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撒下药水的地方。顺着撒下药水的顺序,宋医女依次查看下来,可眉头确实越来越紧皱起来,走到入门处的那屏风前的时候,眉心处都挤出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川”字来了。看着宋医女这般,其结果如何几乎已经是无比的明显了,可苏子衿还是略有期许的开口问:“如何?”
宋医女有些丧气的摇了摇头,无奈道:“房内所有东西都没有任何反应,我去主殿里试试,或许会是在那儿。”
听着宋医女这话,苏子衿心里的希望就已经落下了,依照萧落瑞所嘱咐苏灵珊的,那毒药是必须要抹在常用之物之上的,若这寝宫里都没有,那平日里只用来待客议事的主殿又怎么会有呢。这毒要么是没有,要么就是对萧落净下的毒和萧落尘不一样,不论是哪一种,苏子衿这场赌局如今看来都已经没有了下注的资格了,因为原本明了的一切又蒙上了迷雾,又回到了原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甘的咬了咬牙,欲伸出手拉住宋医女,让她不必再查了。而就在苏子衿刚刚抬起手,正要伸手去拉已经走到门前的宋医女的时候,宋医女忽然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萧落净,眼眸里渐渐冒出点点星光来。向萧落净迈进一步,宋医女双眸紧紧盯着他头上的紫金冠,试探着却带着几分急迫问:“太子殿下可否将您头上的头冠摘下来让小女看看。”
“头冠?”
萧落净惊异的指了指子衿的头冠,看着宋医女微微点头,他也明白她是怀疑他头冠上有毒,虽说心里觉得这宋医女是查不到心急了什么都不放过,但她毕竟是苏子衿的人,他自不会驳她的意。抬起双手,抽去固定的发簪,将那紫金冠取下,一道递给宋医女。宋医女接过发冠,匆忙的向萧落净福礼后就饶过他回到了那圆桌上,放下发冠,从水壶里舀出一勺药水来,从头淋下……在三双眼眸的注视下,清晰的可以看到那药水淋在发冠上没有多久就冒起了丝丝白烟,还发出一阵细微的“滋滋”声,似一只巨大的手顿时把几个人的心都抓了起来,让人屏住呼吸。当白烟散去,清楚的可以看到那紫金冠上出现了一层黑色痂,桌面上也零零碎碎的落了些许,带着焦糊的味道,让人隐隐觉得恶心,但更多的震惊,特别是萧落净。“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这紫金冠上?”
萧落净看着那黑色的痂惊得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去消化,他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紫金冠上,这是绝不可能的才对。面对萧落净急切的询问,宋医女并不急着回答,而是用手将紫金冠上的黑痂拨下一块,在手指里捻开,看着里面残留的东西,从药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小蓝瓷瓶,倒进一个茶杯里,把手里的黑痂放进去,摇晃了一下,确定了里面的东西后才抬起头来道:“这是樊花竹制作出的毒药。”
“樊花竹?是什么东西。”
苏子衿知晓这必然是毒药,可却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樊花竹是一种毒草,生长在极寒之处,但不是剧毒,其无色无味,和了水或者做成膏涂抹在东西上根本看不出来也闻不到,但其释放的气味会吸入人体里,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来,也查不出来,要想要毒发要的时间极为的长,但一旦和鹤水接触,当即就会浑身瘫软,暴毙而亡。”
听到这苏子衿心里的猜测越发得到了证实,果然这柳妃是这样打算的,有了这毒,到时候只要在萧落净吃喝之上或者什么能接触到他的东西上用上那无色无味且无毒的鹤水,那萧落净就一命呜呼了。只是这才短短的几天时间,柳妃又是如何做到的呢?“殿下,这紫金冠有哪些人能接触得到?下毒的会是谁,你可能想到?”
“这紫金冠怎么可能呢,这是太子朝冠,本太子每日上朝都要佩戴,这等重要的东西一直以来都是月儿打理,除开月儿和本太子外旁人根本碰不着。”
萧落净真心急了起来,这紫金冠他从没想过,毕竟南宫秋月决不可能下毒害他,可除开他和她之外也不可能有人碰触的到,只有……萧落净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睁大眼睛,掷地有声道:“本太子知晓是谁了,三日前岳大人来东宫询问春日里朝服改动之事,当时正在梳发,是岳大人将这头冠双手捧起递给月儿的。”
“岳大人?礼部主簿岳大人,那不是两月前投诚与殿下您的吗?”
苏子衿回忆起两个月之前的事来,当时这个岳大人是自己想萧落净表现出投靠来的,当时他们还有所怀疑查过他的底没想到到底没查出来。“柳妃看来是早就布下了这颗棋子了,好在咱们还没用到他。”
“柳妃?郡主,这事事关柳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听和柳妃有关,萧落净更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