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亮和宝珠谁都不会想到,海兰珠会问什么时候可以拿出玉玺示人的这个问题。对于接受这枚大金玉玺的海兰珠来说,她这么问也无可厚非。“这个,这个不好说啊……”作为了解历史走向的吴亮来说,告诉海兰珠明朝之后的朝代就是女真人执政的清代并不难。然而吴亮只是大概清楚这个脉络,谁知道自己能回大明啊!宝珠这个时候也跟着海兰珠问起吴亮:“老公你不是能测未来么?”
“我也只能预测个大概,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玉玺是做什么用的。现在大明国运昌盛,大明皇帝可不想让他的周围再出现另一个强大的国家。”
“将军你的意识是如果我们女真人再一次恢复大金……”海兰珠说着说着,自己竟然停下来不说了。“建立一个国家可不是想建立就建立的,海兰珠你可别因为这件事儿害了我们整个古伦氏!”
相对于吴亮,宝珠跟海兰珠说话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我们这一辈人是没指望了,我想海兰珠你啊,还是,还是指望着后辈之人吧!”
吴亮想打消海兰珠不切实际的想法。“老公,我们古伦氏得到了玉玺,以后是不是会出个皇帝呢?”
宝珠这么问,吴亮也不太意外,他想在那个年代,或许当皇帝是很多人的梦想吧!“应该会吧,这个,这个我说不好。”
吴亮停下来想了想,“不过要我看,当皇帝之前要把自己先变得强大起来。不然的话,即使当了皇帝,没几天儿也会被别人给灭掉啊!”
“那我们古伦氏怎么才能强大起来呢?”
海兰珠问个不休。“要想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光靠你们古伦氏当然不行了。至于怎么强大,你看现在的大明的样子。大明是什么样子的,你们女真人跟着学就好了。”
吴亮被问得头疼。“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尼杨琦琦走进了帐子。吴亮心想尼杨琦琦来的正是时候啊,不然再让自己说下去,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新的东西来了。“明天我就要嫁给觉长安了,我想找将军和塔娜说说话。”
海兰珠扯谎的功夫还是可以的,“你们不住在一起么?”
尼杨琦琦知道海兰珠来这里不只是说说话那么简答,只是后面的问,让她无所适从。“我,我没跟将军在一起,我……”尼杨琦琦想想这么说也不对,她跟吴亮在一起的那一夜,海兰珠可是知道的呢。“我不耽误你们了,金刀我先带走了。这身盔甲,这盔甲我一会儿让人过来拿吧!”
海兰珠起身告辞,吴亮也没挽留。“你看我这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呢!”
尼杨琦琦嘟囔了一句。回到了帐子,尼杨琦琦对宝珠说:“你把斩鬼金刀给海兰珠了?你可真是舍得啊!”
“斩鬼金刀本来就是古伦氏的镇族之宝,我们走了,海兰珠更需要这把刀召集我们的族人。”
“老公你怎么把盔甲也送人了呢?”
尼杨琦琦问起了吴亮来。“哈哈哈,我当然是怕你看见这身盔甲,看到这身盔甲就想起别的事情啊!”
吴亮笑了几声,心里有了捉弄一下尼杨琦琦的想法。“想起,想起什么别的事情啊?”
尼杨琦琦很配合吴亮的话。“我就是穿着这身盔甲杀死了野人王的……”“老公你,你说的都是什么啊?琦琦她,她是迫不得已才答应嫁给野人王的,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根本就不喜欢野人王的。”
宝珠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吴亮只是想调侃一下,他可没想到会让宝珠如此在意这事儿。“我只是开玩笑的,我是无心的,我是……”吴亮百口莫辩。吴亮没让尼杨琦琦跟着他和宝珠住在一个帐子里不是宝珠不愿意,而是吴亮觉得把尼杨琦琦正式娶进门后再住一起更好一些。“如果老公你…将军你很是在意我的过去,那我就,我就留在这里,我就……”在宝珠的感染之下,尼杨琦琦掩面而去。“宝珠我就是想跟琦琦她开个玩笑,你看你……你这说的都是啥啊!”
