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没事了?”
“杜叔放心,她的烧已经退了,只要醒了吃点东西就没事了。”
床边,杜建国正跟家庭医生轻声说话。楚水默没出声,只目光流转地看着四周:天花板上莲花型的大吊灯,墙上藕色印花壁纸,还有占了一整面墙的、淡紫色的落地窗帘。这就是外公的家吗?正想着,又听外公不放心地问道:“那她屁股上的伤呢?”
“只是淤青,没伤到骨头。再抹几次红花油就好了。”
听到这,楚水默才意识到自己是仰躺的姿势,屁股似乎没那么疼了。等等,听这大夫的意思,似乎检查过她的屁股,甚至很可能给她抹过红花油!想到这,楚水默‘噌’地坐起身,然后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哎哟~~”“孩子,你终于醒了!还难受吗?是不是屁股疼?”
见她醒了,杜建国凑到床边、连珠炮似地说道。“外公,我没事!”
楚水默双臂撑着床,尽可能减轻小屁股承重,心里闷闷地想:外公也真是,老是把‘屁股’两字挂在嘴边,多不雅啊!杜建国哪知道她的小心思,忙招呼一旁的家庭医生:“小伍,快给她检查一下!”
那医生中等年纪,白大褂下的身材有点发福。他靠上前,很和蔼地说道:“你好啊,小公主!我叫伍德,是杜家的家庭医生。”
楚水默一听,惊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小公主?!”
伍德有点发懵!当然,他并不是怀疑楚水默的身份,只是觉得好笑:他不过恭维一句,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是小公主的?杜建国也楞了一下,他若有所思地瞅了外孙女一会,这才笑道:“默默当然是外公的小公主啦!孩子,伍叔叔是医生,让他给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见对方不像是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的样子,楚水默这才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说道:“伍叔叔好!伍叔叔可以叫我默默。”
说到这,她转向杜建国,“外公,我真的没事了,不用检查!你看!”
说完,她光脚跳下床,以证明自己没事。见状,伍德呵呵笑道:“杜叔,默默大概是不好意思。看她这样,应该没事了!”
“那好吧!你先回去,有事叫你!”
送走伍德,杜建国发现楚水默正好奇地打量四周,于是揽着她道:“孩子,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饿了吧?咱们去吃饭!等你身体好了,让子期带你到处熟悉熟悉。”
楚水默出了房门才知道,她的房间在二楼,外面是宽敞的走廊。走廊的一头通向楼梯口,另一头连着二楼的小客厅。站在走廊上,一楼的大厅一览无余。此时,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人。一个是杜子期,另一个是位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打扮得珠光宝气,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楚水默没见过香烟,边下楼边自思:“这老妇人应该就是外公后来娶的富家女、杜子期的母亲了!她口中叼着什么?看上去似乎不雅……”听到二楼的动静,那妇人只欠了欠身,皮笑肉不笑地瞟了这边一眼。杜子期则起身看过来:“爸!……水默!”
杜建国点了点头,揽着楚水默来到一楼的客厅,然后指着那妇人道:“默默,叫外婆!”
楚水默虽有些不情愿,却不想让外公难堪,因此勉强地开口:“外……咳咳~~”才开口,被一股刺鼻的气味呛得咳嗽起来。她后来才知道,她的后外婆叫苏晚宁,她嘴里叼的东西叫香烟,是一种对人的身体有害、却让很多人,尤其是男人上瘾的东西。杜建国不悦地瞥了那妇人一眼:“晚宁,别抽了!默默对气味很敏感。”
苏晚宁嘴角撇了一下,不情愿地摁灭了雪茄,口中嘀咕:“山里的野丫头,有这么娇贵嘛!”
嘀咕完,她立刻换了一副脸色,起身拉着楚水默道,“这就是默默啊?果然跟她外婆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杜建国眸中闪过一丝伤痛,然后正色道:“从今天开始,默默就是杜家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