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看,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助的?”
陈牧羽颇有几分假惺惺的问了一句。 偏偏这假惺惺中,却又带着几分的真诚。 “帮助?你能帮我什么?”
血祖反问了一句。 陈牧羽语噎,“那要不,我给大师兄你换个地方?”
换地方? 血祖笑了,“极道让你们来的吧?小子,在我面前,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的么?”
陈牧羽讪然,“大师兄,你是知道的,我和杨林师兄实力微末,根本就不想介入你和师尊之间的恩怨,一边是师命难违,一边又是师兄弟情深,我们夹在中间,真的是很为难的。”
哈哈哈…… 血祖哈哈大笑了起来,师命难违这一点说的过去,但是,师兄弟情深,这一点从何说起? 这小子,简直不要脸。 滑头,极其的滑头。 “大师兄,你别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陈牧羽说道。 血祖哼了一声,“你小子不想参与进来,这点我相信,不过,你旁边这家伙,可不见得不想参与。”
陈牧羽转脸看向杨林。 杨林是极道的忠实拥趸,极道让他干啥,他肯定就会干啥,虽然他和血祖之间没有什么牵扯,但是,血祖和极道站在对立面,那么,杨林肯定是视他为敌人的。 “哼。”
杨林轻哼了一声,“师弟,不必与他废话,带他回去,师尊自然会有处置。”
说完,杨林也不再多言,直接上前,将装着拜血鼎的箱子从山底取了出来。 他很清楚,陈牧羽跟血祖说这些,无非就是想留一条后路。 极道和血祖之间的争斗,还不知道谁能胜出,万一将来血祖技高一筹,届时,他们的处境也不至于过分的尴尬。 可是,对于杨林而言,他没有选择,从一开始他就是站在极道这一头的,更何况血祖还灭了他极道宫那么多人,正所谓血海深仇,血祖在他眼里,就是敌人。 现在,血祖被困住,他理所应当的,是要趁这个机会,配合师尊,将他一举完全拿下。 “小子,那一界失了极道肉身镇压,不日封印便会减弱,到时候,神魔脱困,呵呵,你们能招架得住么?”
血祖似乎并没有慌张,反而是有点得意。 两人听到这话,均是顿了一下。 陈牧羽道,“不是说那一界的封印已经稳定,就算少了极道肉身镇压,那些神魔也无法打破封印的么?”
“谁跟你说的,你还真信?”
血祖闻言,乐不可支。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表情都异常的严肃。 血祖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话,用不了多久,极道便会收回所有的残躯,以待重生,嘿嘿,届时,可不止那一界,七界神魔都将降临,混沌重归鸿蒙,哈哈,还真是期待呀……” “混沌重归鸿蒙?”
陈牧羽心中一惊。 如果是那样的话,混沌众生,势必来上一场团灭啊。 “师弟,别听他耸人听闻,师尊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杨林立刻呵斥了一声。 别的不说,杨林对极道真的是极端的维护。 “哈哈哈。”
血祖笑得更加畅快了,“你们真当你们那个师尊是个什么好货,我可是他的第一个弟子,他连我都敢出卖,又更何况是你们,更何况是那微不足道的混沌众生……” “哼!”
杨林哼了一声,“胡言乱语,师尊既然当年舍身封镇七界神魔,为后世修士争得生存的机会,何等的伟大,容不得你亵渎,若真如你所说,当年师尊又何必舍身镇魔,多此一举?”
杨林还是有些理智的,并不是一味的脑残粉。 的确也是这么个道理,极道舍身镇魔是事实,现在血祖说他要收回肉身,让混沌重归鸿蒙,这就有点离奇,或者说不可思议了。 这本身就是矛盾的,极道应该不是这种矛盾的人吧? “哈哈,伟大,是啊,他真伟大。”
血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居然觉得他伟大,你们真当他封镇七界神魔,是为了你们这些后世修士?要知道,当时鸿蒙破碎,可还没有你们这些后世来者呢。”
“师尊神通广大,无所不知,自然能知道后世之事。”
杨林给了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血祖嗤笑,“这厮已经没救了,陈小子,你应该还有救,我还是跟你说吧。”
杨林皱眉。 陈牧羽也是脸抖了一下,看来血祖总算是明白了,给杨林讲极道的不是,那是根本行不通的。 “洗耳恭听。”
陈牧羽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不像杨林那般是极道的死忠,他也知道血祖跟他们说这些,有他的目的,但血祖的话不能尽信,却也不能不信。 听一半,信一半便是了。 他很好奇,血祖能说出什么惊天大瓜来。 血祖道,“这么跟你说吧,当年破道之战,极道最终发现我才是那个最终的破道之人,于是派了座下五位弟子,和鸿蒙诸强联手,将我封印,当时,鸿蒙世界已然支离破碎,鸿蒙诸强虽然损失惨重,但战力仍在,尤其是巅峰的那些个老怪物,损失的并不多……” “呵呵,经历过我的事之后,极道岂能容他们安稳的活着呢?可是,我已经被封印,剩下那五个弟子又不成器,他已经找不到人去对付鸿蒙诸强,所以,他不得不亲自下场,亲手阻断鸿蒙诸强的破道之路了……” “那也是最后一战,巅峰的那些个老怪物,尽数被他诛灭,而他也没讨到多少好处,神魂遭受重创……” 说到这儿,血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他是不得已,舍身分镇七界,而神魂陷入休眠,待他养好神魂,便会找回肉身,重临巅峰……” “想不到竟然会有傻子觉得,极道的作为是在为后世修士争取机会,还觉得他伟大,哈哈,这是我这一生中,听到过的最大的笑话了。”
…… 血祖说完,无情的嘲讽着。 陈牧羽的脸沉了下来,血祖说的这些话,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