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觉得不是仙人真好,没有那么多规矩,也没有那么多顾忌。“看来这事也算不了大事,不过青离可是个铁面之人,你这做了坏事还不走,他回来发现了少说你得挨一顿臭骂。”
“我当然知道要走啊,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走到哪里去。”
看着水里倒影出来的自己,白铃长长的叹了口气。“当然是人间呐,你这小狐狸这些日子在人间不是混得如鱼得水了吗?”
酒仙人仰头又是一口酒下喉,回过头来却见白铃的眼神更加落寞了一分,觉出什么来的问:“怎么了?在人间有烦心事了?难不成和心怡之人吵架了?”
“没有吵架,我只是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我的心仪之人。”
易云轻的话一直萦绕在白铃的心头,直到现在她都无法回答,甚至觉得或许是她错了,她根本就不喜欢他。“什么问题,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为你解答。”
酒仙人倒是好奇了,什么问题把这小狐狸难成这样。“他问我喜欢他哪一点,我回答不出来,我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他哪一点,我就是像你说的那样,一眼就觉得他不同,至少在我心里不同,可他却说我连喜欢他哪一点都不知道根本就不是喜欢,我根本就不懂情爱。”
白铃委屈的低垂着眼,含泪的抿了抿唇。“我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我本来就不懂情爱,我觉得也许他说的对,我根本就不是喜欢他。”
“傻狐狸,你若是不喜欢他又怎么会坐在这里想这些,又怎么会落泪呢。”
伸手拭去白铃眼角的泪珠,酒仙人摇头慈笑着。“我喜欢他吗?”
白铃惊讶的抬起头来,求解的看着酒仙人追问:“可是我不知道我喜欢他哪一点。”
“喜欢从来不会只喜欢哪一点,喜欢是喜欢这个人的全部,没有一点是可以单单拎出来的,你喜欢的是他,整个一个人,他的所有,正因为如此,你才是真的喜欢他,因为喜欢你才会在意他的想法,为他在这里苦恼,为他心里难受,不是吗?”
酒仙人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将白铃所有想不通的冲开了来,让她的眼睛恢复了神采,雀跃从心头起。“去回答他吧,他才是那个不懂情爱的人,狠狠教训他一番。”
酒仙人伸出手笑着轻刮了一下白铃的鼻子,站起身来,拿着他的酒壶,摇摇晃晃的往外走。想清楚了的白铃摸着自己的鼻子笑得无比的灿烂,也不耽误,爬起身来赤着脚就往通往凡间的路去,她要去理直气壮的告诉他,她喜欢他,喜欢他的全部,这一次,她不会退了!……在夜魔国让黑影等人找了三日,他知晓黑影来回报他找不到的时候白铃就不可能在夜魔国了,他不相信白铃会因为他的那句话而轻生,所以他觉得白铃会回到莫楼,回到她的故乡。可当到了莫楼,问过刘虎等人,他才知晓,他对白铃一点儿都不知晓,她的故乡根本就不在莫楼,没有人知道她的故乡在哪里,有人见过她去姑莫,有些见过她去琉归,有些见过她在魔城……西域大大小小不少城都有过她的足迹。这般之下,易云轻只能从莫楼起挨个挨个的寻,可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亦如在夜魔国一样,连她的影子他都没有寻到。但越是寻找她,易云轻的心里就越对自己的心清楚了起来。他对她,是真的动心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在他的脑海里都无比的清晰,牵动着他的心,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君故沉会那么不顾所有,因为心中有那一个人值得,可偏偏到最后他还是错过了。在西域这样的搜寻无异于大海捞针,他恨自己当初未考虑清楚就说出那一番话,可事到如今他却不得不选择最终放弃,毕竟夜魔国不能离他太久,他也不能任性太久。可是会程的路上,越是靠近夜魔国,他的心越是难受,这一旦回去了,日后是否还有机会去寻她这是个未知,也许,这一辈子就这样错过了。因此,当走过这山间阵法的时候,他的脚步格外的慢,原本三刻就能走到出口他却生生从酉时走到了戌时,等天完全落了黑才走到尽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易云轻抬起头准备走出这出口,可一抬头却看到夜幕之中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快的奔来,和他脑海里的身影完完全全的重叠。还未等他分清楚是不是他出现了幻境,那身影就奔到了他面前来,张开手一把将他紧紧的抱住。熟悉的香味和温热的体温都在清晰的告诉他,这不是幻境,的的确确是她。当感受到她开始想要抽离,易云轻立即抬起双手紧紧的将她环抱住,活怕她跑了的急问:“你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找我?”
白铃一下子愣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忘记了仙界和人间的时间不同,她这一去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两个时辰,而是一两个月。“那个…我…我去山里了,你不是问我喜欢你哪一点吗,我所以去山里想了许久,我想明白了。”
白铃挣扎着推开易云轻一分,确保她能够抬起头来面对他后,深吸一口气道:“你不是问我喜欢你哪一点,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的所有,不单单的哪一点,你的所有,你的一切,只要是你易云轻,我都喜欢,因为我一眼就相中了你,相中了你的所有!”
话音还未落,白铃都还未来得及去看易云轻脸色的神色,高大的他就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头来,双唇毫不客气的吻上她,唇舌在她的领地里侵占着,激烈之下让她上气不接下气,承受不住的她用力才推开他一分。“你怎么了?我的答案你不喜?”
白铃轻喘着气略有些发怯的问,她担心这也的回答他不喜,担心他推开她,或者又问出她无法回答的问题。而瞧着她这怯怕的模样,易云轻是越发的心疼,将她抱紧来,头搁置在她的肩头,愧疚且无比温柔道:“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