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的皱起眉头,狐疑的看着凌母,见她仍是激动着,她不由得压下了心里的疑惑。“知雅,你放了落落他们吧,我愿意代他们抵命。”
凌母还在喋喋不休的重复着这句话。而傅知雅手臂上的疼,时现时隐,就好像个爱玩捉迷藏的顽皮小孩。突然,凌母看着傅知雅,目光变得愧疚又诡异。“知雅,你的肩膀是不是疼了?”
闻言,傅知雅的心,下意识的颤了起来,她伸手推了一把凌母。凌母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身体往后仰倒在了床上,可她嘴角却扬起,浮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知雅,你别怪我,我只是想为我的三个孩子谋条活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她睁大眼看着天花板,语气轻柔的透出了一丝丝的绝望。傅知雅抬手捂着手臂,咬牙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凌母的眼眸动了动,半晌,她的实现落在了傅知雅的身上。“知雅,那人托人给了我一小排的细针,她说只要我想办法把这些针扎进你的胳膊里,你就能妥协的放了落落和志儿,我不吃不喝了两天,夜不能寐的想要不要这么做,最终,我为了落落他们不得不这么做,你要怪就怪我吧。”
她哀戚的说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发自内心的把你当成女儿来看,我不想对你动手的,可……对不起,你要是真的出事,我不会独活,在黄泉路上我给你当牛做马。”
傅知雅怒火蹭起,双手紧攥成拳。她克制着,咬牙道:“你们去把陈医生他们叫来。”
“是,少夫人。”
其中一名保镖去请了陈医生,另外一名道:“少夫人,他们要怎么处理?”
“命人看着,别让他们寻短见。”
傅知雅目光复杂的看了凌母一眼,转身就走。凌母一急,慌忙的扑下床想要追过去,被保镖拦住。“凌女士,请止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保镖道。凌母越过他注视着傅知雅离去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叫道:“知雅,求求你放了落落他们。”
傅知雅停下了脚步,转头,神色淡淡的看了眼神色哀戚的凌母。“凌姨,我本来念在他们是受我牵连才被人盯上的,没打算真的要他们的命,可你这针扎下去,他们能不能活我就不知道了。”
她扯了扯嘴角,凉薄的笑道:“我和腹中的孩子没事,也许我心情一好能网开一面,要不然的话,我要你们凌家所有人赔命。”
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决绝。凌母身形一晃,直到傅知雅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她头一歪,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双眸闭上,整个人往后仰,碰的栽倒在地上。“老婆子,我都说别听信那人的话,你偏偏不听我的,这下好了,得搭上落落他们三兄妹的命了。”
凌父颤巍的走到凌母面前蹲下,哽咽道。以颜奕晟的权势地位,他们在他面前就是不起眼的小罗罗,傅知雅要真的出事的话,他们一家五口都别想有活命的机会。凌母仍是紧闭着双眼,不过垂在地上的手动了动,小心的去碰了碰凌父的手,示意她只是假晕。凌父的哽咽戛然而止,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凌母。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傅知雅回到了卧室,摊开手心,中间赫然是一张叠得整齐的纸张。她打开一看,上面是两行娟秀的字体。知雅,我的身上被装了监听器,我不得不用这种方法跟你交流,那人想利用我给你扎针,可我下不了这个手,所以把那针偷偷地换成了普通针,你最多就是疼一疼,对你和孩子没有任何的伤害。落款处是凌母的名字。傅知雅盯着上面的字,眸色闪动,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保镖领着陈医生他们进来。“少夫人,陈医生来了。”
傅知雅把手中的纸张团了团,道:“陈医生,又要麻烦你们了。”
陈医生提着医药箱放在椅子上,笑道:“少夫人,你客气了,我们暂住在这里,本来就是要为你服务的。”
互相客气了一番,他才给傅知雅做了个全面的检查,确定她身体没有任何的大碍。“陈医生,你看看我手臂上的这些细小的针孔有害吗?”
傅知雅撩起了右手臂的袖子,道。陈医生凑过去看了看,又拿着医疗器材给她检查了一番,确定就是普通的针孔,被这种细小的针扎会有一阵的麻意,不过对身体没有任何的伤害。“陈医生,你确定吗?”
傅知雅不放心的问道。陈医生莞尔笑道:“少夫人,我这条小命可是攥在颜少的手里,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估计也没法回家见妻儿了,所以我敢拿你的身体开玩笑吗?”
傅知雅吐了口气。“张俊,你带陈医生他们出去吃顿好的。”
“是,少夫人。”
被指名的保镖朝陈医生做了个请的动作。“那少夫人,我们先出去了。”
“嗯。”
等人一走,傅知雅叫来了别的佣人。“你去把程晓叫来。”
“好的,少夫人。”
佣人去请了程晓。程晓正在训练其他保镖,听到傅知雅找他,连练功服都没有换下就匆匆的来了。“少夫人,你找我?”
傅知雅点点头。程晓狐疑的看着她,正要开口,傅知雅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覆耳过去。程晓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的凑过去。傅知雅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程晓点点头:“少夫人,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转身离开。傅知雅靠在大床上,闭眼假寐。将近一个小时,程晓才以拖着的方式把凌母扔进了房间里,目光凌厉的扫了眼外面,大手一关,把里面和外面隔成了两个世界。“凌女士,抱歉,没弄疼你吧?”
程晓走过来,还算细心的扶起了跌在地上的凌母,把她搀扶到傅知雅面前。“少夫人,凌女士身上的窃听器已经被我拿下,我一路提着她过来,不会引起藏在暗处的人的怀疑。”
“嗯。”
傅知雅应了个字。程晓办事,她是放心的。凌母则是有些愧疚的看着傅知雅,张了张,声音有些艰涩道:“知雅,你还疼吗?”
傅知雅伸手摸了摸被扎的地方,似嘲非嘲道:“凌姨,你扎的这么重,你说我的手臂还疼不疼?”
“对不起。”
凌母眼里越发的愧疚,“我不想下手的,可我怕你不疼的话没法表现出那种愤怒,所以……”傅知雅轻呵了一声,反问:“凌姨,你怎么笃定我会相信你?”
“……”凌母被问得一怔,整个人也变得局促了起来,“知雅,我……”傅知雅摆了摆手,阻止了她的话,道:“凌姨,想我相信你,就得拿出有利的证明,要不然的话,落落他们的命……”“知雅,那人跟我的通话我录音了,还有,那个给我送针的我大致的画下了他的画像,你可以照着他的背影来找人。”
凌母急切道:“我没对你下手,除了我不忍心之外,也是认定了只有你才能救我的全家,你要是都信不过的话,突然找上我的人更加的不安好心了。”
所以与其把身家性命都依托在陌生人的身上,还不如选择信赖傅知雅,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傅知雅挑了挑眉,惊吓道:“凌姨,你会画画?”
凌母脸上浮现了一抹羞赧,她不好意思道:“我年轻时学过画画,不过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选择从事画画行业,不过这些年兴致一来还是会画上一两幅画,所以手艺还不算太生疏。”
傅知雅点点头,“画呢?”
凌母从怀里拿出了一副被叠成了方块的纸,她把它递给傅知雅,被程晓伸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