。陈越安排了些别的事情之后,就拉着吴亮去了教军场那里。别说这陈越治军还是比较严整的,从兵将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儿懈怠之色。看见陈越和吴亮来了兵丁们还喊了两声,至于喊的是什么吴亮不关心,他只是被这种阵势所震撼到了。“哎呀我说总兵大人,今天我可真是开了眼界了啊!”
吴亮由衷佩服。“老弟你这可是谬赞了,谬赞了!”
陈越被夸得心里挺美。“总兵大人治军严明,队伍这么有斗志,难怪圣上对陈大哥你赞赏有加呢。”
吴亮开始忽悠。“圣上,圣上他……”陈越眼睛一亮,“老弟你可不要诓骗哥哥我啊!”
“没有啊,我没说什么啊!”
吴亮开始装傻。“老弟你方才说,说圣上……”陈越很是渴望。“是有那么回事儿,那天皇上和贵妃娘娘一起去赐给我的将军府,我听皇上说,说蓟州的陈大人……”吴亮卖起了关子,“或许是我说错了。”
“皇上去了吴老弟的将军府?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更加好奇了。“就在我从宣府那边回来的时候,圣上宣我进京,还把那座将军府赐给了我。”
吴亮这次没吹牛,“总兵大人要是进京,我在府里给大人你接风洗尘!”
“我可没老弟你那预测未来的本事,圣上也不会宣我进京的。”
陈越有些失落。“总兵大人就不用在老弟面前太过谦虚了。”
吴亮继续忽悠,“大哥有所不知,预测之事也是那年小弟遇见了一位五台山净乐宫的道人,我从他那里学了些皮毛过来……”“我说呢,原来吴老弟你是深藏不露啊!”
陈越仿佛想通了什么。“什么深藏不露啊,我有多大能耐,哥哥你还不知道么!”
吴亮谦虚了起来,“我跟人家只是学了个皮毛,道行不深,只是有些运气罢了!”
“可别这么说,老弟是皇上赏识的人。不然的话,怎么会要你进京面圣呢!”
陈越附和。“可不能这么说,皇上对总兵大人这样,为大明守卫国门的将士,那才叫赏识呢。”
吴亮鼓励起陈越来,“总兵大人你的责任重大,这里要是没有总兵大人你坐镇,皇上怎么能放得下心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吴亮倒也没感到寂寞。陈越突然对吴亮说:“吴老弟,要不要去教军场内演示一下,让我们这些久居边塞之人,也见识一下老弟你的风采呢?”
“那可不敢,那可不敢。”
吴亮连忙推辞,“陈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弟我能在沙场之上全身而退,无外乎就是依仗着我的这匹马,还有这只火铳……”吴亮说的是实话,只是话落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听起来就有些刺耳了。“总兵大人,末将愿意跟参将大人过上两招。”
有人不服气了。“哎呀陈大哥,我吴亮的武功稀松平常,大哥你就别让我在众位将官面前丢丑了吧!”
吴亮一再谦让。“老弟你就被再谦虚了,能把野人王斩杀于马下…斩杀于牛下,今天就让我们开开眼界,一览雄风吧!”
陈越开始捧杀起吴亮来。陈越想让吴亮下场比试也是他临时起意,他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在操练军队上很有作为,并没有、也并不认为有人能够胜得了吴亮。那位向吴亮挑战的牙将听了陈越的话有些后悔了。他没跟着大明军队去征讨女真三部,而是留在了蓟州这里驻守,这次是头一回跟吴亮见面儿。“他就是那个杀了野人王的将军?”
牙将问周围的人。“没错就是他!”
“好像是换了盔甲……”“人还是那个人。”
牙将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有点儿大,然而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得上了。“末将秦佳鸣,讨教吴将军的高招了!”
牙将的气势很弱。“我叫吴亮,京师火器营的统领,还请秦将军手下留情啊!”
吴亮的话说得很是客气。吴亮越是谦卑,那个秦佳鸣内心就越是恐惧。“秦将军!吴参将可是皇上身边儿的红人儿,你可要多加小心别伤到了他啊!”
