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很快,薛宜明眼里恢复慵懒的表情,一副不管薛峥嵘命令什么,他都听之任之的表情。“再提醒你一句,”薛峥嵘深深地看着薛宜明,“和沈家小姐保持距离,沈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薛宜明在脑子里面想了一下,才把沈家小姐和沈望舒画上了等号。所以,薛峥嵘放逐他的原因是想要然他离沈望舒远一点?“放心,我对那个小哑巴没有一点兴趣。”
“最好是这样。”
……沈望舒打了一个哈欠,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她。她看着郁欢无动于衷地坐在那边,像是老僧入定一般,就算世界塌了,都与她无关。沈望舒抬手在郁欢面前晃了晃,试图把她的思绪给拉回来。郁欢缓缓地抬头,看着沈望舒,一双透亮的眸子当中似乎隐着万水千山,像是有千百句话要说,结果,什么都没说。她脑海中全是刚才楚非池逼问她,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的画面。她知道他生气的源头在什么地方,知道他反常的原因。那他知道她从楼西的耳中听到楚非池和这件事有关系的心情又是怎样吗?在此之前,他们经历过那么多挫折,他断然是不会希望一个婚约就制约了他们两个在一起,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地把楼西送到杜寒声的床上?他这样做,不是在把他们往更近一些的方向拉,而是把她推得更远。郁欢死灰一般的眼神当中忽然间闪过一抹情绪,她从沙发上起来,往外面走。沈望舒根本不知道在那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里面郁欢想了什么,又是为什么一言不发的往外面走。她还没走到门口,房间的门就从外面被打开。抬眼,对上了那个男人深邃的眸子,一如离开时候的清冷。男人的眸子在看到郁欢似有要离开的模样时,越发的阴沉。楚非池冷声说道:“你是不是想方设法地想要从我身边逃离?”
“非池,我知道……”“知道什么?”
楚非池轻而易举地就打断郁欢的话语,语气僵硬,神情阴沉。如果他不来,是不是就会接到他们的电话,告诉他郁小姐不听阻拦,执意要离开,他们不敢拦,只能放她走了?就是因为知道有这样的局面出现,所以楚非池在让人看着秦雁回之后,马上就回来了。果不其然,看到的就是郁欢要离开的画面。“你是不是特别想立刻飞到杜寒声身边?嗯?”
他上前一步,他比郁欢高了许多,迫近的时候给人十分的压力,“他?口口声声地说爱你,陪在你身边五年,但是身边女人不断。只是很不巧,这次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他说什么,要和楼西结婚。郁欢,你的未婚妻身份保不住了。”
郁欢眉头深深地皱着,到底,这件事还要牵扯进来多少人?“那你又知不知道,楼西和我说,把她送上杜寒声床的人,是你。”
面前的男人眉头皱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又深又亮,像是要望进她心坎里面。她被看得底气有些不足,有些……心虚。因为,她相信了楼西的片面之言,甚至都没有去求证一下,就把罪名安在楚非池的身上。沉默。房间里面是死一般的沉默,郁欢迎上楚非池目光的时候,竟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看到了楚非池脸上的笑容,让郁欢背后一阵发凉的笑。“如果我说,就是我做的呢?”
他单手插在西装裤里面,眼眸中是看不清楚情绪的淡然。郁欢根本不知道他说的这话是真是假,“你为什么这么做?”
是“你为什么这么做”,而不是“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所以,郁欢早就判定了他会这么做,所以先前才会有那些情绪。想到这里,楚非池也就明白了。郁欢不相信他,她宁愿相信楼西的一面之词,也不愿意相信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我把楼西送上了杜寒声的床,我这么做了,你会怎么做?嗯?”
楚非池一步一步地往郁欢这边走,带着摄人的气魄。郁欢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后膝盖抵在茶几上,退无可退。面前的男人像是换了一个面孔一样,他认真的表情似乎就是在告诉她,对,这件事就是他做的。“为什么?”
直愣愣的眼神落在楚非池身上,先前确定的事情在楚非池承认之后,开始动摇。是不是他?如果是他呢?她会怎么做?“还能有为什么?不是我楚非池爱你郁欢爱得发疯了吗?看不得任何男人在你身边,看,杜寒声不是要和楼西结婚了?我的目的达到了。”
郁欢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现在觉得不是我做的了?现在想要相信我了?嗯?”
他冷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让她如置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