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就是无论哪家夫人生了小娃,他徐东爵一定要那刚生小娃的夫人与自己在一个房间里独处一夜,那房间还必须是那女子与自家男人的卧室。至于做什么,谁也不知道,想来必不是什么好事。徐东爵十七岁那年,从三品云麾将军左孝贤喜得长孙,徐世子上门求那左孝贤的儿媳妇与自己独处一夜被拒。当天就带人砸了云麾将军府,抓了左孝贤全家老小。第二天朝堂上此事被人提起,最后却以左孝贤贪污军饷定罪,诛灭满门。再往后京城哪家夫人怀了孩子,娘家在京城外的就送到娘家去,娘家也是京城的就去城外买处房产,等到孩子能走路才带回来。千万不能被徐东爵知道,若是知道了,走都不让走,必须生完孩子和他过一晚。虽然徐东爵一再宣称不会动那些女子一根汗毛,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那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谁会相信那徐东爵会是正人君子不碰那些女子,真要是正人君子又怎么可能要别家夫人和自己独处一夜。不少男子不堪其辱被徐东爵打杀当场,不少女子被逼得撞墙自尽。也有一些男子忍下一口气,把自己卧室让了出来,让给世子殿下与自己夫人独处一夜,等到徐东爵第二日心满意足的走了之后,才敢休妻,烧卧室,建新房,娶新妻。这么多年来,光是因为徐东爵被烧的房子就不下百十间,被休的女子就更多了。真真是家破人亡。这第一个怪癖祸害的是那有夫之妇,这第二个怪癖害的却是青楼的清倌人。按他徐东爵的话说:“烟花之地不卖身只卖艺,那是挂羊头卖狗肉,侮辱了青楼这两个字。”
所以他徐东爵去逛窑子寻得都是鱼水之欢,偏他还不喜欢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子,非要去找那些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不管用钱用权,哪怕是用刀子,都要给那些清倌人破瓜。也有清倌人抵死不从,以命相胁。徐东爵也是不惧,扬言:“活着有活着的玩法,死了有死了的玩法,我都喜欢,也都好玩。”
最后那些女子也不敢死给他看,怕徐东爵真的大发兽性连自己尸体都不放过。既然死了都保不住清白,那还是活着算了。如今京城内的清倌人都是新培养出来的,至于以前那些,都被徐东爵用完之后拉进了风月场,有些不堪受辱转了行,有些嫁了人,倒是没听过有谁自杀的。除开这些异于平常纨绔的事,那些寻常纨绔该有的劣迹他徐东爵也半分不少,前两年镇南王不知怎么发了善心把徐东爵赶出了京城,不曾想今日又回来了。天下城第一纨绔徐东爵回来了,多少青楼清倌人若是知道这消息,只怕今夜就要选中夫婿赎身走人,甚至自掏腰包赎身都在所不惜了,多少有孕在身的女子只怕也顾不上身怀六甲不便出行,要踏上出城的马车了。只是眼下,已经先有人倒霉了。徐东爵听了这话得意的看了谢燮一眼,又对着那女子道:“我也不能白撞你的孩子,今夜你来我床上,我再还你一个孩子如何?”
那女子脸色煞白,却也不敢拒绝,今日这事本来没什么,就是那世子把自己孩子撞了也不一定会死,就算死了,自己年轻,也能再生一个,可持剑女子不知天高地厚拦了世子的马,害的自己不仅要失去孩子,还要去爬世子的床,没了孩子还能再生,要是爬了世子的床,只怕自己夫君就要写休书了,到时候谁还会要自己?千错万错都是那女子的错。这女人敢恨谢燮,却是不敢恨徐东爵。那妇人怨恨的看了谢燮一眼,对着徐东爵道:“蒙世子殿下垂青,婢子便随殿下回府,只是这位姑娘天姿国色,也该随世子殿下回府才是。”
徐子东对那世子十分反感,要撞人的孩子,还要让孩子的母亲上自己的床,真是无赖又无耻至极。本来有些同情和可怜这小娃的母亲,可那女子居然祸水东引指向了谢燮,这让徐子东那些许同情化为乌有转而化作厌恶。徐子东正要大骂那女子,却听马上那人又道:“还是沈家娘子懂事,今日本世子心情好,就不撞你孩子了,今晚你也不用来了,带着你的孩子滚吧!”
这女子的态度徐东爵很是满意,眼下还有几人要对付,也就懒得再计较这些许小事。沈家夫人跪在地上千恩万谢,然后跑去刘炎涛跟前抢了了小孩,接着做了一件让几人更加目瞪口呆的事。她滚了,真的滚了。带着她那不到四岁的孩子,就在那无数人注视中,快速的滚出了众人的视野中。白净的衣衫变得肮脏不堪,眉眼之间又是屈辱又是庆幸,那小娃要哭都被母亲用力捂住了嘴,生怕一点声响改变了世子殿下的主意,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围观人群多有不忍,撇过头不愿见这一幕,也有不少城内纨绔生出钦佩之心,做纨绔,就该像徐世子这般威风,只恨老爹不争气,没有他徐飞将那般天大的身份。这大楚境内除了皇室嫡子,再也无人有他徐东爵金贵了。皇家子弟多在皇城活动,极少出来,所以这天字第一号纨绔,他徐东爵当仁不让。徐东爵满意的看着这一幕,不再管那滚出了视野之中的沈家夫人,而是望向了站在哪里一动不动,若有所思的谢燮道:“姑娘,你也看到了,我要撞人,人家亲娘都不管,你凭什么多管闲事?难不成你要当人亲奶奶,只怕这年龄也小了一点吧!哈哈哈………”徐子东越过几人到了徐东爵身前不远处大声道:“我老婆当不当人奶奶你管不着,但你要是抢着过来当孙子,我徐子东还不收。没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孙子,丢我老徐家人。”
一语惊人。不少人都在暗骂这外乡人不知死活,敢在天下城惹徐东爵。同时好奇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居然也姓徐,只是到时候谁要跪在地上认爷爷可不是嘴巴上说几句就行了,就怕到时候这外乡人跪在地上喊一千遍一万遍爷爷,人家世子殿下都不一定放过你,想到这里,那看着徐子东的眼神就如看待死人一般,满是可惜。这一次谢燮没有因为徐子东称她老婆而生气,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什么,她突然想起了那日徐子东跟她说的话:“那些你帮助之人真的就需要你帮助?人家向你求救了?你救得了一时,还能救得了一世?”
今日种种与她往日认知多有不符,自己上前救了孩子,到头来却是两边得罪,江湖前辈讲的侠客仗义出手,被救之人纳头便拜的场面怎么没有发生?这江湖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惜没人来回答她的疑问,也没人知道江湖到底是什么样的。徐东爵的一声怒笑打断了谢燮的思绪:“哈哈哈,小子好胆色,老子佩服,难道是老子离开这天下城太久了,搞得今天有人拦老子的马不说,还有人要当老子爷爷,好玩,好玩。这女子样貌绝顶不说,能徒手拉住老子的奔雷,只怕是三品高手,你们这几人难道都是?就算都是,在这天下城里,我徐东爵要留下你们又有何难?别说三品,就是二品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徐子东听了惊讶道:“徐东爵?你也姓徐?难道真的是我孙子?”
老姜一阵头大,这徐子东的关注重点真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