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不成。“敷衍?你不信我?”
君故沉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苏子衿竟会这般说,握着她的手的手不禁紧了一分,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君故沉的用力让苏子衿有些吃疼,可面上却眉头也不皱一丝。“难道我该信吗?君公子我不是傻子,你我之间是什么?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罢了,一个陌生人对我说喜欢,难道我会信吗?”
别说是一个陌生人,这一世,她谁都不会信。上一世已然痴心错付了,这一世她不要再经历了,情爱这种东西,不要也罢。“我…”君故沉想要说什么,可张开嘴却说不出来,眼眸也暗淡的下去。苏子衿不知君故沉想要说什么,也不想再听他说什么,趁着他晃神的空档,甩开他的手,将他往外一推。“不管你真也好,假也好,我苏子衿这辈子不会喜欢任何人,所以以后请你不要多管闲事,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话音还未落地,不等君故沉反应过来,苏子衿就反手将撑着窗户的杆子一把抽了回来,狠狠的关上窗户。看着窗户上烛光映照着的苏子衿的影子,君故沉依旧抬着的手渐渐收了回来,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是啊,如今的他对于她来说可不就是一个陌生人吗?闭上眼,将所有的苦化作一口气,长长的叹了出去,转身双脚点地,跃然而上,飞快的划过夜空,消失无影。…自那一夜之后,君故沉倒是真如了苏子衿的愿,再也没有出现过,萧落尘也被私自屯兵的事弄得头大,忙的根本没有时间来找打扰她。一晃十天过去,日子还算过得平静,只是今日苏子衿却收到了一张鸿门宴的请柬。是宫里来的。时逢七月底,荷花最后盛开的时节里后宫都会举办荷花宴,原只是后宫嫔妃间的宴席,这次却特邀了苏子衿和沐雨彤。不巧的是这次宴会的主办者是柳贤妃。话面上是说对上次的事感到歉意,所以设宴款待,还特借太后的手发出请柬来,苏子衿不去也得去。换上了太后亲赐的县主官服就出门同在外等她的沐雨彤一同乘车前往皇宫。“子衿,听说你三妹前几日刚刚进宫去过,今日就邀咱们进宫去,看来矛头是指向你呀。”
沐雨彤有几分担忧的看向苏子衿。正看着窗外的苏子衿放下窗帘,不紧不慢的转过头来。“我可是害得柳贤妃失去了柳子辉这个用来打通兵部的大棋,早晚都是要找上门来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从那天和柳家结下梁子起她就知道已经和柳贤妃走在了对立的路上了,再加上柳姨娘的被赶出了苏府,柳贤妃等于瞬间失去了两颗棋子,自然恨她入骨,这个时候才找上她已经比她预料的晚了。“既然你不担心,那为何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样子?”
沐雨彤仔细的看了看苏子衿,一双眼眸里却是不如平时目光汇聚,有些散漫。“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事?莫非是因为君故沉?”
“你如何知道君故沉的?”
苏子衿心底一惊,对于沐雨彤她从未提起过君故沉,就算每年沉香小筑要给君故沉一笔分红可她也只说是那店铺的幕后老板,沐雨彤也不深究。“子衿,我虽然不如你聪明可也不傻,特别在生意这方面我更加是注意,我每天都要给他分一份红,自然的要查个清楚嘛。我早就知道他就是店铺的幕后老板了,不过至于你们两的关系嘛,我倒是不太清楚。”
沐雨彤双眉一挑,十分感兴趣起来。“我和他没有关系。”
苏子衿冷冷的回答,转过头撩开窗帘继续看着窗外。“没关系?没关系你怎么一提起他就紧张起来,而且那日的信他那般清楚你会明白。哎呀,咱们是发小,有什么好害羞的,那君故沉倒也不错,才识了得,人也俊朗…”“雨彤!”
不等沐雨彤把话说完,苏子衿转过头语气微重的呵了一声。“不要胡说,我说过,和他没有关系。”
沐雨彤被苏子衿这一声呵斥吓了一跳,见她眼眸之间微有怒气也不敢再说下去,只好低下头自顾自的玩着自己的手绢。见沐雨彤这样,苏子衿也有些抱歉,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转眸看向窗外叹了口气。这十天来都是如此,那夜君故沉被她推开时受伤的眼神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即使她不想想起,可总是不自觉的浮现,让她不由得觉得那夜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点。可一这样想她又立即否定,告诉自己不可相信,不可多想。就在这翻来覆去下,心里总是慌乱,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在深处挠着,却又抓不到一样。“子衿,我知道有件事我不该问,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你该不会是还忘不了你的顾均哥哥吧?”
沉默了一会的沐雨彤抬起眼来,小心翼翼的问。“顾均哥哥?”
苏子衿楞了一下,眼眸之中浮起一丝迷茫。“你把他忘记了?”
沐雨彤吓得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子衿。“子衿你竟然这般薄情,那可是与你有过婚约的人!”
沐雨彤这般一说,苏子衿脑海里才模糊的浮起一个人影来。黎顾均,镇国侯嫡子,与她小时定了婚约,但在她七岁的时候镇国侯因为通敌被满门抄斩,当夜就被血洗了,如今已然过去七年了。她依稀记得黎顾均对她极好,几乎是宠在手心,她也爱跟在他屁股后面。只是如今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十多年过去了,这个人早已经模糊的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身影了。“忘不忘又如何呢,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难道还能从土里爬出来让我履行婚约不成?”
苏子衿自嘲一笑,见已然到达皇宫门前,站起身来往外走。这一生,不管是君故沉,还是萧落尘,又或者那死去的黎顾均,反正她谁都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