吴亮有些心急了起来。“那你不去哄一哄琦琦,跟我坐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用!”
宝珠并不心急,反而笑了起来。吴亮有时候真是搞不懂宝珠的想法,他把宝珠的这一切怪异的行为都归结到男女思维不同上去。又或者是宝珠是女真女子,她的一些想法和做法,根本就逃不脱女真人的影子吧!“你自己的妹妹,你怎么就这么不关系她呢?”
吴亮连忙起身,还不忘埋怨了宝珠一句。“你的小老婆干嘛让我来关心?是你把她惹生气了。”
宝珠咬着嘴唇,很是欠修理的样子。吴亮来到了尼杨琦琦的帐子,却没看见尼杨琦琦的影子,这让他不免有些慌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尼杨琦琦,问了一个兵丁才知道,尼杨琦琦骑着马出去了。“宝珠不好了,琦琦她……她骑马走了!”
吴亮急三火四地回到了自己的帐子找宝珠出个主意。“是骑着黑妞走的吧?如果是骑着黑妞走的,老公你不用着急。”
宝珠竟然一点儿也不慌张。吴亮来找宝珠本来是想让她帮着去找尼杨琦琦,没想到宝珠这么回答。“宝珠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尼杨琦琦呢?她难道不是你妹妹?”
吴亮的语气带着些指责。“是我妹妹又怎样,她不也是你的老婆么?”
宝珠看着吴亮急得跟个无头苍蝇,知道吴亮是真的着急了。“老公你放心吧,琦琦她不会出事儿的!”
宝珠安慰吴亮,“琦琦她的骑术比我好多了。”
“那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出去啊!她一个人出去再遇见什么危险……”“不能的,她是骑着黑妞出去的!再说了,黑妞出去了,呼噜也一定会跟在身边,有它们在,琦琦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宝珠说得笃定。“就算是那样,就算是……”“这里叫马栏城,四周都是驯马练骑术的地方,老公你要是着急,就去找她好了。”
宝珠看吴亮仍旧没有放弃寻找尼杨琦琦的意思,就给吴亮指了一条明路。“你真不陪着我去?”
吴亮出门前又问了宝珠一句。“你就是不去找她,一会儿她也会回来的!”
宝珠不屑地回答。吴亮先来到了马厩,呼噜和黑妞果然不在里面,这让他心情放松了一些。出城没多远,拐过一个山坳,吴亮就看见了一片空旷的马场。当听到了呼噜那熟悉的叫声,吴亮这才彻底放下了心。远远望去,黑妞在场地边儿悠闲地来回溜达,尼杨琦琦骑着的竟然是呼噜。吴亮有些担心,怕呼噜把尼杨琦琦给伤到了。再看那一人两马,吴亮改变了马上走过去的主意。呼噜并不拒绝尼杨琦琦骑在它的背上,这让吴亮感到很是意外。按照以往的经历,除了吴亮之外,呼噜基本上不让别人骑,也就宝珠骑它的时候呼噜不那么抗拒罢了。宝珠跟吴亮说尼杨琦琦的骑术好,吴亮想看看到底好到什么程度。吴亮掏出了一支烟,背着风好容易才点上。或许是烟味儿传到了呼噜那里,它变得不那么听话了。尼杨琦琦有些怒了,看她那样子是想着拿马鞭抽呼噜。一声呼哨之后,吴亮紧跟着对尼杨琦琦喊:“琦琦你别打它,你别拿他撒气。”
就在尼杨琦琦迟疑之际,呼噜趁她不备,前蹄扬起,接着一个冲刺。尼杨琦琦被无情的扔在了地上,紧接着不知怎么就翻了个身站了起来。吴亮知道呼噜并没有真想去伤到尼杨琦琦,不然尼杨琦琦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站起来。“你这个家伙,跟你的主人一样就知道欺负我!”
