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琴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死死的瞪着温初:“温初,你真是蛇蝎心肠!来我这里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说完,她看着老太太,眼泪直接就掉下来了:“祖母,我也是你孙女啊,你怎么一直都不向着我?”
老太太被这一声哭诉弄得脑瓜子嗡嗡的,她看了一眼周围,不想让旁人看温家的笑话,于是轻声说:“有什么事,去马车里说吧。”
“我不!”
温琴瞪了她一眼,“你就是想息事宁人!不治温初的罪!”
老太太直接被气笑了:“那你倒是说说,温初能有什么罪?”
温琴火气上来,咬牙说道:“就是温初勾结别人,趁我采野菜的时候……”话没说完,温李氏瞳孔骤然紧缩,随后一把捂住了温琴的嘴!温琴短暂地怔愣了一下,随后发疯地挣扎了起来。温李氏神情间有些慌乱,咬牙说了一句:“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她不给温琴说话的机会,直接将人拖走。温琴将近三天没吃饭,根本挣扎不过,只能被人强行塞进马车。温李氏一放开她,她便愤怒地道:“你觉得我丢人!”
温李氏深吸一口气,隐晦地说:“这件事传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温琴愣了愣,温李氏见有效,继续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小声和娘说。”
“娘!”
她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温初身上,咬牙说道:“都是温初,温初定是嫉妒我找到了野菜!她让人……让人把我……”剩下的话不用说了,温李氏已经明白了。当时心就凉了半截儿,她女儿的贞洁没了!那……定下的亲事,还能成么?温李氏心下一惊,连忙开口说道:“他们把你的野菜抢走了?没事没事,你没受什么伤就好,这要是让小徐那孩子知道了,指不定要多心疼呢。”
温琴原本还想反驳,一听到这话,神情就顿住了。是啊,要是让徐清白知道自己贞洁不保,他还会履行婚约么?他是当朝榜眼,自己原本的身份倒是配她,可现在……温初低头,眉眼间都是恨意:“对,就是受了点伤,都怪温初,肯定是温初找人打我的!”
见她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咬自己一口,温初嗤笑了一声。老太太眼睛一瞪:“你个黑心肠的,初初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哪里会找人打你?这件事我自会查清楚的。”
温琴气得要死:“查?别找借口了!你根本就是想护着温初,才不在意我的死活!”
老太太和她无话可说,坐在一旁生闷气。温李氏则是掀开帘子和外面的人说:“你们多注意一下外面,有刁民过来抢我们琴琴的野菜不说,还将人给打了!”
宋卫一向看不惯她们高高在上的样子,当即讽刺道:“刁民?你们还是罪民呢!”
说完,他意识到什么,看了一眼温初:“温大小姐,我没说你的意思。”
“我知道。”
温初弯了弯唇。宋卫松了一口气,冷声道:“以后除了温初,你们别想着出去,免得给我惹麻烦!”
温琴没说话,用充满怨恨的目光看着温初。温李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倒是没说什么,而是拿出为数不多的干净衣裳,给温琴换上了。温初懒得搭理她们,偷偷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幸好,针线没崩开。她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周边的血迹,就闭上眼睛了。马上要到镇子上了,温初准备好好休息一下,顺便琢磨一下该怎么赚钱。一想到这,温初就愁得慌。穿越之前,她自小在东北长大的,看现在这气候,那流放之地应该和东北差不多。她知道东北的冬天有多难熬,要是没钱,怕是要有不少人活活冻死。她在马车里扫了一眼,温楚楚才三岁,剩下的孩子也左右不过十岁。要是没有足够的保暖,怕是一个冬天都活不过去。她是没法坐视不理。这么想着,马车也慢慢地开始行驶了。越接近镇子,路上的马车就越多,温初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了,掀开帘子往外看。她头刚探出去,就听到一声尖叫,随后,一辆失控的马车骤然冲着他们狂奔而来!车夫心下一惊,急忙躲闪,可马已经受惊了,不听使唤,车厢开始剧烈晃荡,一时间人仰马翻。温初赶紧扶住险些摔倒的老太太,还没等松一口气,就听见一声惨叫。温初寻着声音看过去,那三岁的小女孩死死地扒着门框,似乎下一秒就会被甩出去。她来不及多想,直接过去抱住了小女孩,还没等将人安顿好,一道巨力袭来,温初站立不稳,直接跌下马车,她眼疾手快,直接将小姑娘推进了马车车厢里。“初初!”
老太太顿时坐不住了,眼眶都泛红,想起身去找温初,马车一个晃荡,她又重新跌回去了。顾不得疼痛的身子骨,她连忙大喊:“停车啊!快停车啊!初初掉下去了!”
马车车夫闻言,用力地控制受惊的马,可效果甚微。这时,一道声音飘进老太太的耳朵里:“放心,我去找她。”
而另一边,温初闷哼了一声,马车跑得又快又急,就算是故意跳下来都得受伤,更别说温初这猝不及防掉下来的。她的手心被碎石头划伤了,扎进伤口里,磨得心都跟着疼。膝盖也受了挫伤,脚踝更是直接肿了起来。更可怕的是,温初能感觉到,自己伤口的线应该是崩开了。她心里烦躁极了,崩开的伤口再想缝合可不容易!不知道是不是温初的错觉,刚刚,好像有人推了她一把。念头刚落,一道惊呼传来:“快躲啊!”
温初抬头看去,一匹失控的马扬着蹄子朝她跑来,下一秒,那蹄子就会毫不客气地踩在她的头上!到时候,不死也得残!温初咬牙想挪动身子,可身体被摔得麻木,动作十分缓慢。靠!温初心里直骂娘,难道真的要死在这了?下一秒,一道更激烈的马蹄声响起,她感到手臂一疼,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落在了泛着凉意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