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们的夜市开业后,定会有许多商户纷纷效仿,夜游之风,更是可以在南楚盛行。”
酒吧,蹦迪,密室逃脱,剧本杀,这些现代喜闻乐见的夜生活,到时候便全都可以安排起来了!沈渝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宏伟目标”一一说给谢怜卿,更是让这位千金小姐瞬间便嗅到了商机、两人将一切计划停当,眼看天色不早,沈渝急着回去将所有的想法整理成“企划书”,谢怜卿更是干劲满满,恨不得立时便能热火朝天地布置起来,二人当即分道扬镳,各自筹备去了。她这一路上都在想着,这群古人们从未体验过“夜市经济”,小吃街开业当日,自然必须要做得声势浩大,赚足噱头。只是靠着广告宣传,怕是远远不够,还需要些更吸引人的项目才行!沈渝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全然没注意到跟在自己身后的霍临渊,那一张冷脸愈发阴沉了下去。她好一会儿才总算是回过神来,只见到那霍临渊竟紧紧地皱着双眉,和她相距甚远,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不由得微微有些意外。“怎么了?天色不早了,娘在等着我们了,需得快些回去才是!”
她无比自然地招呼着,可霍临渊却置若罔闻一般,还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看他那副面沉似水,若有所思的模样,沈渝心中下意识地一紧。这家伙……该不会是恢复记忆了吧?“霍临渊?”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着叫了一声。霍临渊闷声应道:“阿渝。”
嗯……还能用这种语气答复自己,看来是还什么都没想起来。沈渝心中松了一口气。只是,尚未等她完全放下心来,便只听到身后那男人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阿渝,你是不是要走了?要弃我而去了?”
哈?沈渝微微一愣。霍临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沈渝没来由地一阵心虚。“你……你这是说得哪里话!和谢家合作的生意蒸蒸日上,好端端的,我走什么嘛……”她别开了眼睛,不去看霍临渊,强装镇定地打着哈哈。可这般苍白的说辞,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阿渝,你不对劲。”
“若是在平日,你对谢家的生意向来都只是点拨一二,等真正经营起来,再见招拆招,可如今,你却急着将夜市未来的所有发展全都教给她,实在是不对劲。”
“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两次接连遇袭,定是让你受惊了。所以你才想出了这夜市的主意。”
他定定地看着沈渝,脸上露出了斩钉截铁的笃定。“阿渝,你并非是那种一味压榨乡亲们的奸恶之人。我知道,当日将豆腐生意教给村民们,收取技术培训费,一方面,是你懒得应付伺机报复的豆坊掌柜,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安宁生产在即,需要一笔银子。”
他三言两语便说穿了沈渝心中的谋划,让她更是微微一愣。“这一次,你急于拿到商户们的摊位费和利润分成,想必便是为了凑到足够的盘缠傍身吧?你担心招惹了秦知微,会引来更激烈的报复,不愿惹是生非,所以才准备悄悄离开,以免让村子遭难,是也不是?”
霍临渊那一双锐利的鹰眼死死地盯着沈渝。她被看得心虚。这男人的洞察力,实在是好生了得!“阿渝,那些杀手是冲我而来的,即便是你走了,村子也始终不得安宁,若是你当真想让云家和谢家远离纷争,即便要走,至少也该带上我。”
“你当日拼了命,不惜跳崖祭神,只为救我,阿渝,纵豁出了这条性命,我也一定会事事护你周全!你莫要抛下我。”
霍临渊伸出一只手,挡在沈渝的面前,声音中更是带上了斩钉截铁的笃定。瞧着他这副模样,沈渝心中无奈。大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躲的就是你啊……他所说的,的确是沈渝的一重考虑。可若仅仅只是秦知微的话,倒是也不足为惧。那些杀手们摆明了是认出了霍临渊的身份,谁知道这位大将军会不会忽然那一天灵光一现,就彻底恢复了记忆?在那之前,她当然得早早为自己做好准备啊!这般心思,自然不能说与霍临渊听。见她只是站在原地,紧闭双唇,一言不发,霍临渊眼中那一团明灭不定的暗火更盛。他定定地看着沈渝,压低了声音,如同一头受伤的雄狮一般,步步紧逼。“阿渝,我们一起逃到这村子,又早已经互许了终身,你为何时至今日,仍然对我处处防备?是我做错了何事,惹你气恼?”
沈渝被他逼得走投无路,身子也抵在了一棵枯树上。那枯树上缠绕着凌霄,如今正开得喧嚣,张牙舞爪地肆意绽放着自己的热烈,正如霍临渊眼神中毫不掩饰的侵略之意。沈渝瞧着他的喉结上下起伏,没来由地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急忙尴尬地别过眼去。“霍霍霍……霍临渊……我不是……”霍临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瞧着自己:“阿渝,我不喜欢你躲躲闪闪,不肯看我,仿佛你厌弃了我一般。”
他这台词听着委屈,可神色中那攻城略地的张狂之意,却丝毫没有半分削减。沈渝又是脸色一红。“阿渝,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霍临渊用目光将沈渝死死地钉在树上,俯下身来,高大的身形将她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暗影中。鼻腔内满溢着男人浓浓的阳刚之气,沈渝眼见着霍临渊越来越近,视线中也逐渐只剩下了他的那双薄唇,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心也几乎要跳出来了!救命啊!身为母胎solo,她哪受得住这种极尽暧昧的攻势啊!“霍临渊我错了!我保证不会丢下你不辞而别!我保证以后哪怕是上天入地刀山火海我都和你锁死!行了吧!”
眼看着霍临渊的鼻尖已经快要擦到自己的脸颊,沈渝这才终于回了魂一般,一口气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