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推门进来,低眉顺眼地将药碗端给眉竹之后,恭敬退下。眉竹用小银勺搅了搅,吹了吹热气,一勺一勺地喂给他:“你回来那阵子很吓人的,怎么唤都唤不醒,可把母亲和我吓死了。别的大夫我们是信不过的,就去把鬼焰弄了来。他给你失了几次针,说你最迟今日会醒,果真醒了。”
药汁只是微微泛苦,果然是鬼焰亲手熬的。东方空月放心地喝了,“那你当时到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情形,你只看到我了吗?可还看到其它人?”
眉竹把喝完的空碗递给墨池,挥挥手绢让她下去,道:“我到的时候你们就倒在那山坡上,不知为何就是昏迷不醒,但你们的表情却很痛苦,我不敢耽搁,赶紧将你和景鸣救回来了。”
眉竹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继而妩媚一笑,“我要送月哥哥一份大理哦。”
东方空月眉头微蹙,不解地看着她,“怎么回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把身体给我好好养好,别的都不着急。来,听话。”
眉竹安置他躺下。东方空月还想问什么,眉竹食指比在唇间,轻道:“嘘,乖乖地哦。”
展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都不能动弹,这让她冒了一阵冷汗,不会是摔瘫痪了吧,不会那么倒霉吧。这也太不符合穿越小说的常理了吧。展颜斜睨一眼,发现身边躺着乔可欣,心里顿觉安慰一点。她试了试喉咙,还好喉咙能发声,“可欣,可欣……”直叫了十几声,都没有反应。展颜心上一凉,不会是死了吧。不会吧?不会的。展颜的腿部挨着她的腿,能感到温度,一定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但是她现在身处在哪里?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观察了这间房子。房梁较低,而且形成了一个弧度往下蜿蜒,墙上挂着兽皮和羚羊头。妈呀,不会被牧羊人劫到了蒙古包吧。一边调侃自己,一边心凉,因为她知道自己和可欣十九八九落到了魔教手中,更准确的说他们落到了昔日的仇人手中,眉竹手里。恐怕这次是不能善了了吧。她突然想到了空间,但又想到那个破玩意儿挺害羞的,有旁人在的时候是进不去的。不管如何都要试上一试吧。展颜在心中默念,求你要给力啊,姐妹儿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再一睁眼,自己已经身在空间的柔软的草地上,微微动了动手指,还好能动了。展颜艰难地坐起来。看来这空间净化毒气的功能还是很强大的。她虽然不知道眉竹给她吃了什么药能让她的功力全无,甚至连动都动不了。空间的空气净化了她体内的毒气,虽然只是让她能动了,但也让她有点安全感,大不了每天都进来呆一会儿。她就不信魔教的毒药能和逆天的空间对着干!展颜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能医治可欣的解药,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中了极烈的迷药了,不然以她的功力,毒药不会令她昏迷不醒的。展颜找到了一颗白狐狸珍藏的清心玉露丹,想自己吃了,放到嘴边又放回去了。这药只有一颗,自己吃了,可欣姐就没有了,她没法子进入空间,只能指着这颗药了。展颜心念一动,回到床上,把清心玉露丹喂到可欣嘴里。静静得等着她的动静。御风门中愁云惨淡,两个女弟子失踪不见了,洛酒和公孙阳皆身受重伤,项天涯和天霖闭关为他们疗伤。项天涯一怒之下便下令要屠岛,项佐行出言阻止,到了最后只杀了查出有问题的几十人。寨主和他夫人也被直接杀了。项佐行连忙给拓跋莞传信,说女儿出事了,且尚不能确定是不是魔教所为。因为他们到达那里之时,有人跌下万丈悬崖的痕迹,现在护门卫正在加紧搜索谷底。拓跋莞收到信后,眸色当下冷三分,这事必定是魔教所为!好啊,东方空月上一次你让我吃了暗亏,这一次你居然对我的女儿下手,不把你的祖宗基业毁于一旦你是不甘心了,既然如此,就接招吧。“墨武!”
墨武抱拳道:“属下在,公主有何吩咐?”
“我现在要你用最快的速度解决魏氏那边的事情。”
拓跋莞露出一个决绝的微笑,“本公主要除掉她,马上。”
魏氏作为东方空月最有力的合作伙伴,一旦出事,那魔教内部又会有一些人蠢蠢欲动,她会在暗中相助那些有大志向的人,制造混乱,从而让他们无暇顾及展颜。拓跋莞用最有力的方式乱了东方空月的阵脚。墨武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是,公主,都已经准备妥当,只要您一声令下,魏氏必将身首异处。还有她在朝中的那些党羽,都一一监视起来,一个都跑不了。”
拓跋莞将目光投向窗外,喃喃道:“很好,就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送给小鱼的临别礼物吧。”
经过几日的精心调养,东方空月身体上的不适都不见了,他特别想问问眉竹有没有看见展颜,但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而她一副神秘的样子,让他的心像猫挠的一样。这日,眉竹将东方空月引到一处偏僻的房子中,让侍女撩开床幔,露出两个女孩的脸。东方空月看清之后,猛然转头盯着眉竹,眼神不善。眉竹心头一凉,但面上却不露分毫,她上前一把搂住东方空月的胳膊,晃了晃,声音软绵绵地道:“月哥哥,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你看这就是御风门的宝贝儿,是个难得的美人,我将她抢回来做你的女人可好?”
东方空月心头的疑惑不减,他最讨厌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那样一点没有安全感。他看似温柔地抚摸她修长的脖子,“难道在你眼里,你的表哥就是一个色中饿鬼吗?”
眉竹没有畏缩,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她的唇一下,娇声笑道:“才不是呢。”
她踮起脚尖,凑近东方空月的耳朵,轻声道:“月哥哥,你在梦里叫过她的名字啊。”
东方空月夫人眸子里露出几丝危险的气息。却听她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当时很生气的,所以那天我打了几个小丫头出气。后来我气不过,就去找母亲哭诉让她说说你。可母亲对我说,这是我的宿命,做你的女人就要接受这一切。你注定不可能属于一个女人。所以……”眉竹搂着他的脖子,眼神即坚定又委屈地看着他,“所以,我必须习惯,即使我爱你,很爱你。而她就是强迫我自己向你证明,我可以做到即爱你,又能宽容对待你的其它女人。我能做到的,而且必须做到。”
东方空月听了不感动是假的,哪个男人都希望在女人眼里是全部是生命,但又同时希望她能够坦然接受与其他的女子跟她分享丈夫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