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分区赵志国所部对日军发起的攻势。自从黄河以北地区,陷落于日军之手,北方地区很少在出现正面与日军的对抗,大多数是以八路军为主力的敌后战场,牵制了几十万日军和百万伪军。赵志国的第一军分区能够在正面跟日军抗衡的时候,这场战争的天平似乎在渐渐倾斜。尤其是日军在南方战场的作战部署似乎不再那么凌厉。“我有个老乡在最前线十三师当参谋,根据他们的侦察,日军目前正在到处抓壮丁修防御工事,看来日军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发起大规模的攻势,你们说这会不会跟八路军有关系?”
陶学一看着地图,北方的山河很迷人,他也曾踏足那儿,但在那儿骑马大砍日军头颅的是他的兄弟,而不是他。“师长,赵司令是不是已经撬动了日军在华北占领区的根基?”
一个参谋问陶学一。“正面的日军如果不是故布疑阵,暗中调兵遣将,大概率是赵志国的部队已经威胁到南北铁路大动脉了。”
陶学一指着地图上的铁路,铁路是南方日军重要的输血工具。“那岂不是我们很快就能够对日军发起反攻,收复失地了?”
参谋惊醒。前线将士,日日夜夜在为收复丢失的国土枕戈待旦。多少英雄血洒疆场,为的就是早一点恢复华夏,将日寇给赶下海。在中央军中,甚至各地方军阀之中,从不缺少热血卫国之辈,但有的人想的可不是华夏,更不是生活在沦陷区没有尊严的百姓。“收复失地?等着他们有这个觉悟?”
从陪都回来之后,陶学一算是明白了那群老爷们想要什么。没有了日军施加的压力,他们更热衷于把八路军当成对手,而不是把日军当成对手。“师长,您……”“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先出去,我跟师长说点话。”
参谋长说。陶学一的参谋长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对陶学一可谓是忠心耿耿。参谋长也看出来了,陶学一最近几天有些不在状态,只是陶学一没有说,他也没有问。但是今天陶学一说出这句话,要是被有心之人传到上边去,倒霉的可不止陶学一一个人。“师长,这次回陪都,您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陶学一问。陶学一心中不爽,让他有些烦躁,他瞥了一眼参谋长:“我说……如果我们的部队被调到北方去,你会怎么办?”
“调到北方?命令已经下来了吗?还是师长您主动要求的?”
“没有命令!”
陶学一说。参谋长明白了陶学一的想法,陶学一肯定是想主动逃离这个地方。“师长,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要不要提前跑路?我可没您那么深的家庭背景。”
参谋长开着玩笑。陶学一也忍不住笑了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况我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军统,中统,侍从室,甚至军队高层都在盯着陶学一。“您老丈人也帮不上您?”
参谋长非常好奇,就算中统在走下坡路,陈家也是许多人招惹不起的存在。“就是他让我更难做!”
陶学一叹息。陈家在走下坡路,自然继续政治资本来让稳固陈家的势力。可什么事情能够让陈家稳住呢?自然是除掉赵志国。赵志国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心腹大患,若是陈家除掉了赵志国,必然能够让陈家声名鹊起。“老丈人为难女婿?难道豪门家族都喜欢这样?”
“你是不是看戏看多了?我跟赵志国的关系,都快要人尽皆知了,想要除掉赵志国,他不得走个捷径,抢在别人前头?”
陶学一说。“枪打出头鸟,这句话看来真没错,赵司令在北方一心就想打小鬼子,竟然惹出了无妄之灾。”
陶学一的参谋长也是为赵志国惋惜,中央军中一些丢弃几十万百姓和十几万大军的人倒是还优哉游哉,而赵志国这种人却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是让你来说风凉话的。”
陶学一说。“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这句话倒是没错,但师长,您走了,还有再回来的能力吗?”
参谋长问陶学一。陶学一无论往哪儿跑,都在华夏的地界上。而且军统,中统,侍从室,他们如果想找到陶学一,易如反掌。陶家是家底深厚,但是卷入了权力的斗争之后,陶家也只是一个炮灰而已。“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变成他们那样?”
陶学一问。“师长,您的脾气我了解,刚正不阿,可权力的斗争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刚正不阿。”
参谋长说,“如果是为了活着,我或许会跟他们成为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