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妇,西北蛮夷,毫无教养!”
卫长平大骂肖寡妇。 可肖寡妇是任由他骂的人吗? 肯定不是啊。 肖寡妇立刻发飙,指着卫长平哭喊道:“大家伙都听见没有,他瞧不起西北人啊。可要是没有西北人给他们挡着戎贼,他们能从东北打到京城?怕是早就被戎贼给屠了!”
“得了西北军民的庇佑,可他们刚进京没多久就敢骂西北人是蛮夷了,果然是通敌叛国的狗腿子,一点子感激之心都没有!”
还冲着卫长平那边的敌兵喊道:“你们有不少也是西北人家出身,卫狗腿当着你们的面说这种话,分明是没把你们当人看。这种主将,你们还敢跟吗?就不怕你们拿命给他挣功劳,而他在背后算计你们的抚恤银子?!”
这话够直白,不说出身西北的敌兵,是所有敌兵听了心里都不舒服起来。 卫长平见敌兵们的脸色变了,暗道不好,指着肖寡妇道:“放箭,射死这个挑拨离间的泼妇!”
肖寡妇:“哈哈,说不过就动手?可你们打得过我们吗?废物!”
卫长平暴怒,吼道:“放箭,射死她!”
急眼了,敌兵们才放箭了。 可惜…… 铛铛铛! 所有利箭都被铁盾墙挡住。 顾德旺来劲了,眼睛放光,立马下令:“竟敢对咱们动武,那咱们得还击啊……萧家弓兵放药箭,往天上放,别射铁盾,不然咱们也要遭殃!”
“是!”
萧家弓兵应着。 嗖嗖嗖! 带着药包的利箭射出。 嘭嘭嘭! 毒药包炸开,一股浓烈的剧臭弥漫开来,臭气冲天,浸人骨髓,卫长平这边的敌兵们纷纷呕吐起来。 哗啦! 呕呕! 全承道撑不住了,第一个往后跑。 敌兵们是将士,有些韧劲,可忍了又忍,把嘴巴都咬出血来了,还是没忍住,只能跑了:“好臭,不行,撑不住了!”
赵青也顶不住了,且麾下兵马都逃了,为了不被人说丢盔弃甲,只能下令:“所有将士,后退十米,避开毒气!”
卫长平气得发抖,想要忍着,可他的马忍不住了,躁动起来,四蹄乱踢,为了不坠马,他只能策马往回跑。 大家伙见状,乐得哈哈大笑:“你们跑啥啊?不是很厉害吗?赶紧回来收拾我们啊!”
肖寡妇还不忘嘲讽:“你这狗腿子,平常还吃屎呢,咋一点子臭气都受不了,当狗都这么没用……记得回去告诉宁贼,让他跪着来见我们,否则我们就用投石机把这臭药投皇城里去,熏死你们这群龟孙!”
顾德旺很是得意,对大家伙道:“我媳妇做的臭药,厉害吧?先前用这法子进山打猎,是把野猪、狍子、熊都给熏出来了,我就寻思着这药要是用来对敌,一定有奇效,果然贼好用。”
最后还不忘来一句:“我媳妇做药,我用药来退敌,我们果然是绝配!”
这? 大家伙是把夸赞的话给憋回去了。 可顾德旺太过得意,脸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又渗了出来,疼得他呲牙,赶忙去找顾锦里:“小鱼姐,祛疤膏给我几瓶,这伤口裂了几回了,肯定要留疤,得把疤去了。”
小星花是个看脸的,太丑的她不嫁。 “祛疤膏管够,你还是赶紧找人止血上药吧。”
顾锦里看着他脸上的血,略嫌弃,又道:“大家伙打起精神来,卫长平他们吃了亏,一定不会罢休,宁贼怕是要用狠招了。”
又道:“把被抓的臣将家的人都请来,得让他们明白,不是我们不想救人,是宁贼执意要杀人威胁我们!”
为了震慑,宁霁肯定会杀一些臣将,可有些事情是不能妥协的,他们只能尽力,再让被宰的家眷们看清楚宁霁的嘴脸。 …… 卫长平他们狼狈后退了二十几米,才离开臭气范围,可他们身上已经染了臭气,如今还在狂呕着。 “娘的,这什么臭药?比一剑封喉的剧毒还可怕!”
敌兵们骂骂咧咧,又道:“芮侧妃可会做这种药?要是会做,那就赶紧给咱们送来,熏死那帮混球!”
“别会不会做了,得问芮侧妃能不能破了这种臭药?要是没法子破解,以顾德旺的泼皮脾气,咱们还得被熏无数次!”
“住口,长公主也是你们能议论的?再敢对长公主不敬,本将让药兵撕了你们!”
卫长平最听不得别人说芮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目光带着杀气,扫视敌兵们。 敌兵们见状怕了,忙道:“小的们知错!”
卫长平这才消了一些气,拔刀指着他们道:“配合赵千户重铸防线,胆敢怯战者,杀!”
“是。”
敌兵们应着,用铁盾筑起新防线。 卫长平招呼阿靖、全承道等人,要回皇城找宁霁商议后续。 可赵青喊住他,小声提醒:“卫将军,方才那臭药确实是个大隐患……您回去后,一定问问芮侧妃,可有解药?要是没有,咱们刚筑造的防线,还得被打垮,没准要退回皇城内。”
他没开玩笑! 卫长平沉默片刻后,道:“成,本将会把臭药的事情禀告给陛下,陛下定会派人做出解药来。”
又道:“双姐儿不是什么侧妃,她是陛下的亲生女人,是大宁皇朝的开国公主,我们要尊称她双公主,知道了吗?”
赵青:“……” 都这种时候,你还在乎个称呼? 且芮双本来就是卫霄的侧妃,大家伙一直是这么喊的,你怎么还急上了?既然在意,那就别喜欢芮侧妃,找个清白姑娘喜欢啊。 赵青不想跟因爱失智的卫长平浪费时间,是道:“是,末将知道了。”
“守好这里,防线不可再退。”
卫长平交代一声后,带着人马,返回皇城。 宁霁见他们回来了,还是带着一股臭味回来的,知道他们出师不利,脸色阴郁起来,听完卫长平的汇报后,彻底被激怒:“在大丰村之时,朕就该宰了顾德旺!”
他看向芮双,道:“双姐儿,顾氏敬酒不吃吃罚酒,既如此,你就带药兵去会会她,让她知道,得罪咱们宁家人的下场!”
卫长平听得大急,跪下道:“陛下,双姐儿吃了药汁,身子骨已经受损,要想再操控药兵,必定得再吃药汁,那怕是会伤及性命,末将求您……” “长平哥哥别说了。”
芮双出声打断卫长平的话,道:“父亲是生养我之人,我的命是父亲的,为了父亲的大业,这一趟我必须去。”
“双姐儿……”卫长平心疼死,第一次怨恨起宁霁来,也开始怀疑起来……宁霁当真在乎双姐儿吗?要是真在乎,怎么舍得让她屡次以命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