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的看到军官一副害怕的样子,知道自己可能惹到了一个硬茬子,连忙询问:“他是谁啊?我们的人不能白死了啊。”
“谁?我们晋绥军中最年轻的团长,二十几岁就是上校了,知道平城为什么没有落到小鬼子手中吗?他占了一半的功劳,小鬼子见了他都害怕,我可不想得罪他。赶紧滚,回去之后,别说是我放了你们,以后你们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放走了这些讨债的之后,军官转念一想,立刻发现了不对劲儿,六十八师已经撤离了平城,赵志国的证件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他是六十八师的团长,为何赵志国会出现在平城呢?于是他立刻把这件事情上报给了师部。讨债的人被军队带走之后,赵志国轻轻地安抚着孙思莹:“不要怕,我来了!”
此时的孙思莹已经不害怕了,她的哭泣中包含着的是最近几日的委屈。最后一个亲人离世,然后不断有人闯进孙家,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她又无能为力,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肩膀,于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赵志国轻轻地将孙思莹给抱了起来,缓缓地走进了孙家,中堂还有孙思莹爷爷的棺材没有来得及下葬。绕开了客厅,赵志国抱着孙思莹来到卧室,慢慢地把她放在床上。赵志国刚要起身,孙思莹立刻一把抱住了赵志国的胳膊,哽咽地说:“不要走!”
赵志国本来没有打算走,他只想给孙思莹去倒一杯水,可是看到孙思莹现在的样子,他只好作罢。“对不起,我来晚了!”
赵志国坐在了床边,任由孙思莹抱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孙思莹脸上一道道泪痕,像是一只受到惊吓还没缓过来小猫咪一样,赵志国又心疼又气愤。孙思莹没有说话,刚刚的反抗和一场痛哭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她抱着赵志国的手臂,安心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团长!”
宁文斌走进了房间。“嘘!小声点,刚刚睡着!”
赵志国小声说,“有什么事儿吗?”
“外边来了一群乞丐,就在孙家的大门口,他们也不进来,也不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宁文斌报告。城内突然响起了枪声,自然惊动了不少人,那群乞丐自然不放心孙家,于是又派了十几个人偷偷摸摸的跑回来,查看情况。“你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再踏进孙家一步,杀无赦!”
赵志国话语中透着冷冷地杀气。孙思莹差点被坏人给掳走,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可能这辈子他再也加不到孙思莹了。房间里响起了轻微的鼾声,赵志国低下头,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姑娘,她虽然睡着了,但是眉头拧成了一团,他的心中多了几分疼痛。两个小时之后,孙思莹仍旧没有醒来,赵志国的胳膊都麻了,但他仍旧一动不动!此时孙家外边又来了几个军官,他们都是少校,要求见赵志国。“赵长官,我们是晋绥军七十二师的师部参谋,我们是来传达师长命令的,我们师长要见您!”
少校对赵志国说。赵志国看了一眼还在沉睡地孙思莹:“跟你们师长说一声抱歉,这儿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一定会去你们师部的。”
“团长,七十二师的师长为什么要见我们啊?”
宁文斌问。“不知道,不过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邀请我们,我们也不好拒绝。”
赵志国也没多想,“外边的乞丐怎么样了?”
“团长,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些乞丐是来保护孙家的,他们平时在平城没少受孙家老爷的恩惠,所以听说孙家有麻烦,都过来帮忙了。”
“仗义每多屠狗辈,虽然我不太认同这句话,但确实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关键时候,他们当中也会有人挺身而出。”
赵志国说,“去把他们几个请进来,我有事情要请他们帮忙。”
孙思莹受了如此欺负,赵志国自然不答应,他要找出幕后的人是谁,这个人动了孙思莹一根手指头,赵志国要十倍奉还回去。一群乞丐呼呼啦啦的拥挤在了卧室的门口,他们见到孙思莹安然无恙,也放心了。“各位弟兄,我还想请你们帮忙,孙家老爷子至今尸骨未寒,还没有下葬,我想让他早点入土为安,所以需要几个人帮我抬棺材,你们可有人愿意?”
赵志国问。“我来!”
“我来!”
……乞丐们争先恐后的报名。赵志国既然决定要跟孙思莹在一起,他也是孙家的一员,所以他决定为孙思莹的爷爷披麻戴孝,先把老人家给安葬好。“你们几个留下,帮忙布置!”
赵志国指着几个人说,“其余兄弟我还要拜托你们一件事情,我想知道是谁对孙家下手,我需要知道的不是那些小喽啰和打手,而是背后最大的那个老板。”
这些小喽啰只不过是马前卒而已,既然要动手,赵志国决定把背后最大的那个家伙给揪出来。“您尽管放心,我们乞丐虽然不好看,但在平城内就是人手多。”
随着平城战斗结束之后,平城内的乞丐数量多了一倍,每条街上都能够见到乞丐,这些乞丐形成了一条情报链,倒是成了打听消息的能手,平城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那就拜托各位兄弟了!”
“这位兄弟客气了,我们都是受过孙老爷子的恩惠,孙老爷活着的时候我们帮不上忙,如今孙老爷走了,只要我们能够帮上忙,你尽管吩咐。”
听到外边远去的脚步声,孙思莹才从睡梦中醒过来。“把你吵醒了吗?”
赵志国轻声询问。孙思莹摇了摇头,睁大了眼睛看着赵志国,她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还不舒服吗?”
赵志国见孙思莹不说话,再次询问。“没有,你怎么知道的?”
孙思莹问赵志国他是如何知道孙家发生了变故。“你爷爷可能知道自己撑不住了,在临终前给我寄了一封信,看到信之后,我就马不停蹄地往平城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