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公子出现,上官若更是喜上眉梢,对苏子衿得意的一挑眼,连忙话语一转催促张叔道:“白公子回来了,张叔,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白公子抬进来啊。”
听到上官若的话,张叔等人才回过神来,连忙三步化作两步的疾步而出,将停在那阶梯前的白公子连同轮椅一道给抬了进来,挪去了左上首的椅子,将他的轮椅放在左上首,同苏子衿对立而坐。看着仿若前日初来的时候见到他时一样神色清冷淡然的白公子,苏子衿的心是更加的往下沉了一分,活怕从他的口中听到和上官若一样的话,可是,这阻止不了,她心里其实已经认定了,上官若没有撒谎,他的口中必然会说出拒绝之语。“白公子,你这大清早的去了哪里了,四处找都没找见你。”
见着了白公子上官若就觉得自己这下是胜券在握了,笑容更盛,声音里都透着喜悦和高兴。“没去那里,就是去山林里收集了点露水,打算烹茶。”
白公子说这从轮椅后面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瓷瓶,递给张叔道:“张叔你喜欢茶,所以我特意给你采了一瓶,庄主的已经放在庄主的房里了。”
“这一瓶可要费不少时间呢,真是劳烦白公子了。”
接过那瓶子张叔是爱不释手。“瞧张叔你这喜欢的,以后又不是没有了,白公子跟我们回了玉泉山庄后无事就给你采些也不是不可以。”
上官若瞧着张叔那喜欢劲打趣一分,转眸看向白公子,心急道:“白公子,昨日你已经有决定了,我听闻今日夜王的一双儿女要来,反正你都决定了我觉得不如早点说明的好,不过夜王不相信我,那你就亲口告诉夜王吧,是不是不用孩子来了?是不是打算跟咱们回玉泉山庄了?”
“孩子的确是不用来了。”
白公子不假思索的回答,看向苏子衿,眸色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决定很坚毅。而听到着一句话,即使苏子衿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了,可是当听到亲口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还这般的毫不犹豫,心里到底还是承受不起,整个心好似被撕裂了一样。看着他,明明这样的近,明明是好不容易才阴阳重逢,明明已经触手可及了,可在这一瞬间,他们之间好像裂开了一道巨大的鸿沟,而且这一道鸿沟是越来越大,大到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越过。“君故沉,你疯了吗?你到底要怎么样?事到如今你还不相信公主吗?你到底是失忆了还是没了心了,你忘了谁你也不能忘了公主啊!这五年来你知道她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她是怎么熬那一个又一个思念你的日夜的吗?你知道她一个女子为了你撑起了多少吗?她为了你,不惜一切,顾及着你每一分感受,所有今日才会坐在这你听你说这样的话,就这样了你还不相信她,你还要她怎么做,你要她把心给你挖出来吗,挖出来你给看个清楚你才能够想起她吗?”
还不等所有人从白公子的那句话回过神来,一向稳重的牧野突然整个人爆了起来,如同一只气急了的猛兽对这白公子咬牙切齿的咆哮,一双虎目满是怒火和恨意的紧盯着他,双手紧握,脖子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这样的牧野吓到了所有人,身边的御风看着他顿时觉得好似不认识他了一样。他向来稳重,对君故沉比任何人都尊敬,莫说是这样咆哮了,就是直呼其名都不敢,如今却这般破口大骂,让他实在惊讶,可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敬佩。瞥眼看着那坐在轮椅上的白公子,再看这眼眸里已然没有了神色,灰暗的让人心头疼得都滴血的苏子衿,御风也是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手抓住苏子衿的手一把将她拉起道:“公主,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王爷,你也不必为他心伤,王爷死了,早在五年前就死了,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走!我们回府!”
说罢,也不等苏子衿回答,御风也知道她不会回答,伸手毫不顾忌的将她整个打横抱起来就往外走。天知阁一行人也没有任何人停留,这五年里苏子衿如何过来的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此时此刻,正如御风说的,君故沉已经死了,他们的主上早就死了,如今的主上是苏子衿。看着这一行人无比巍峨却又显得悲伤的背影,玉泉山庄所有人心里都有些难受,谁都看得出来,苏子衿那一瞬间是装不出来的,那就好像魂一下子被拿走了一样,整个人没了生气。那是绝望了,只有绝望的人才会这样,眼眸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和光芒。“我话还未说完,你们急着去哪?”
就在御风的脚都要迈出这主堂的时候,白公子突然开了口,转过头来,看着御风怀里眼中全是绝望的苏子衿,心头得是再也压制不住。“我说的是,孩子不必来了,我不需要看两个孩子了,我相信你,我跟你走。”
我相信你,我跟你走。一句话,像一桶被点燃了火油,在整个主堂里炸开,也在所有人的心中炸开,炸得所有人是整个都愣住了,皆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公子,一下子无法消化这句话。只有苏子衿的眼眸亮了一分,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颤抖问:“你说什么?你相信我了?你愿意跟我走?”
“是!”
白公子毫不犹豫的回答,推动轮子,走上前来,目光如炬,嘴角扬起一抹和过去一模一样的温柔笑意郑重道:“我相信你,我相信我认识你,所以,我愿意跟你走,去找回我的过去,找回真正的我,找回我的妻子,我的家人,我的孩子。”
听到这话,还不等话音落地,苏子衿就一个跃身从御风怀里跃下地来,一步冲到了白公子的身前,伸出手揽过他的脖子,扶住他的后脑勺,身子一倾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