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个姐姐的出现让我觉得你身上有很多的故事,这些女儿想跟你一起承担,你要是能醒过来就好了,我昨晚还梦到你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你醒过来的话,我就不怕离婚了,因为就算离婚了,我也会是一个人,我有家,也有妈妈疼我,爱我,给我拥抱和力量。”
话说到最后,难免变得惆怅起来。苏飞飞揉了揉眼角,立马变换了一种心情,笑着说:“妈妈,我听医院说,你最近表现都特别的好,再坚持一段时间,如果病情稳定了,我就接你出院回家一起住好不好,只有我们母女两个,我们一定过得好好的。”
说了没多久,忽然,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传来一阵巨雷。起初,苏飞飞还没放在心上。紧接着,又是几声响雷。苏飞飞打开手机一看,这才发现上面已经有几条暴雨橙色预警了。看来是真的要下暴雨了,今天轮休,本来是想等雨停了再走的,但是想起陆衍提出中午要回去的要求,还是得赶紧走了。苏飞飞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有些焦急。就在这时,身后猛然响起了一道温润的,熟悉的声音:“苏飞飞?”
“苟院,你今天也在?”
苟阳君点点头,看到苏飞飞从这个病房出来,有些意外。“今天我轮值,自然是在的,只是你呢?你今天不是轮休吗,怎么在这里?”
苟阳君的声音格外低沉,夹杂着冷冷的清音,让人猜不到他的态度。仿佛从认识他开始,苏飞飞就一直看不清他。“哦,我来看看我妈妈,我妈妈已经在这住了好几年了,平时工作忙,工作生活两点一线都已经抽不出身了。”
“陈慕卿是你妈妈?”
苟阳君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又收敛起来了。“嗯,呢?”
同样的,苏飞飞也有意外苟阳君的反应。医院病患那么多,她又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提起过妈妈,何以苟阳君能直接叫出妈妈的名字。“是有什么问题吗?”
苏飞飞突然有些想多了,难不成是妈妈的病情突然恶化了,连苟阳君都惊动了。“你一个人?”
苟阳君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毕竟他是知道了苏飞飞和陆衍的事,陈慕卿在医院里又躺了这么多年,陆衍不应该不知道陈慕卿的情况。按理说,他能发现的事情,这陆衍都不可能豪不知情。苏飞飞点了点头:“嗯,一个人,难道还应该有谁吗?”
苏飞飞没有打算转移她一个人来看妈妈的话题上。所有有关妈妈健康康复的问题,她都不应该放过,或者说错过。这时,又是轰隆一声雷。紧接着,雨点开始落下来了。开始还是小雨滴,但是很快,不到两分钟,已经是豆大的雨滴。大雨倾盆,天空很快变得模糊起来,顿时变得云雾缭绕的。“这雨一时半会也挺不下来了,要不到我办公室来坐坐吧?”
苟阳君邀请道,看着这情形理所当然的以为苏飞飞会答应。“不了,我还是在这避避雨吧!”
且不说苟阳君是院里的校草,跟他走得近遭人嫉妒,就她跟陆衍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觉得也应该避一避嫌。“是因为陆先生?”
苟阳君也不含糊,直接道出来。“苟院认识我先生?”
“先生?”
苟阳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苏飞飞。在他调查的资料里,苏飞飞在婚姻那一栏是空白的。当初苏飞飞跟陆衍闹离婚,想着一个实习生在婚姻状况那栏填上“离异”似乎十分的惹人争议,但又不想造假,所以苏飞飞干脆空了下来。而且在所有对外的媒体资料里,陆衍的身份都是未婚。现在苏飞飞这般自然的称陆衍为“先生”,着实震惊到了他。往日里的憋屈和不甘,瞬间被无数倍的放大。看着苟阳君那波涛汹涌的怒意正看得自己出神,苏飞飞有些担忧的问:“苟院?”
思绪被拉了回来,苟阳君忍着内心的不适,艰难的回应:“是的,陆先生当初以陆氏集团的名义,培养资助了一批大山里的少年,很幸运,我是其中的一名。”
苟阳君轻描淡写般描述,其实他没有说的是,他本不该生在大山,长在大山,不需要别人的资助,就可以跟陆衍一样,含着金钥匙出生,有良好的成长环境,成年后顺理成章的接管家族生意。而这一切,都归咎于那个人。“那真是巧了,看来苟院也是挺励志的,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副院长,看来还是童年的磨砺对一个人的成长还是很有帮助的。”
“正正是符合古诗中常说的,天将降大人于斯人也,必须牢其筋骨,饿其体肤……”苏飞飞也就客套,但此事在苟阳君眼里就是十分的讽刺,不免回怼。“难不成要跟苏小姐一样,靠捷径取得成功吗?”
在苟阳君的眼里,苏飞飞就是捞女,专门通过依附男人不劳而获的典型女人之一。看似纯真无辜,实则内心早已腐烂一片。这样的女人他根本不屑于理会,只是,她是陆衍的女人。再恶心,只要得到了她,对陆衍就是强有力的报复。苏飞飞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只是自嘲道耸耸肩膀:“我成功吗?”
女人的成功无非俩,一是骄傲的事业,二是美满的家庭。要说事业她着实谈不上,工作倒是有一份,但也还只是个实习生,美满幸福家庭,她就更无从谈起了,原生家庭支离破碎,家不成家。好不容易嫁了个人,还准备离婚了。她就是成功的绝缘体。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苟阳君想起查到的资料,耐心有些矛盾,但还是决定再次邀请苏飞飞。“你随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苟阳君说完竞直往前,迈开的脚步后想到苏飞飞可能会拒绝,补充了一句:“跟你妈妈的病情有关!”
什么?虽然不想跟着过去,但是因为担心妈妈,再加上现在大暴雨的,也无处可去,苏飞飞还是跟着往前走了过去。“小心台阶,这里雨水天滑。”
这时,苟阳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种温柔的错觉,仿佛又恢复了之前在公交车上认识的那个阳光治愈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