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烤鱼,总得让我尝尝我的手艺吧。”
宁文斌不馋是假的,在部队中虽然吃的饱,但那都是和尚饭,一个月见不到荤腥也是正常,就算见到荤腥,那肉比苍蝇都小,没尝着味儿呢,就没了。烤鱼虽然没有盐巴,没有调料,但一条两斤左右的鱼,完全能够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了。“行,一会儿一人一条,还有那水煮的鱼我们也一个人一条,不管好吃不好吃,管饱!”
赵志国起身,在地上找了一些野草,然后把这些野菜揉碎之后,扔进鱼汤里。“团长,你这是又弄啥?”
“这是马齿苋和益母草,都具有清热解毒的作用,我们没有佐料,就只能放点这个将就一下了。”
“团长,你怎么什么都懂?还懂草药呢?”
“什么都懂一点,生活才能够更精彩一些,烤鱼好了,开吃!”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赵志国的饮食也跟和尚差不了多少,好不容易出来,自然要好好改善一下伙食,不能亏了自己的肚子。“唉呀妈呀,可太香了,”宁文斌就像没吃过鱼肉一样,“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烤鱼的手艺这么好呢。”
宁文斌抱着烤鱼,他的嘴根本闲不下来,也不怕被鱼刺给卡住喉咙。赵志国这边就比较文职彬彬了,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大树叶,把烤鱼放在了树叶上,用匕首把树枝削成了一个叉子,用匕首当刀,慢慢悠悠地割下一小块来,然后用“叉子”插了一块,慢慢送到嘴中。“嗯~不错,火候恰到好处!”
此时宁文斌已经吃得只剩下鱼头了,看着赵志国的样子:“团长,我能不能尝尝你那条鱼?”
“嗯~好吃!”
赵志国慢慢品尝着。“团长,这个方法吃烤鱼更香吗?让我也试试呗,刚刚我吃的太快了。”
“嗯~不错!”
赵志国就像没有听到宁文斌的话一样。“嘿嘿嘿,团长,您就让我试试呗,我就不信你的鱼比我的好吃到哪儿去。”
“说好的,一人一条的,赶紧一边去,看看鱼汤好了吗?”
“真小气!”
宁文斌看着赵志国的样子,心里跟有只猫在挠似的,可他有不敢抢赵志国的,只好拿着一根树枝,搅拌着鱼汤。鱼汤很快就好了,但宁文斌完全没有了刚刚吃烤鱼的兴趣。于是他就等着,先看赵志国怎么喝这些鱼汤,他也跟着学赵志国的样子。“我吃饱了,鱼汤你一起喝了,不许浪费食物!”
“啊?团长你不吃了呀?我还等着你一吃呢。”
宁文斌眼巴巴地看着赵志国。“算是犒劳你当我的警卫员了,给你补补身体的,行了,吃饱喝足,我该睡觉了。”
宁文斌傻眼了,尽管他已经忘记上次喝鱼汤是什么时候了,但眼前的鱼汤放在他面前,丝毫没有了兴趣。奈何他又不能浪费食物,只能硬着头皮,大口喝了下去。但整个晚上,宁文斌都在想赵志国吃得那条烤鱼到底是啥味。“团长,你昨天晚上吃的烤鱼到底是啥味儿啊?”
早上起来之后,宁文斌还在想着昨天晚上的烤鱼,显然赵志国昨天的做法让宁文斌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吃过驴肉吗?”
赵志国看着宁文斌的样子有些好笑,决定再逗逗他。宁文斌摇了摇头。“都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驴肉乃是一绝,不瞒你说,昨天晚上我吃的烤鱼就是驴肉味儿的。”
赵志国心里憋着笑,他差点就忍不住了,就一条烤鱼,没有盐巴,没有佐料,能好吃到哪儿去?可是赵志国这一说,却让宁文斌不断吞咽着口水,还咂咂舌头,回忆着昨天烤鱼的味道。可是昨天他只顾着狼吞虎咽了,哪儿还记得什么味儿。“行了,赶紧收拾东西,争取中午之前,我们到曹继雨的指挥部。”
一路上虽然遇到过盘查,但赵志国上校的身份非常管用,再也没有遇到大|麻烦,很顺利地就来到了远化县县城。远化县县城可比望县热闹多,或许因为远化县是并州的东门户,地处交通要道,有重要的军事价值,阎老西又特意派人修复城墙作为军事工事,所以这儿虽然只是一个县城,但人口却是望县的三倍有余。城门处就有晋绥军的士兵在站岗,各个穿戴非常整齐,笔直地站在城门的两侧,核查着过往的行人。“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了!”
赵志国抬头望着城门楼子上站岗的士兵。“长官好,敢问长官要找谁?”
士兵见到赵志国是上校的身份,连忙立正给赵志国敬礼。赵志国也懂规矩,拿出自己的证件递给了士兵:“你们团长是曹继雨吗?”
“报告长官,是的,您是来找我们团长的?”
士兵看了一眼赵志国的证件,“长官,需要给您带路吗?”
“不用,好久没见到这种人间烟火了,告诉我在哪儿,我们自己就溜达着去了。”
远化县远离战争很多年了,虽然街道上经常有士兵的巡逻队经过,但当地的百姓却认为战争离他们很远很远。很多人虽然已经知道日军跟晋绥军打过几次仗了,但他们并不认为日军会马上打过来,所以这儿的生活也算是轻松自在。而且远化县在“天子”脚下,阎老西肯定不会轻易让远化县城给丢了。毕竟远化县成丢了,并州就要面临日军的直接进攻,所以对于远化县成的军事布防,阎老西特别看重。别看曹继雨还是一个团长,但他的身份地位,已经足够跟很多师长相提并论了。然而还没等赵志国好好看一眼远化县成,就有两个中尉拦住了他们两个人的去路。“长官可是赵志国?”
一个中尉敬礼后询问。“我是,你们是谁?”
“赵长官,我们是曹团长派来接您的,我们团长今天上午就一直在念叨您,还说等您到了之后,要好好让您指导一下远化县城的防御呢。”
中尉虽然行为上很尊敬,但言语中似乎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