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大哥！”
数秒之后，小四和小六一前一后、一坐一站，两双眼睛齐齐地盯着墙上的显示屏。显示屏上，南宫禹靠着椅背，神情有些低落。他先是制止了大有作长篇汇报架势的小四，眼睛掠过他，定在小六身上。“阿楠，你放心！燕尔是我的心血，也是我的梦想之一，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改变计划。当初把你派到付尔升身边，就是希望能掌握他的那套技术，为燕尔的长足发展做准备。”
“大哥！……”小六一听，放下心的同时，心底又喜又愧，一时说不出话来。自从楚水默和隋逸的事传出之后，小六就担心自己的老大一时感情用事，与隋逸决裂。他深知，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撑不起燕尔，所以，燕尔暂时还离不开隋逸，一旦决裂，对燕尔的发展绝对没好处。另一方面，小六痴迷于IT行业，一心想成为隋逸那样的电脑奇才、IT精英。他之所以跟在隋逸身边，除了燕尔的发展需要，更是他自身的发展需要。再者，跟了隋逸一年多，怎么说也有几分师徒情分，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自己的老大跟隋逸闹翻。如今，自己的担忧被老大一语道破，小六自是又喜又愧，好一会才道：“大哥放心，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能掌控燕尔的核心技术。”
南宫禹凝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公事归公事，感情归感情，不用混为一谈，更不必有所顾虑。总之，你继续跟着付尔升，盯紧燕尔的技术这块，其它的不用管。”
“嗯！”
小六使劲点头。他知道南宫禹和小四有事要说，简单汇报公司的大动向之后，先离开了。屋里只剩两人，一个是真人，一个是屏幕上的影像。见南宫禹看向自己，小四立刻说道：“老大，你的行程定了吗？”
南宫禹点头：“定了，明天的飞机，后天就能回B市。”
“呃？”
小四微讶，“你先前不是说直接来H市吗？”
南宫禹垂眸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付尔升的身世，查到了吗？”
见他转了话题，小四也顾不得多问，忙道：“嗯，查到了。付尔升，原名付迪，2003年出生于B市，父母是北漂一族，生下他没两月，夫妻俩同时感染当年肆虐全球的SARS病毒，双双去世。不足两月的他被一家孤儿院收养。毕业于Y大——一所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大学。曾经沉迷于网游，毕业之后也没找工作，天天泡在游戏里，靠打游戏、卖装备过活，直到两年前……”听到这，南宫禹插了一句：“他什么时候改名为付尔升的？”
“就是两年前。据说，他当时因为不眠不休地打游戏，突然休克，差点连命都丢了。从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改名，戒游戏，找工作。”
南宫禹若有所思地点头：“就是前年的暑假吧？这个我知道。当时我正面临与齐氏闹僵，他给我打电话，提出筹建燕尔的事。”
小四有些吃惊：“原来老大那个时候就在考虑燕尔公司的事了？那时，付尔升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生，甚至连工作经验都没有，老大怎么敢投一千万给他？”
“他给我发了一个他自编的搜索软件，速度比我们常用的软件快了数千倍，功能更是强大地让人咂舌。还有一份关于电子、软件形势与走向的计划书，我那时虽不懂这块，但凭直觉，他绝对是这方面的天才。”
当然，还有层原因南宫禹没说，也没必要提。当时，他意识到：单凭拍戏，不可能斗得过齐氏，因此有了开公司的想法。只是，受自身能力所限，他空有资金，却创业无门。这个时候冒出一个电脑兼商业奇才，无疑是最佳搭档。果然，隋逸没让他失望，不仅在技术一流，管理能力也很有一套，短短几个月就让燕尔在同类公司中脱颖而出。“老大真是伯乐！”
小四一脸崇拜，随即拧着眉，有几分愤慨地说道，“不过，这个付尔升真没良心！没有老大，他能有今天吗？他居然背着老大开证券公司，这明显是一心二用、不守职业道德嘛！若不是这次他以匿名大股商的身份、帮杜氏对付齐氏集团，我还查不到泰山证券公司是他名下的。”
略顿了一下，小四面上多了疑惑，“据我所知，泰山证券有限公司的注册资金十个亿，燕尔给他的年薪不过百万，他是怎么在两年之内积攒了那么多钱？”
南宫禹一直静静地听着，此时才淡淡地说道：“这不奇怪，以他在证券投资上的眼光，只要有一笔底金，很快就能滚雪球一般地赚钱。我奇怪的是，如今他在证券投资上的收益，远远大于燕尔付给他的报酬，为什么他还愿意留在燕尔公司？”
小四哼了一声：“算他有点良心！如果不是老大给他这个机会，他哪有今天的名气？”
“严格说来，是他给了我机会才对。”
对于这点，南宫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以隋逸的能力，稍微有头脑的人，都能看出他的价值和潜力。所以，南宫禹很清楚，能被隋逸选中为投资方，其实是他赚了。同时，南宫禹也很清楚，隋逸未必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才要培养可靠的接班人，预备着将来能替代隋逸的位置。而这个接班人，非小六莫属——已经上大学的小六，对电子软件既有天赋，又有浓厚兴趣。“可是，不管怎样，他不该乘虚而入、bi着水默跟他订婚！”
小四还是愤愤不平。他的愤慨让南宫禹沉默了一会，同时也想到了一件事，因此怔了一会问道：“付尔升知道水默的身份、知道她和我的关系吗？”
“应该不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小四意识到自己似乎错怪了人，右手在头上的纱布上挠了一下，憨憨一笑，“也是，就算他知道我和小六跟你的关系，也未必猜得到你和水默认识。”
说到这，他睁大眼睛，脸上兴奋起来，“老大，干脆你跟他挑明你和水默的关系，让他知难而退。反正，你马上就回国，马上就可以跟水默相认了！”
南宫禹用力瞪了他一眼：“选择权在水默手里，我跟他挑什么挑？！再说了，感情的事，又不是盖个章就能把她划为自己的！”
说到后面，南宫禹脸上明显有忧虑、寂寥之色。—————————————谢谢妙妙的小熊甜心。好久不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