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诺维斯基的反常,艾克和诺叶被其低沉的声音一惊,默默的停下脚步留在大厅之内。“爹,你这是怎么了?”
诺维斯基翻了个白眼瞅了瞅诺叶,“你都告诉艾克了?”
“什么呀?”
“还能是什么?关于大王子殿下修炼的事。”
诺维斯基直指困扰的诺叶那个问题,诺叶小鸡啄米般默默点头。“菲文呢,有没有告诉他?”
“还没来得及,他急着回家呢。”
诺维斯基端起茶水清抿一口,动作非常迟缓的将茶杯放下,“叶儿,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让老爹我省点心?”
“怎么了呀?你是在怪我多嘴咯?我们几个私交甚深,他们一定不会乱说话的……”“我不是信不过他们,而是想叮嘱你!叶儿,如今的局势诡谲未知,危险处处寻在,实在不是个能乱说话的时期。好在今日并无旁人在侧,但是你要记住,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乱讲的!如果被有心之人听到,连老爹我也未必能保的了你!”
诺维斯基的生气归根结底还是处于对诺叶的爱,诺叶的个性的确有点爱胡闹,说的好听点叫童言无忌,说难听点,那就是大嘴巴。“老爹,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废话!大王子殿下很可能就是我们德玛西亚未来的国君,而我的立场又是……总之你作为我的儿子,以后记得,说话要多在大脑中溜几圈,不该说的就要一直埋在心底,不准讲出来!”
诺维斯基作为目前手握重兵的大将,肩上的担子是大半个光盾城,所要考虑的问题非常之多。在这多事之秋,他是绝对不想因为诺叶的胡言乱语而陷自己于尴尬处境,个人出事是小,因为个人的问题放空了光盾城的戒备才是大。“哦。我记住了……”诺叶耷拉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下午被说了一顿,导致他晚上跟艾克吃饭之时痛饮一场,以此来纾解心中的郁闷。这晚上回到家,却又被诺维斯基一定诘责,他能高兴的起来才怪呢……“诺大叔,恕小子无礼,斗胆问一句,您早就知道大王子殿下修炼邪术的事?而且在可以帮他隐瞒着?”
诺叶被诺维斯基训的服服帖帖的,艾克只能自己出头来问。大不了也被诺维斯基臭骂一顿,艾克知道只有自己来问个清楚,才能让诺叶重新振作精神。“邪术?什么是‘邪术’?什么是‘正术’?你仅凭叶儿的一面之词就能判断清楚吗?艾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人身份的特殊,而大王子殿下更是特殊中的特殊,身为王子,注定要施展非常手段来为自己增添羽翼,朝堂只是他的舞台,政治、军事也只是他的玩物,至于‘修炼’这种东西,不过是为政者生活中的一点乐趣罢了,作为外人,我们要弄那么清楚干嘛?”
“我并不关心你们的政治和军事,我只想弄清楚一点,大王子修炼的吸血术是否有危害到平凡士兵们的健康?”
这才是艾克最担心的问题,他害怕大王子利用身份做出一些真正的邪恶事情,涉及到人的血液,这是个拥有无限可能的危险话题。“对不起,我不能回答你。艾克,看得出你是个正直的孩子,但是我必须劝戒你,凡是由王族主导之事皆是非同小可,我们身为外族人最好还是不要过问的为好,你越是想要水落石出,就越有可能惹祸上身。”
诺维斯基再次拒绝了艾克的发问,诺叶一看形势不对,立刻拉着艾克溜出房间。“好了老爹,我们去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最近您可是给累坏了……”两人落荒而逃,跑回诺叶的破烂别院。“哇,果然出问题了……我就知道下午的冲动会坏事,我的嘴怎么这么欠呢?就是憋不住……”诺叶扶着院墙一阵后悔,他认为如果不是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也不会让舒缓的父子关系变得紧张起来,连累艾克也跟着被诺维斯基所警告。“这不怪你,你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是个充满危险的事实……”艾克坐在院落之中,抬头望着上空中乌黑的夜空,发现今夜并没有任何星辰存在,天穹仿佛是被星辰们集体抛弃了一般,只剩下一副黑乎乎的身躯延展在上。“诺叶,似乎真的是要下雨了呢,你看这天,黑压压的全是乌云。”
“下雨好啊,这光盾城有段时间没下过大雨了呢,是该下场大雨来冲刷一下城中的雾霾了!”
诺叶似乎挺喜欢雨的,蹦蹦跳跳跑回了屋中。因为喝过酒,诺叶的精神格外倦怠,躺到床上后很快就打着呼噜进入梦乡。而艾克,倾听着诺叶‘死猪’一般震天大呼,无奈的再次溜达到院落中,淅淅沥沥~~“居然真的下起了雨?”
艾克抬头远望,由天幕之上涌下的虽然只是细小的雨点,没能像诺叶所说那般来一场倾盆大雨,却也令这夜晚显得有些凉快。艾克紧了紧衣服,也懒得再进屋去令寻衣物,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屋檐之下,望着细雨滋润着院落中的土地。‘臭小子,别发愣了,诺维斯基来了……’近几日一直小心翼翼的乐芙兰出言提醒,由于菲尼克斯和诺维斯基都是绝顶高手,且光盾城中卧虎藏龙,还潜伏着很多未知的人物,乐芙兰最近也是格外安静。非有重要情况,一般不会再随意和艾克调笑打趣。艾克立刻转头望向乐芙兰所提示的防线,一眼就看到在东面矮矮的围墙之后、诺维斯基那张阴沉的脸。艾克被吓得一个激灵,浑身抖了三抖。是诺维斯基的表情太过严肃,深邃的眼神也太过骇人,在这漆黑的小雨之夜,突兀的出现在围墙之后,视觉上颇为唬人。“诺大叔……您怎么半夜过来了……”艾克立刻起身对其打着招呼,诺维斯基拖着轻轻的步伐踱步到艾克所在的屋檐之下,浑身已经湿透,看这样子,似乎他在雨中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叶儿呢?睡得很死吗?”
“嗯,很死,呼噜声贼大……”艾克报以实情,诺维斯基听完后摸着胡子哈哈一笑,一把拉着艾克来到诺叶的专属院落之外的走廊中。直到两人足足离开院落二三十米之远,他才放开手。“抱歉了,希望没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