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竟然觉得害怕,害怕就这样失去她的柔情,他深深地凝视着着身前的女子,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用心去看一个女子,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一直憧憬却又不敢触碰的东西。爱。原来,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进驻,只是,他一直抗拒这样的情愫,他不敢去面对自己心底叫嚣的声音。该死的,他早该承认,他爱她,爱得发狂。“雪儿,我爱你。”
在她面前,他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轩辕,他只是一个爱她的男人,从此,他不再逃避,他要面对自己的内心,只因他明白。不爱她,会窒息。慕雪姬的心像是被针扎到一样,她的双手紧紧攫住面前男人的双肩,一双美眸完全被氤氲的水气所侵占,她努力睁大双眼不被泪水所迷惑,就是要看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真是幻。不爱她,会窒息。她,又何尝不是!她爱他爱到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又何曾在乎过?他从不怜惜她的爱,更是对她的摇尾乞怜不屑一顾,即使是这样,她却从未斩断过对他的爱恋,可是,自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的世界里,只剩算计利用与伤害,就连眼前心爱的男人,也不过当她是个复仇的工具,而如今,他竟说他爱她,这教她情何以堪。她想恨他,却恨不起来,如今换成他来乞求她的爱,她别过脸不再看他,眼角的泪却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滴落在他曾经坚硬冰冷的心,蔓延成伤。“不,不,别这样,雪儿,别这么对我。”
轩辕离不敢相信望着着女子决绝的神情,薄唇几乎有点想要逃避现实的颤抖起来。他要失去她了,是吗?不,他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不能接受,在他好不容易习惯了她的缠绵柔情,在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时,他却要失去她了。“看着着我雪儿——你是在气我对不对?你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
他的口气突然之间变得可怜起来,眼眸之中闪动着着祈盼之情,浓烈得像最辛辣的烈酒,只需浅酌一口,便再也无法丢弃那样的味道。慕雪姬心疼地抚着着身前男人俊美的脸,泪流得更凶了,缓缓拉下他的头,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吻上他的嘴唇,透过这样简单一个吻,告诉他,她爱他,还是爱他。她就是没办法不爱他呵。“告诉我,雪儿,你——爱我!”
慕雪姬的动作让轩辕离有刹那愣怔,但很快他回过神来,欣喜地捧着着心爱的人儿绝美的容颜,顺理成章地想要听到她亲口承认对他的爱恋,他再也接受不了在爱与不爱的边缘徘徊那种不安与惶然。慕雪姬眸光闪闪,嗫嚅著樱唇,拼命想要说出心底真实的声音,却无从开口,只能用颤抖的唇形向男人做著艰难的表达。我,爱你。看着着她拼命张着着唇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的着着急痛苦的模样,他额头青筋暴起,拧着着眉,急急问道:“雪儿,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你的声音?”
慕雪姬甩着着头,拼命掐着着自己喉咙,唇唇翕动,却是不争气地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滚烫的泪水终于顺着着女人憋红的脸颊无力地滑落下来。轩辕离眸光剧痛,心碎欲裂,看着着怀中虚弱之极的女子,心痛的说不出话来。她竟成了一个哑巴。轩辕离压下心底的痛楚,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低喃,“雪儿,我爱你。”
轩辕离眸光一沉,眼中尽是心疼之意,他多么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她,可是除了这样,他没有其他办法能够救她,看着着她死去,比要了他的命还要来得痛苦。被药物折磨的痛苦已经掩盖不住体内狂奔的对于身上男子的渴望,她一边抗拒,一边无力的承受着着。两个相爱的人,心与身的结合,幔纱红帐。慕雪姬缓缓睁开倦怠的双目,身体上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让昨夜的记忆逐渐清晰,转过头看着着身旁熟睡中的男人,眸中愧意愈浓。一夜的时间,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但身体的疼痛却清晰地提醒着着她,那真的不是一场梦。短短的一夜,她失去了女人最珍贵的第一次,她成了个哑巴,以后,她将再也开不了口。她的手缓缓地抚上枕边熟睡的男人毫无防备的面容,轻柔地勾勒着着男人俊美的轮廓,她想摇醒他,质疑他,他为什么要利用她,可是,他说的那句我爱你却又是如此让人动容,她想相信他,可是,在历经了这一切一切之后,她还能相信谁呢,停留在他唇边的手猛然一顿,继而缓缓收回了手,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呢,他并没有逼迫她做任何事情,不是么?她早该看出他眼中的挣扎与痛苦,可是她却只顾着着儿女私情,又何曾真正走进他的内心,容玉仙儿可以为了完全他的大业,连自己的幸福都赌上了,而她呢,她为他做过什么,付出了什么?没人知道,她有多么庆幸昨夜他来了,被药物完全控制住的她连死的选择都没有,她不敢想象,如果他来迟一步,他们三个人的命运又会发生怎样的改写,不,她不敢去想象。慕雪姬紧紧捂着着唇,身子却是忍不住轻颤,因昨夜差点发生的一切而后怕,她差一点,差一点就失身于轩辕烨,她所倾心的男人,一直都是轩辕离,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失身于他,她仍不后悔。她爱他呵。可是,她却差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想到这里,她便无法原谅自己,就算是死,她也不容许自己被别的男人玷污自己的身子,可是她却差点在轩辕烨身下承欢,竟,还在他面前。她要怎么原谅自己,她怎么能够让自己爱的男人面对着着这样的耻辱,慕雪姬抓过地上的衣服穿上后,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往外冲去。她很害怕,她不知要怎样面对醒过来的他。等到一切声响平息以后,床上的男人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望着着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嘴角微微牵起了一抹苦笑。她在逃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