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帝辛一战,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负了伤。云璃和山君两位地支,一个被雷法的狂暴力量伤及肺腑,另一个被凌迟领域损伤体魄。就连独孤剑雪也在与帝辛的交锋之中受了一些轻伤。一行人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在上京城的夜王府邸住了下来。京城和皇宫都在修缮,可微生慈这段时间却并没有直接为难小皇帝。他知道,如今的南越正处于一个关键性的阶段。微生侯有勇有谋,只是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而已。南越需要这样的皇帝,而且,也没有其他皇帝候选人了。作为大越亲王的他,自然不可能拆自家人后台,只是稍稍警告了一番,便不在予以理会。有了这次的风波,年轻皇帝也明白过来,自己即便是坐上这个位置,也一样无法做到号令天下。兵权的事情他放弃了,当然也是被迫的,毕竟就现在上京这样的状况,怕是好几年都喘不过气来。夜王不造他的反他就已经感恩戴德了,哪里还敢再去要兵权。这次风波之中,或许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夜王郡主的癔症,因为帝辛的刺激而痊愈了。在微生隼差点儿被杀的那一刻,浮光掠影两道人格彻底融合到了一点。此时的郡主殿下,不仅仅只是扶光,当然,也不单单只是掠影。换句话说,她的性格比之前开朗了许多,但却依旧把自己视作是秦远的一条狗。不得不说,这种怪癖的确是很难抹除。而秦远,这个一手颠覆了帝辛威势的神庙乙字位,从震慑了那群深渊邪祟之后,便彻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至今没有醒来。至于三道深渊,两位地支也通过腰牌通知了神庙,被远赴而来的天干己字位忽律美人成功封禁。……秦远坐在一块屹立在废墟之中的巨石之上,抬头看着天穹之上的明月。他不免开口吐槽道,“你说,为什么我每次一昏迷,都会到这个地方来,见到你这么个玩意儿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转头,将目光落在了坐在他身边,那个和他有着一模一样容貌身形的心魔身上。后者咧嘴一笑,“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打住打住!”
不等他把话说完,秦远直接开口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说吧,我怎么出去?”
秦远显然不是特别想和心魔聊天,他直接开口问道。心魔一脸的无辜,他摊了摊手,“你问我?”
“大哥,我被困在这里多少年了,我还想出去呢……”秦远愣了一下,心魔继续道,“这里是你的魂海,该怎么出去,我没问你都算是客气的了。”
闻听此言,秦远眉头不免微微挑了挑,似乎觉得这话好像有点儿道理。不过,他忽然心里又冒出了一丝好奇。转头看向心魔,开口问道,“这里有多大?”
“你自己不会看吗?”
心魔白了他一眼。秦远瘪了瘪嘴,也不再多问,直接身形腾空而起,飞向天穹。等到了一定高度之后,他低头俯瞰下去,这才终于将自己魂海之中的这片废墟尽收眼底。废墟并不算很大,或许,比不上一座皇宫。可是,在这片废墟的四周,竟然还氤氲弥漫着无边无际的黑色雾气。就仿佛这废墟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黑雾之中还有无尽的空间。“那些黑雾是什么?”
秦远低头向着下方的心魔大声开口。心魔眉头一挑,“我怎么知道,反正自从我诞生之后,那些东西就一直存在……”闻言,秦远微微蹙了蹙眉头,随即身形一闪,便向着黑雾疾驰而去。可当他靠近四周的黑雾之后,这边废墟竟然开始抖动了起来。碎石从高处滚落,仿佛地壳变动,山崩地裂。心魔依旧淡定的坐在废墟之中,眼睁睁看着秦远一头冲进了黑雾里。随即,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向着相反方向看去。在他转头的那一刻,正巧就看到秦远从另一边的黑雾之中钻了出来。“咦?”
秦远愣了一下,有些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疑惑的他又掉头重新冲回了迷雾之中,心魔好似轻车熟路一般再次转头,向着相迎的另一个方向看去。果然,秦远又从那里钻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秦远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表情显得极其疑惑迷茫。心魔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没用的,你以为我在这待了这么久,真的就没试过穿越那片迷雾吗?”
“无论用什么手段,在你进入迷雾的那一刻,你都会从另一个方向离开迷雾……”“这就好像是一种诅咒,画地为牢,永远也走不出去……”说到这,心魔深吸了一口气,“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那么处心积虑的和你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要把你关在这种地方一辈子,你乐意吗?”
闻言,秦远愣了片刻,低头思索了一番,“确实是有些不乐意……”“不过,既然我知道自己不乐意,那自然就更不可能把身体给你了……”听到这话,心魔也愣了一下,随即抬手就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我这破嘴!”
“行了,歇会儿吧,等你的身体恢复到差不多的时候,你就可以回去了……”说着,心魔便直接席地一躺,再不打算去理会秦远。秦远也没有和他搭话的意思,直接原地盘膝坐了下来,也不单单就等着。他在思考一些问题。帝辛终究还是跑了,可他这次所受的伤必定比上一回还要严重。想必,没个一年半载绝不可能轻易恢复。这段时间里,自己还是得要稳步提升一下自己的境界。最起码,也应该要有三品修为,再加上金漆琉璃瓶等众多神器,才能勉强撑得住场面。至于自己体内的神性,这一次诡神神性的爆发并没有让他回想起什么东西来。最后他之所以那么努力的制止了诡神,也仅仅只是因为自己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威能,即便是他自己都觉得害怕。若是当时真让诡神成功释放那一招,后果必然是惨烈的,帝辛或许会死,但是也会拉着无数人陪葬。甚至就连秦远自己本身恐怕都会受到无可逆转的伤势。不过这些好在都没有发生,今后一段时间也不用再担心帝辛的伺机而动。想到这,秦远深吸了一口气,好似自言自语般的开口道,“那么接下来,就该去做那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