尼杨琦琦冲着呼噜喊了一句。吴亮上马迎了过去,尼杨琦琦也骑在了黑妞的背上。“还是黑妞儿听话,呼噜你就是一匹烈马,你,你算是驯不出来了。”
尼杨琦琦很是不解气,“我真想拿马鞭抽它。”
“你这是干啥啊,动这么大的气!”
吴亮上前劝解。“我都教它好几遍了,简单的转弯他都不明白!”
尼杨琦琦跟吴亮解释。“那不能怨它,它本来就是匹野马。”
吴亮护着呼噜。“野马就更得勤加练习了,不然,不然真出了什么意外状况,那时候如何面对啊?”
尼杨琦琦很是不解。“我傻我承认,你可别认为呼噜这家伙傻。”
吴亮不同意尼杨琦琦的说法,“它方才多半是逗你玩儿呢,就像…就像我之前想逗你玩儿一样。”
“你们都一个德行!”
尼杨琦琦轻哼一声,“应该说呼噜都被你给带坏了!”
“你说什么都行,只要你不生气了就好。”
吴亮恢复了无赖本质,“你都给我吓坏了,我急三火四地过来找你,没想到你却在这里驯马呢。”
“你和宝珠这两天只顾着自己恩恩爱爱的,连搭理我都不搭理我,我当然得找点儿事儿做了。”
听到尼杨琦琦这么说,吴亮明白了她没怎么生自己的气。吴亮很是负责任地说:“那你也得找个听话的马啊,呼噜对你不合适的。”
“宝珠说呼噜是汗血宝马,我当然想试着骑一下了。”
“是不是汗血宝马我不知道,只是它出的汗倒是有些发红。”
吴亮爱惜地捋了一遍呼呼的鬃毛,“只是性子烈了些。”
“我看它就是一匹笨马,什么都不明白的笨马!”
尼杨琦琦仿佛借马说人。吴亮不让呼噜受委屈,就跟着尼杨琦琦回怼:“得了吧,黑妞都不是它的对手。我都没看见过有什么别的马比呼噜更厉害呢!”
“我都骑了这么多年的马了,我对马的了解不比将军你差的。”
尼杨琦琦不服气。“要不我们来一场竞技怎么样,看看到底它是不是一匹笨马!”
吴亮觉得光说不练没有说服力。“还是别了吧,黑妞儿它,它好像是怀了小马了。”
尼杨琦琦有些害羞。“怎么可能呢,它跟呼噜才认识几天儿啊,也就,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吴亮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确定黑妞儿它怀孕了?”
尼杨琦琦有一种被否定的感觉,她反驳到:“这事儿我骗你干什么?”
“这个,这个我就纳了闷儿了,你既然知道母马怀了小马,怎么连,连完璧之身都不明白呢!”
吴亮边说边看着尼杨琦琦,很怕自己说错了话,再让尼杨琦琦生气。“我,我当然不知道了,马是马,我们怎么能,怎么会……”尼杨琦琦满面绯红。两马并行,吴亮伸手揽住尼杨琦琦的芊芊细腰。“将军你要干嘛?”
尼杨琦琦拒绝了一下。正当吴亮想要放弃自己的这个无理要求的时候,尼杨琦琦却轻点了一下马镫,身姿如飞燕般地落到了呼噜的背上。“你老婆要给你生孩子了,让你受点儿累也是应该的!”
吴亮嘟囔给呼噜听。“呵呵呵,老公你说这些,它能听明白么?”
尼杨琦琦被吴亮的蠢样子给逗乐了。“说多了它就知道了,我相信它能明白!”
吴亮说的像是那么回事儿。或许是因为在吴亮的怀里,又或许是尼杨琦琦心情紧张,她感觉到身上出了很多汗。“将军,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吧,我们这就回去。”
吴亮说完话看到呼噜没有反应,就又跟着提醒了呼噜一遍。“呼噜,我们回去,回去了!”
