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得看,还得知根知底的才行,爹娘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范世钦看了眼好似此事与他无关的外甥,慢悠悠的推开扇子低头看着上边的纹理,认真得仿佛在用眼睛作画一般。二夫人则看着手帕上的花纹,试图从那细密的针脚中找出来一处不那么好的。老太太这方面还是满心为外孙做打算的:“是这个理没错,可不能净看着门第去了,一定得那姑娘好才行,知冷知热的,得把怀信照顾好。”
大舅母顺杆儿就道:“说起来我倒知道一家,门第自然是比不得沈家,但那姑娘我见过,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手,掌家的本事也学得极好,抛开这些不说,就是那颜色也是一等一的好,自打她及笄,家里门槛都快被踩塌了。”
老太太在心里把这满城的人家过了一遍,心里有了数:“齐家?”
“对,就是齐家二房的嫡长女,她大伯在外地任知府,听齐家那意思,今年很可能要去朝中任职了。”
老太太满意的点头:“那姑娘我见过,确实有才有貌,门第家风也都不错。”
有了婆婆这话,大舅母心里顿时有了底气,看向沈怀信笑得如同媒婆般:“齐家这姑娘我从小看着长大,小时候就是个美人坯子,长大了更是不得了,便是放到那美人堆中也能让人一眼看到。她家养得用心,再加上她本就极聪慧,学什么都快。不是舅母夸大,真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
“舅母这般夸赞的人自是不差。”
大舅母脸色一喜,满以为此事有戏,就听得他又道:“不过我的婚事就不劳大舅母费心了,我爹已做主替我定下婚事。”
笑容僵在大舅母脸上,已有婚约在身,还让她说这么大一通?“有婚约在身你为何不早说?”
“长辈说话,晚辈不好打断。”
这话有道理得大舅母根本接不住,撇开头去生闷气。老爷子倒没觉得意外:“你以后还是要回京城去的,确实是和京城的人家结亲更为合适。”
“她并非京城中人,不过寻常人家。”
“寻常人家?那定是长得极好了。”
范世学一脸鄙夷:“怀信,不是大舅说话难听,只要能飞上枝头做凤凰,那些人什么下作法子想不出来,你莫要着了道,你不懂沈散培也不懂?他就由着你胡来?”
“爹说我的眼光很好,沈家有今日这般已经足够了,无需我用婚事再去换取更多的权势富贵。”
将手中把玩的杯盖轻轻放下,轻轻一声响,沈怀信抬头,冷冷看着他血缘上的亲人:“那是我心仪之人,非是人家想攀我这高枝,是我非她不可。大舅,我花了许多心思才让她点头同意这门亲事,你,不会去搅黄了,让我孤寡一生吧?”
“你……”“坐下。”
老爷子瞪长子一眼,蠢货!平时全无来往,还要怨老二对怀信好过对自己子女,沈范两家的关系全靠老二在维持。如今看到好处了,又舔着脸摆起舅舅的架子,对他的婚事指手划脚,也不想想自己哪来的资格。看向脸上已不见半点亲近的外孙,老爷子道:“你大舅昏了头,你别往心里去。你的婚事自有你爹给你做主,他都说好的姑娘那肯定是好的,日子定下了吗?”
“爹还在算。”
沈怀信起身:“外祖父,外祖母,我还有事在身,等忙完了再来看你们。”
“去吧,正事要紧。”
老爷子给次子使了个眼色:“老二,你多帮把手。”
范世钦应下,带着一家子随怀信一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