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白铃所说的那样,真真是让易云轻修养身体。十日下来,白铃是让人七七八八的搬来了不少东西,山洞已然装扮成了一个房间,一日三餐还专门请来厨子做,在江湖上名声不小的毒药师每日来把脉,白铃亲自熬药亲自喂,几乎是把易云轻给供起来了。十来日好吃好喝的供着,易云轻的伤势好了不少,在床上躺得久了的他撩开被子就准备起身活动活动,可这才站起来,才走到山洞外的刘虎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哎哟,我的祖宗爷诶,您怎么站起身来了,快,快,快坐下吧。”
刘虎急得是冷汗直冒,不断上下挥动着手,又不敢将易云轻直接按回床上去。“我躺得久了,起来活动活动,没什么不妥的。”
躺了这么多天了,易云轻早已经是躺烦了,若不是那承诺在那,早就走了。“小的知道,小的知道,您好了不少了,的确可以活动了,但是,铃娘可不这么觉得啊,您也是知道她的脾气的,对您是好的,对我们就不会客气了,您要活动也等夜里我们不在了您再活动,不然我这免不了又是一顿呐,算我求您了。”
看着刘虎这急得几乎要哭的模样,易云轻觉得搞笑,但他说得倒也是实话,这十日里来,白铃几乎连床都不让他下,对他们这群人也是不客气,平日里一拳一掌那都是打招呼的。听着外面微弱的脚步声,易云轻瞧着刘虎当是发善心了,坐下身去,双腿撩上床重新盖上被子。“谢祖宗爷了。”
刘虎这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伸手劫后余生一般的擦去额头上的汗,笑道:“让您见笑了,不过虽然铃娘是个直脾气,也不是很讨喜,可她也是关心您,真的喜欢您才这样的,这个小的可以给您打保证,铃娘来我们莫楼两年了,从来就没看上过任何一个人,更别说伺候人了,也就在您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是真喜欢呐。”
刘虎这好话说得那叫一个诚恳,前一秒还怕白铃怕得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如今就恨不得将这心剖开来给易云轻看他说的都是真的了。不过对于此易云轻倒是没有最初的那般反感了,十来日的时间,不说完完全全的朝夕相处,但几乎都是和白铃以及刘虎一行人在一起,白铃的一如既往打消了他怀疑她另有目的的念头,而刘虎一行人他也查了个一清二楚,这样的一群人,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的。毫无悬念之下,这件事最终落在了真的是让他修养身体的事上后,那么在这之下,白铃喜欢他这件事便也就成了随之而来响应的事实,只是……“刘虎,说什么呢,你说了别人也不信,费口舌什么,出去。”
刘虎的话音才落下,山洞外就响起了白铃喷着火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转身,端着药碗的白铃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站在床边,看着坐在床上的易云轻,回想起今早他那依旧不相信她的话,心里更是怒火中烧。十日了,整整十日了,她可已经把刘虎他们商议出来的办法全部用过了,温柔的,体贴的,娇俏的……可是这个易云轻就是不相信她是真的喜欢他。这简直已经把她的耐性磨到了极限,恨不得直接迷惑了这易云轻,可偏偏酒仙人说了,情是要两情相悦的,否则她根本就不会知道情对她来说是什么,也永远无法理解月秋,这让她实在抓狂。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月秋和那萧落净就那么容易,彼此之间也是相敬如宾,你侬我侬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这么难呢,比修仙还要来得难。“铃娘,你别这样,易公子他……”见白铃这火冒三丈下一刻就要炸的样子,刘虎想要劝她耐心点,可话都还没说出口,白铃卷着火的眼眸就睨向了他,让他明白这个时候还是保住自己的命重要,低下头麻溜的就溜了出去。整个山洞里就剩下白铃和易云轻两个人,可即使是一腔的火气,面对易云轻,不知是顾忌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一个看得上眼的还是什么,怎么都不可能向对刘虎他们一样一股脑的发出来,只能堵着气,愤愤的将药碗往前一送道:“喝药吧。”
瞧着白铃这心中有火却发不出来的小模样,易云轻也知晓她是在气什么,十日下来这个可以说完全喜形于色的女子他已经掌握个七七八八了,对于他,至少简单,纯粹。加上方才刘虎的话,让他开始觉得或许今早的话和前些日子的话有些过分了,也开始想该去面对这件事的最初了,那就是……“白姑娘,你救我的目的真的是因为喜欢我?”
面对易云轻突如其来的发问,白铃先是一愣,随后这火气是再也压制不住的喷出来:“易云轻!人都说日久见人心,十日了,也算得上久了吧,这话我说了多少遍了,我要是有其他目的,我早就做了,何况,你已经把我查了个底掉了,我能有什么设计你的,你这个人到底要怎么才信我?是不是要我像刘虎说的,把你给扒光了,强行的……”“你喜欢我什么?”
不等白铃把这压在心头的话全部说完,易云轻就截断了过来,清冷的眸子此刻无比的认真,像一桶冰凉的井水一下子冻住了白铃的怒火,让她蒙住了,眨巴眨巴眼,本能的回答:“喜欢你什么?我不知道,我就是一眼就看中了你。”
这样透着傻气的回答让易云轻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的一分,可却紧绷着自己的脸,张嘴想要继续问什么,但字还未从喉咙里发出去,耳边就率先听到了响动声。一转眸,一道黑影从山洞外闪了进来,单膝跪地在窗前,低着头,沉声道:“主上,国中出事了,袁叔传信来说让您立即回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