“呵呵,呼噜能听懂你说的话么?你这是逗我还是逗呼噜呢?”
尼杨琦琦仍然有些不太相信。“平时这家伙能听懂我说的话啊,今天怎么,怎么变得笨了起来了。”
吴亮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琦琦,是不是前面的山坳有什么东西啊?你身上除了马鞭,还有什么兵器没有?”
“没有别的了,我就带了一个鞭子,没有别的什么了啊!”
看见吴亮这么紧张,尼杨琦琦也不得不加起了小心。“要不我们从那边儿绕过去,路虽然远了点儿,也是可以回去的。”
尼杨琦琦对周围的地形比较熟悉。“那也好,谨慎一点儿没坏处。”
吴亮示意呼噜走向另一个边儿,这次呼噜没再犹豫。呼噜边走边向着山坳这边儿看,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是少见。“琦琦,你过来的时候没发现那个山坳有什么异常之处么?”
吴亮问了一句。“我还真就没啥感觉,只是,只是经过那里的时候,呼噜它,它叫了几声而已。”
尼杨琦琦也记不得了。“琦琦你看那是什么?”
吴亮指着山坳下滚动着的东西让尼杨琦琦看。“那是什么呢,怎么像是一个大球呢!”
尼杨琦琦也认不出来滚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是有千里镜就好了!”
吴亮揉了揉眼睛,“我们还是快点儿回去把,别被那东西给发现就坏了!”
就在他们扭头要走的时候,那团东西突然间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树丛中狠命折腾,一部分向着马场的方向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吴亮听得到树木折断时发出的声音,也听到了沉重的蹄声。蹄声渐渐远去,吴亮的心却很难再平静下来。“琦琦,你还记得野人王……”“将军你……你怎么……”琦琦挣扎着想摆脱吴亮抱着他的双手。“琦琦你理解错了,你错了!”
吴亮当然不能让尼杨琦琦得逞了。“我是说那头野牛,那阵蹄声很像是野牛发出来的。”
吴亮解释。“老公你没听错么?”
尼杨琦琦停止了挣扎。“这个我可听不错,呼噜也不会听错的!”
吴亮的脑海里浮现出几天前跟野人王大战的场面。吴亮仿佛明白了呼噜止步不前的原因了,它应该是先吴亮一步,听出了那头野牛的蹄声。“老公,那个跟野牛缠斗在一起的是,是什么东西啊?”
尼杨琦琦并没有放松警惕,“她能把野牛给吓走,一定比那头野牛更厉害。”
“应该是条蟒蛇吧,只是好像,好像有点儿太大了。”
吴亮不敢确认。“老公你怎么知道那是条蟒蛇呢?”
尼杨琦琦很是好奇,“现在的季节,莽蛇怎么还会出来呢?”
“这个我就说不好了,我也不能确定那玩意儿到底是不是蛇啊!”
吴亮用鼻子嗅了嗅,“你闻到一股血腥味儿没有,那家伙受伤不轻呢!”
“我们要不要,要不要过去看看?”
尼杨琦琦的好奇心起。“真要过去么?那么大的东西,别再没死透,再伤到我们。”
吴亮觉得还是稳妥一些的好。一队人马从马栏城里向着山坳那里走了过来,吴亮听到了他们喊着:“吴将军,六公主!你们在哪儿了?”
“琦琦,是宝珠来找我们了,我们过去提醒一下宝珠他们,前面有危险!”
吴亮纵马向前。越是接近山坳,那股血腥味儿越是浓。就连呼噜经过山坳时,都不敢多看树丛中的东西。“咖嚓”一声传来,更是把吴亮和尼杨琦琦吓得大气不敢出。一阵狂奔,正好和出来找他们的觉长安碰上了。“老公,你们看见前面的树林里有什么东西了么?我用千里镜看了半天,好像是条大蛇。”
宝珠说着翻身上马。“好像是……是一条大蛇。”
吴亮看了宝珠一眼,“你们怎么,你们怎么来找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