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那条路上去。这一辈的孩子是在我和修成的影响下长起来的,有我们在前边走着,他们就会学着,把他们导正了乔家就有希望。所以你不能插手,我规划着呢!”
“听你的。”
沈怀信低头亲她一口,又在她脸上细细密密的亲着。这勾起乔雅南不少回忆,腰开始隐隐作痛,学生调教得太好,眼见着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趋势,她赶紧转开话题:“天冷,路上慢点别逞强,慢一天到也没什么,爹不想上朝就不去,你学着点。”
沈怀信也不反驳,只是道:“等我积累一点底气再学。”
两人静静相拥着,眼看着阳光从窗棂透进来,沈怀信突然就体会到了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感觉,他现在都不想走了。可还是得走啊!“我在家等你。”
“嗯。”
乔雅南拍拍自己的额头,又拍拍他的额头,笑道:“灵魂与你同在。”
“真想把你打包带走。”
沈怀信亲她一口,低声道:“在宫里要当心。”
“放心,我自有一套生存方式,不会把自己折进去的。我保证,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想着你。”
带着这个保证,沈怀信走得一步三回头。送走怀信,乔雅南仍然进了宫,她得在走之前把书卷磨出来,然后带一套回去。这一忙,就到了元宵节。乔雅南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菜,又煮了元宵陪两老过节。老两口还没吃,就觉得这饭菜美味了。乔雅南给他们斟满酒:“自成亲后就一直在忙,都没和爹娘好好说说话,反而得了爹娘许多照顾,儿媳以水代酒,敬您二位一杯。”
端起面前的茶盏,乔雅南道:“多谢爹娘让我尝到了被父母疼爱的滋味。”
沈夫人只以为她说的是自爹娘过世后,被这话哄得容光焕发,又见她只喝茶,不沾酒,便知她顾忌着什么事。新婚夫妻第一个月就怀上的情况不少见,她虽然还没反应,但也提防着了,可见考虑到了这点,这儿媳妇,真是方方面面都没得挑。碰杯喝了一个,沈夫人道:“你这段时间累得走路都打晃了,心疼你都来不及,哪里还能找你错处。你也不用想着婆婆媳妇那点事,娘跟你爹成亲这么多年,在外和人斗完回来,婆婆从来都是让人端碗汤给我,要么就是一碗降火的茶,她知道我们是一家人,要一致对外。如今我自己当婆婆了,又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看培郎一眼,沈夫人继续道:“你忙的是顶要紧的事,太后盼着,皇后关注着,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不容易,娘帮不上忙,只能不给你添乱。两个姑姐的关系你也处理好了,至于其他人,那都不值一提,咱们自家的事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真有那非要和沈家过不去的,有娘呢!在这地头和她们斗了这么多年,以前就不输她们,如今儿子媳妇都这么争气,娘就更有底气了。所以呐,你只管去忙自己的,别想那些个无关紧要的小事。”
乔雅南想,她一定是积大德了,不然就是享了上辈子那对父母的福荫,才能遇到这么明理的婆婆。“哎呦,怎么还掉金豆豆了。”
沈夫人失笑,忙拿帕子给她拭去。乔雅南握住她保养得宜软呼呼的手:“跟做梦一样。”
“我看你啊,是累傻了。”
虽然这么说着,沈夫人笑得却极开怀,人呐,谁不希望自己付出的好被好好接住并记在心里了。亲亲热热吃了一顿饭,沈散培看大管事沈岩一眼,沈岩会意,带着下人退下,让其他人都退远些,关上门亲自在门外守着。“明日开朝我得去,不能送你,在这里嘱咐你几句。”
乔雅南坐正了:“您请说。”
沈散培慢悠悠喝了一口酒:“当年先皇起事,替他打江山的有不少大字不识一个的勇士,但没一个能站到朝堂上去,并非先皇翻脸无情,而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在朝中站不住。朝中百官,要么出身世族,要么出身寒门,而寒门大都曾经辉煌过,从来也非普通百姓能比。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正打破这种情况,而朝中无人想改变眼下的局面。你这么做,比抬举寒门士子对抗世族更让他们提防,你可有应对之策?”
“想到了一个笨办法。”
乔雅南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尽快遍地开花。”
“多快?”
“我说了不算,得太后觉得时机到了。”
沈散培端起酒杯饮尽,乔雅南给他满上。“五月左右,我会陪皇上前来。”
如今太后已经看到了生机勃勃的常信县,要是能让皇上也看到,对于一个君主制国度来说就等于得到了最重要的选票。乔雅南脑子转得飞快,老公公这么做,是在给她拉选票,也是再给她披一件护身战甲。“您能确定是这个时间?”
“我能。”
乔雅南深吸一口气:“我会和怀信做好准备。”
沈散培看向她:“你那里可有空置的宅子?”
乔雅南忙点头:“有的,吕先生把她买的那个宅子送我了,离我家几十步远。”
“她待你倒是真好。”
沈散培笑了声:“把钥匙给我,过段时间一等伯孔必虎会带一百护卫住过去养病,你们不必过去探望,只当不知他的存在。”
看她疑惑却不多问,沈散培多说了几句:“那一百护卫里边,有七十人是我安排的人手。孔必虎当年就是靠着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屡次死里逃生,现在虽然是头病虎了,但底子还在。另外,我会给孙良行去信,让他送个信物给怀信,白马营那么多人在常信县,真有事都能顶上。”
听着这种种安排,乔雅南忍不住问:“爹,我很危险吗?”
“有一分险,就得做十分安排。宁可用不上,也不可在需要的时候没有。”
沈散培指点她:“只有把常信县完全掌控在手里,才能化解那一分的险。”
乔雅南有点紧张,还有点兴奋,身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她终于得到该有的待遇了。沈散培轻抿一口酒:“也不必过于担心,我还活着,朝中谁不知我睚眦必报。”
乔雅南狗腿的给老公公倒酒,这王霸之气,她没有,羡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