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医院走去。他之前说有事倒不是借口,因为今天下午轮休,他早就计划好了去看望自己母亲。因为常年抑郁寡欢,加上久病成疾,方伟明的母亲一直卧病在床,付不起市医院的高昂费用,方伟明只好将她转到了第二医院。不过虽然已经尽力省吃俭用,但第二医院的费用仍旧让方伟明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之所以学医,也是因为想着有朝一日可以让母亲痊愈。脑子里转着纷乱的念头,方伟明很快到了第二医院的住院部。刚转过一个拐角,就碰到了自己母亲的主治医师。“你来的正好。”
半百岁数的中年医师一把拉住方伟明:“我可告诉你,之前垫付的医疗费用已经用得差不多了,算上今天已经欠了一千多块,要是再不交钱......呵呵。”
“马医生,我这刚找到工作,工资还没发呢。”
方伟明愣了下,苦笑道:“明天行吗,明天应该就发工资了,你行行好,帮忙说句话成不?”
“不成。”
马医生面带鄙视的瞟了他一眼:“没钱你来治什么病?难不成我还替你垫着?赶紧把人转走!”
方伟明见他不愿帮忙,还暗示自己转院,顿时有些后悔之前没接受那韩家大萝莉的诊金。也正在他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面前过道上突然走过来一群医患。“我们第二人民医院是没办法了,另请高明吧。”
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含混不清的说道,边说边往前走。“医生,你想想办法吧!”
一旁一个中年妇女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我们刚从隔壁市里转过来,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就指望他传宗接代了。”
“不是我不帮,但这人怎么查都好好的,我也没办法啊。”
被拉住的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方伟明不禁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那医生身后病床的小孩儿一脸青紫,正不断抽搐。他眼神下移,接着便看到了那孩子脖子上的三个红点。方伟明顿时一楞,思忖片刻,他走过去看了眼病人,对那中年妇女问道:“这位大姐,要不我试试?你给我一千块就成。”
“你?”
中年妇女显然没料到方伟明会说出这话来,看了眼孩子,顿时有些犹豫。“哟呵,感情你还是个赤脚医生?”
马医生见那家属意动,担心惹上麻烦,一把拦住他说道:“这里是医院,来历不明的人行医是违反法律的,明白不?”
方伟明看了他一眼,一把从兜里掏出个工作证拍在病床:“这是我的横滨市医院医师证,你可以检查下。”
“嗯?”
马医生顿时一惊,拿起来看了两眼,见这东西是真的,瞟了眼方伟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哎呀,原来小方也是做这一行的,行,那你就试试,要是治好了我们医院就邀请你做特约专家。”
话是这么说,马医生脸上却是一副笃定方伟明治不好这人的模样,毫不掩饰的嘲弄一笑。方伟明见不得他这副跟唱戏似的变脸,没有搭理,直接从兜里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针盒,取出三根银针,照着那红点就扎了上去。不到半分钟时间,那小孩气息一静,整个身子都放松下来,很快就不再抽搐,沉沉睡去。“谢谢,谢谢,谢谢神医。”
那中年妇女当场眼泪都下来了,抓着方伟明的胳膊一个劲儿的叨叨着道谢,说了一阵,才想起还没付诊金,含着泪从身上挎着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零散散的散钞,一把放到他手里:“这是诊金,您点点。”
方伟明见她这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叹了口气,取出随身带着的笔,在一张零钞上写了个电话递给她:“这是我的电话,孩子的病还未根除,以后施针免费,这一千块算我借的,发了工资就还你们。”
“不用,不用。”
中年妇女激动的摆着手,抹了把眼泪,很是诚恳的说道:“这是应该的。”
方伟明摇了摇头,没有多说,心里却是已经打定主意到时候把钱还给她。一旁的马医生见着方伟明这手神乎其技的本事,悄悄瞟了眼那戴口罩的医生。两人一阵眼神交流后,他咳嗽了一声,笑着走过来说道:“呵呵,小方啊,没想到你还是深藏不露的高人,这样吧,我马上让人给你收拾个办公室出来,以后你就是我们院的特约专家了,工作时间你说了算,工资按教授的走,怎么样?”
“不好意思,马医生,我对你们第二医院没什么兴趣。”
方伟明毫不犹豫的当面拒绝:“你放心,我这就去补齐欠下的费用,这个疗程过后,我们就转院。”
“这,凡事好商量嘛,是不是工资不满意?我可以汇报院长,大家坐下来协商嘛。”
马医生被方伟明的直言不讳弄得很是尴尬,但眼见得他这手本事,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劝道。方伟明却是懒得跟他多说,直接一个转身就去了自己母亲病房。方母仍旧还是昏迷状态,方伟明试着观察了下,却是没有发现其他人身上很是明显的红点,他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随后替母亲翻了下身子,擦了擦脸,又坐着陪护了会儿后,便转身打算离开。路过门口的镜子时,方伟明翻起眼睑看了看,见承泣、晴明两处穴位明白一片,顿时一楞。这么快就有效了?他之前曾照着那给自己这针法的老头所说,尝试着激发过自己的潜能,但一直扎了几个疗程却没什么明显变化,这时候看到穴位异象,心思很快就活泛起来。再来一次,估计这双招子就有大用场了。方伟明一直盼着这针法能够帮自己治好母亲,这心里念头一起,就有些耐不住,于是不再犹豫,立刻急匆匆打算回去。很快回了职工宿舍,方伟明将房门关上,拉上窗帘,然后净了手,拿出银针就扎在了自己眼睑周围的穴道上。约莫有半分钟的样子,眼睛如同敷上热毛巾一般,很快开始发烫,这股灼热感继而越演越烈,让他整个人如同火燎。就在方伟明有些承受不住的时候,这感觉却突然一收,接着眼前如同荡开一缕清泉,周遭的事物好似剥落的线条,一下子搅做一团。他吓了一跳,还以为眼睛出了毛病,忙不迭的打算将针取下来。可这一动,他却是惊愕的险些叫出声来。抬起的左手移至眼前,左眼之中只看见一片白森森的骨架和其上附着的血管经脉,而右眼之中更加诡异,明明手已然到了面门,在右眼中却如同龟行,慢得半天见不着动作。这,这就是那老头说的潜力?透视和慢放?他心里一阵兴奋,连忙将银针取下,就开始尝试着实验起来。鼓捣了半个小时,方伟明总算是将两种能力的大致情况摸了清楚。右眼的透视能力能穿透任何东西,需要的时候只要将意志力集中在摸个物件上就行。而左眼的慢放也是同样道理,不过极限的速度也就是差不多三倍的样子,再快就不行了。琢磨出了个大概后,方伟明正打算出门找个活物试验下,但刚站起身来,却觉得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花,扑通一下就栽倒在地。他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