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为她安排手术。”
赵贤看着病床上的李桂芬,突然想起当年赵大河醉酒后吐露的真言。那天晚上赵大河不知道怎么回事,喝了很多酒,回家之后抱着赵贤母亲的灵位痛哭流涕,也吵醒了刚刚上初中的赵贤。那一次,赵贤才真正知道,她的母亲究竟为他做了什么。赵贤出生后不久,赵贤的母亲查出不治之症。赵贤母亲考虑到家里的情况,为了赵贤的未来,决定放弃治疗,接受死亡。那天晚上,赵大河哭得很伤心,哭声震天,捶胸顿足,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媳妇我没能耐!媳妇我没能耐啊!”
那天晚上,赵贤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夜,第二天装作无事发生,带着两个红肿的眼睛背书包上学。从赵贤记事之后,就没有人问过赵贤想不想妈妈。无论是赵大河,还是那些很少来往的亲戚,还是隔壁的张红,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以为这样赵贤就会忘记。只有赵贤知道,他记得很清楚。无论是那个晚上,还是此时此刻。“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赵贤下意识喃喃道。安昌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好奇道:“赵老板,病人和你的亲戚么?”
“不是。”
赵贤摇摇头,“是我员工的母亲。”
安昌明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发自内心赞叹道:“你这样的老板确实少见……不,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老板。说句题外话,有你这样的老板,河贤集团就该兴盛!”
“谢谢。”
赵贤淡淡道。安昌明的夸奖没有引起赵贤心中半点波动。他深深地看了屋内一眼,转身看向安昌明,轻声道:“那这段时间就麻烦您了,有什么情况还请您第一时间通知我。”
“职责所在,赵老板你放心吧。”
安昌明点头答应道。……晚上,周玥注意到赵贤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因为周玥做了赵贤最喜欢吃的烤鸡翅,可赵贤今天只是浅尝两口,便说自己吃饱了,离开了餐桌。周玥目送着赵贤离去,想了想,去厨房榨了杯果汁,又切了些水果,端着这些东西敲响了书房的门。屋里没人答应,周玥轻轻推开门,只见赵贤躺在床上,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怎么了?”
周玥将东西放到书桌上,接着坐到了赵贤脑袋边,轻轻帮赵贤按摩起太阳穴。“没什么。”
赵贤不想让周玥看到自己眼中的烦躁,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就是没胃口。”
“是发生什么了么?”
周玥柔声道。赵贤胸口起伏的速度突然加快,没过多久,赵贤突然长叹一口气,胸口像皮球一样瘪了下去,“是胡硕的母亲。她可能……治不好了。”
周玥手上动作停了一瞬,微微加重力道,问道:“胡硕知道这件事么?”
“我没敢让他知道。”
赵贤的语气很轻,但其中的情绪让周玥的心情都沉重了几分。“你想怎么办?”
“胡硕是个好小伙。”
赵贤将周玥的手拉进怀中,喃喃道:“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板。”
周玥说着,俯身在赵贤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或许吧。”
赵贤看着天花板喃喃道:“我只是不想辜负人家对我的信任罢了。”
就在赵贤为胡硕母亲的事而惆怅时,根本一郎的怒火已经快要将他住的宅院点燃。“告诉我为什么!”
根本一郎将财务报表狠狠摔在了女秘书的脸上,“一个月,你们连一个月都没撑过去么?八嘎!一帮废物!八嘎!”
根本一郎越说越气,猛地站起身,抽出挂在身后墙壁上的武士刀,在女秘书的尖叫声中,怒吼着劈砍起屋内的摆设。心腹井下听到动静连忙冲进屋里,见状不耐烦地冲女秘书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女秘书如蒙大赦,落荒而逃。井下则回到门外,静静地等待着根本一郎发泄完怒火。十几分钟后,屋内的动静终于消失,根本一郎疲惫的声音从中传出。“进来。”
井下应声而入,对屋内的狼藉视而不见,鞠躬道:“组长您找我。”
“董事会那边怎么样了?”
根本一郎还刀入鞘,随手放在了膝盖上。“董事会最近不太老实。”
井下如实道。“他们又开始私下聚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