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真的……乔可欣难得地多说了一句,“师叔,我师父今天还说了,您爱清净,所以没有敢打扰您的清净,但是现在是非同时期,每每想起你那没人护卫,都忧心的睡不着觉。”
乔可欣性子孤僻,从不会说一些心口不一的话,所以天霖真的信了,这个师兄还是把他放在眼里的。“那就这样吧,除了药庐,随你们折腾去吧。”
洛酒笑道:“多些师叔。”
然后冲乔可欣一挑眉,多谢了。天知道天霖有多难搞,脾气古怪,还爱记仇,心眼比针鼻儿还小,报复心还强,如今得了天霖的首肯,行动就方便多了。乔可欣见没什么要紧的事便抽身去看看齐君竹,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多没有时间给君竹做按摩,也不知道姑姑记没记得。只从那件事后,乔瑾的疯病虽然治好了,但记性变差了。推开紧闭的房门,一股浓烈的药香扑面而来,乔可欣不禁皱了皱眉毛,这洛依依怎么回事,怎么放了这么多药材,君竹要是喘不过气来可怎么好?如此想着,快步进屋,推开紧闭的窗户,又将药炉挪到门口,这才走到床榻前,撩开白色床幔,坐下来试了试君竹的呼吸,心中奇怪,接着探了探颈上的脉搏,这脉相还真的是微微急促,怎么会呢,君竹躺在这里一动不动,按理说这呼吸跟脉搏该是比常人慢上一点才对。一会儿记得问问天霖师叔吧。掀开被子,看着君竹那瘦弱不像样子的身体,一声叹息从嘴边溢出,因为无法主动进食,所以只能每日进一些流食,过了这么多年吃流食的日子,君竹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手上还好,脱掉衣服擦身子的时候,乔可欣忍不住痛哭,君竹身上半点肉也没有,一条条肋骨凸出来,十分吓人。轻轻给君竹的四肢做了活动,起身从箱笼里取出指甲钳,准备给君竹打理指甲。君竹的抵抗力较弱,像手指甲、脚趾甲容易染上脏东西,继而引起炎症,那就麻烦了。所以,君竹的指甲一直都是很短的。抬起一只手,乔可欣愣了愣,君竹的指甲缝里似乎有些深红色的东西,难道君竹受伤了?心下紧了紧,赶紧贴近鼻子闻了闻,竟闻不出血腥味儿,只有一阵阵的药香。十个指头上竟然都是这样的情况,怎么回事?正在惊异之际,在床上躺着君竹竟缓缓地睁开一双眼睛,眼神空洞地看着她。乔可欣只觉头皮一阵阵发麻,转眸对上一双凸出的没有焦点的眼睛!原来君竹不知何时站起身子,此时此刻正对着她的脸!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睛,乔可欣惊得跌坐在地上,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君、君竹?”
君竹仿佛听见了声音似的,脖子转了转,方向对准了床下的乔可欣。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响,忽然对着乔可欣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乔可欣后背冷汗直冒,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其实这时只要乔可欣惊声尖叫一声,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赶来,但是乔可欣从小就觉得遇到点危险就大喊大叫,实在太给女人丢人了,所以此时她全然忘记叫喊了。等她想喊叫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一团影子直扑她的面门而来,继而她直觉身子一沉,脖子一凉,身体像被点住了穴道,只能任由身子上的娇小身影咬破她的经脉。乔可欣此时心中居然特别清明,原来君竹就是那是是血恶魔啊,真讽刺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倏然留下,然后流到了脖颈。忽然,趴在她脖子上狠狠吮吸的的君竹,缓缓抬起了头,眼神茫然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可乔可欣却听明白了,登时泪水流的更加汹涌了,颤声道:“我是姐姐啊,你的可欣姐,你最喜欢跟着的可欣姐!”
君竹的眸子之中的眼神越来越多,一改之前的空洞无焦,歪着头,看着还在流血的血洞,又发出一声怪声。乔可欣发现手脚能动了,迅速给自己点了穴道,先止住了血。拍拍君竹的手,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姐姐没事。”
乔可欣起身抱起君竹把她放到床榻上,君竹特别乖,让干什么干什么,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可欣。乔可欣给自己和君竹都换了一套衣服,乔可欣换上一套高领的衣裙,正好掩盖住脖子上的伤口。然后又迅速擦掉了地板上所有血迹,干完之后,头疼的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君竹确实杀了人,还是忠心耿耿的护门卫,在门规中这可是死罪!望着眼神清澈的表妹,咬了咬牙,先骗过众人再说!“妹妹,你乖乖地等我,姐姐一会儿就回来。”
费劲地哄了君竹,乔可欣稳了稳心神,想着展颜说过,要演戏演得骗过旁人,就要先骗过自己。如果这是真的自己会有什么表现?找到了感觉后,乔可欣换上一副狂喜的表情,飞快跑向前堂,不由分说地拉住天霖的胳膊,“天霖师叔快跟我走!快点啊!”
天霖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手,有事好好说!”
乔可欣急了,“说什么啊,我妹妹醒了,你去是不去!”
天霖陡然来了精神,一溜小跑地往外跑,叫都叫不住。进屋见了睁着眼睛的君竹,天霖的激动之心溢于言表,同时一股难于言语的奇怪之感在心底涌起。洛酒乔可欣站在一边,关切盯着天霖的动作。洛酒打量了一眼她道:“哎,你怎么换了身衣服,大热天的还换一高领的衣服,热不热你。”
乔可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紧紧盯着天霖。洛酒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转身吩咐护门卫去通知其他人。不一会儿功夫,乔瑾、项佐行、展颜以及公孙阳都先后到了,最激动的莫过于乔瑾了,激动的要几乎昏倒了。检查完后,天霖眼中尽是疑惑,乔瑾叫了他好几声才回神,“哦,君竹的身体现在虚弱的很,还是要吃一段时间的流食,运动量不要过大,循序渐进,走路不是问题。可是这嗓子的问题比较大了,长时间没法运动,说话的功能退化了。”
乔瑾搂着君竹,“那怎么办?”
天霖道:“无妨的,我刚才试过了,她的听力还可以,慢慢训练会好的。”
乔瑾放了心,实实跪在叩拜,“谢谢玉面神医了,谢谢了,谢谢了!”
天霖心安理得地生受了,乔可欣扶起乔瑾,“姑姑,妹妹醒了就好。”
展颜看着乔可欣忙前忙后的身影,不知为何觉得有点不和谐的感觉,哪里不对呢?是君竹醒的时间太敏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