陈越想做好人,冲着教军场里喊了一嗓子。这下秦佳鸣更加紧张了起来,想怪别人却也不可能,眼前的这一切,可都是因为他嘴欠造成的。秦佳鸣使刀,吴亮使的是那杆灵蛇枪,两个人你来我往,战得倒也热闹。吴亮并不想伤了秦佳鸣,秦佳鸣更不敢伤到吴亮。这两个人哪里是对战,简直就是在表演。慢慢地两人心照不宣,出招之前也都有些暗示。场面上看斗得激烈,其实都是演技派选手。呼噜虽说聪明,智商怎么说也比不过人啊。几个回合过后,呼噜觉得这么下去吴亮一定会吃亏。在这一点上呼噜还是有发言权的,跟着吴亮出生入死,哪一回吴亮也没这么折腾过,跟对手折腾了这么久啊!呼噜想要帮吴亮一把了,就在二马错蹬的空当儿,呼噜毫无征兆地给对方那匹马来了一个侧踹。战马一声哀嚎,受伤不轻,随即疼得倒地乱滚。秦佳鸣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并没有受伤,可也是丢了手中大刀,他连滚带爬这才站稳脚跟。“多谢吴将军手下留情,秦佳鸣输得心服口服。”
秦佳鸣没去看那匹战马,却跟吴亮认输。“秦将军你这…你也没输啊!”
吴亮不好意思,“是我的这匹马,是它不听我的话。”
“我说吴老弟啊,我们都可都看见了!”
陈越赶到了吴亮的身边,“这回真是让我们大家都开了眼了啊!”
“都是我的马不好,我管教不严。”
吴亮象征性地打了一下呼噜的头,“要不我赔钱给秦将军,我赔他的马钱好了。”
“吴老弟怎么能这么说呢,教军场切磋技艺,这也是我们蓟州练兵的主要内容。如果顾虑马匹的伤亡就敷衍了事,那么以后真要是在沙场上跟敌军厮杀,我们大明的军队怎么能够取得胜利呢!”
陈越这么说当然没错,可是他却更想让吴亮把马匹损耗这件事儿传达到皇帝朱见深的耳朵里面。“我算是找到了总兵大人你的练兵之法了!”
吴亮仿若探出机密。“我的练兵之法?吴老弟说来听听!”
陈越饶有兴趣。“你这哪里是练兵啊,你这可是真刀实枪,你这是玩儿真的啊!”
吴亮紧接着转换话锋,“我也是带过兵的人,我想只有像总兵大人你这样,才能练出来精锐之师啊!”
“老弟过奖了,老弟你过奖了啊!”
陈越趁机表白,“只是这战马消耗比较大,我这边儿也是难以为继啊!”
“陈大人不必担心,此次大胜女真三部,圣上还会差了总兵大人你的那几匹马不成!”
吴亮给陈越开着空头支票,“再说了,建州马市一开,陈大人你就不用再为马匹不足而担心了吧!”
听吴亮这么一说,陈越心里嘀咕:“难道吴亮这小子知道我跟兵部要马的事情了?他是不是在用话点拨我呢?”
再回到中军帐的时候,杜斌和裴英俊已经带着那几个兵丁等在那里了。看到他们几个的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吴亮大概能猜出来事情进展的不错。进了中军帐,陈越跟那位主簿交代了一下之后,就让他们都退了出去。“老弟啊,这里他们的军籍,都按照老弟你的意思弄好了!”
陈越拿出了一个文牒样的东西,“里面还有从蓟州这里迁转文书,请老弟你过过目。”
“陈大哥你办事儿我还不放心么!”
吴亮接过文牒,并没有当面验看。“至于他们带来的那几个首级……”“总兵要是难办就算了,我回去给他们些银子得了。”
吴亮着急要走。“那怎么能行呢,虽然无法按照规矩登记在案,银子是少不了他们的,不然谁还愿意拼命杀敌呢!”
陈越说得倒也实在。“这么说来我可是亏大了,要知道首级这么值钱,那野人王的脑袋是不是更值钱了呢!”
吴亮跟着打趣。“吴老弟你那就另当别论了。按照现在的价格,每个首级是一百两银子,这可是瓦剌人首级的价格呢。”
说着话,陈越拿出了银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