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竟是对自己有些不自信起来。不过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在为他自己的生命考虑,也在情理之中。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住了心绪之后,苏景夏这才看向秦远,免不了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道,“没想到秦公子还对修行一道这般的有兴趣,我还真是看走眼了。”
秦远笑着摆了摆手,“好说好说,那么苏小姐你知道吗?”
见他直接无视了自己的情绪,苏景夏也颇感无力。好半天之后,她才摇了摇脑袋,“无法修复,不能修炼。”
“这么肯定?”
秦远皱了皱眉。苏景夏点头,“就是这么肯定。”
“气海碎裂之人,古往今来也有不少,但能活过舞象之年的不足三成……”“即便是活下来,也无一人能够逆天而行,以残破气海参悟道法浩渺。”
说到这里,苏景夏的情绪已经彻底平复下来,她表情毫无变化,看向秦远,“秦公子还是放弃这样的想法吧。”
“轰!”
听完这些话,秦远的脑袋里顿时仿佛劈下了一记惊雷,整个人仿佛石化,目光呆滞,没了光彩。见他这幅好似受了打击一般的神态,苏景夏心中忍不住想要开口劝慰几句,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好半天秦远才缓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抓起桌上的纸笔,在字据上签下了大名之后便起身潦倒的离开。直等到那落魄的背影消失在内院大门之外,苏景夏这才收回了目光,看了看石桌上那张字据。既然是合约字据,本该双方都要署名,可苏景夏却蹙了蹙眉头,并未提笔签名,而是直接递给了一旁的丫鬟让其收好。丫鬟收起字据,这才小声的向自家小姐说道,“小姐,我怎么觉得这姑爷怎么一夜之间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闻言,苏景夏也是微微点了点头,之前她与秦远也是见过几次面的,对方那股纨绔子弟的陋习并没有随着家道中落而改变。甚至因为那一纸婚约,他动不动就打着姑爷的旗号向账房伸手要银子,花销也是极大。要是放在以往,想要让他签上这份契约,对方必定会狮子大开口,好好的宰上一笔钱不可。可今日的秦远不但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甚至连态度都是礼貌的,这就让人有些想不明白了,难不成这是开了窍了?“对了小姐,刚才我领着姑爷来的路上,发现姑爷时常自言自语的,像是在跟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可把我给吓坏了。”
“自言自语?”
苏景夏听了这话,看向了内院大门的方向,“难不成,得了癔症?”
六神无主的离开内院之后,秦远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顿时急匆匆的赶回西院。进入了房间之后,锁好了门,他四下扫视了一番,“归终,你在哪?”
没人回应他,不死心的秦远掀开被子,看了床底,推倒屏风,甚至连茶壶盖子都掀开往里瞅了瞅,依旧没有找到归终的影子。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熟悉的声音传来。“现在知道我没骗你了吧……”闻声,秦远迅速转头,只见一身红衣的归终如今正坐在圆桌前的凳子上,一脸玩味的笑着。仿佛是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秦远一改之前的态度,满脸谄笑的靠上前去。“嘿嘿,我的归终姐姐怎么会骗我呢,你也说了,我不能没有你,你也不能失去我的,那么想来对于这气海,你应该是有办法解决的吧。”
看着他这幅贱兮兮的样子,归终也是不免愣了一下,随后才恢复笑容,“你放心,姐姐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死呢……”听到这话,秦远顿时心中大定,可没成想,对方忽然坏笑道,“到时候我就把眼睛闭上。”
秦远顿时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我的好大姐,我这都快死了,你就别跟这开玩笑了。”
看到他这幅挫败的样子,归终顿时笑的是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好半天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放心吧,既然你都叫我一声好姐姐了,姐姐又怎么可能真的让你死呢。”
归终也没打算再继续卖关子,而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还记得你从那座破庙里带走了什么吗?”
“破庙里?”
秦远眉头一挑,随后抬手指向了归终,“可不就是你嘛。”
红衣一脸的无奈,轻轻揉了揉脑袋,继续道,“你再想想。”
闻言,秦远思索了片刻,这才好似回想起什么来一样,抬起左手,看向自己的小拇指。“啊!这枚黑色尾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