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云,是上场比武之人最向往的好天气。展颜和公孙阳还是在老地方观望比武现场。公孙阳道:“今天比武的有些来头,你瞧那个身材魁梧的,名唤熊宽海,是盐帮帮主可是是今年的热门人选。”
“盐帮?走私私盐的?”
展颜问道。一般说来,在食盐由民间自由生产、运销的时期,既不存在为官府垄断经营的官盐,自然也就无所谓私盐了,所以,私盐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食盐专卖制度(政策)的直接产物。而盐帮这个在大环境产生的产物让百姓又爱又恨,他是黑道中最有钱的,与朝廷各级官员都有利益上的纠葛。公孙阳点头,神情格外认真答道:“差不多吧,不过最近盐帮的日子不太好过,上面有人为难,听说为了和上面拉关系,还把自己的小妾送给了高官,结果那小妾恨她薄情,挑唆着那高官给他下绊子。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拼命夺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夺下了武林盟主上面动他的话就要多想一会儿了。”
展颜眨眨眼睛,故作惊叹道:“公孙公子就是公孙公子,这种机密的八卦秘闻事情你也能分析透彻,佩服,佩服啊。”
公孙阳将手中的长扇一展,“这是当然了了,想当年……”忽看到展颜促狭的笑容,知道自己被耍了,“好好看你的比武,别整些没用的。”
这熊宽海果真有些真功夫,凭着一身金刚不坏之功影视接连把五位名门高手打下台去。也是他的运气较好,抽签抽的很妙,没有直接跟石大洲这样的高手对决,反而是石大洲接连遇到两个实力相当的高手,元气大损。“这么看来,这石大洲有点悬啊。”
说这话时展颜还是蛮高兴的,她可不希望情敌的父亲是武林盟主,那想整她就容易多了。公孙阳面色微凝:“未必,看结果吧,我也不希望他是武林盟主,此人对御风门不善。”
展颜笑道:“嗯,石大洲是典型的伪君子,那熊宽海就是真小人了。要我看真小人远比伪君子好的多,明知他是小人那防范会无意识地加强,像石大洲这种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脸了,在背后捅你一刀,那才可怕。”
公孙阳看她一脸看破世事的模样,哈哈一笑:“有点道理。没想到你还是有点脑子的,以前总以为你是混吃等死的主儿,看来是众人皆醉你独醒啊。”
“那是当然,所以你们可别被她那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给骗了。”
只见洛酒推门而入,说了这么句话。展颜转身看洛酒出了一身薄汗,衣服粘在身上,遂皱了皱眉:“你别过来,一身的汗!”
公孙阳这个洁癖狂也赶忙道:“就是你离我俩远点,就坐在那里就行了。”
洛酒的屁股刚沾到凳子上听着两个矫情的人这么说,登时来了小脾气,两步跨过去,一手搂住一个,“哎呦,还长本事了,敢嫌弃师兄了还!你们是不是想让我用门规处置你们两个?”
两人挣扎不过,公孙公子被憋的直翻白眼,其实洛酒是很爱出汗的体质,可他平时很讲个人卫生的,况且展颜又不喜欢,所以平时还会偷偷用点熏香什么的,所以味道不大,可公孙公子是谁啊,出了名的洁癖狂,那能受得了这个。洛酒逗完了,才把两人放开,神气活现道:“看你们还敢嫌弃小爷不?”
公孙公子终于把那口憋过去的气喘回来了,立马站起来把自己全身上下弹了弹,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灰,又将褶皱拉平,这才算完。展颜觉得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着实有趣,便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妹妹,跟你差不多习惯,只是没你那么夸张。”
公孙阳拿帕子擦了擦凳子刚刚坐下,“哪个妹妹,就是为你的琴艺煞费苦心的姐姐?”
公孙阳自从看了那本密密麻麻的琴谱后就经常感慨,展颜啊,你要是弹不出曲调来,你都对不起你那位姐姐。“正是呢。”
洛酒道:“哎,你们文王府除了你旁的女子都是裹足的吧,怎么还会有样的女子?”
在洛酒的眼里,凡是裹足的女子都跟家里哪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大娘赵喜林一般模样,整天出不去门,在家里到处拔弄是非。“我妹妹在我娘名下,当然不用裹足了。”
展颜这几年也悄悄在歌舞坊展开行动,她把当初在舞蹈学院老师教的凌波舞,绿腰舞等等需要脚步动作较大的舞种在坊间慢慢传播,收到的效果还是不小的,至少在柳州这片地方裹足的局限舞蹈,渐渐有了被淘汰的趋势,到底她的行动,会不会为改变女子命运起到点作用,还要以观后效。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该做的都做了,以后就要看老天爷是不是要继续折腾女子了。无论怎样,展颜都不会放弃的,这关系到以后所有女子的地位和命运。转眼间到了下午,最激烈的时刻,熊宽海和石大洲终于对上了,那阵势,大有终极boss对决的紧张感。两位都是休息硬气功的,内劲是刚劲猛烈的,对招之时直觉的台子都要塌了。不得不承认,这种纯正的硬功夫对阵起来是很有杀伤力的。东方空月易容之后掩藏在人群之中,不动声色地观看台上的比武,但愿这个熊宽海人如其名,不要白费了心思才好,否者……熊宽海体格魁梧,腿很粗,和上面的身体不成比例,一看就知道下盘功夫练得极好,而石大洲则是双臂肌肉较为发达,说他力拔山兮气盖世一点也不为过。两人的过招都是实打实的硬功夫,当然毫无美感可言,好多身材相貌极好的武林名女最不愿意看这种糙汉子硬拼的戏码,宁可结伴去游玩。展颜倒是看的很来劲,激动的时候甚至伸手掐了洛酒,洛酒嗷一声,展颜又下手捂住他的嘴,以防他耽误了比赛情况。洛酒那个气啊,恨不得暴打她一顿,但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他可舍不得。石大洲连连出拳,且拳拳带风,那力度着实让人咋舌。熊宽海虽是体格强大可躲避起来还是很灵敏的,猛地跳脱出地,抬脚连环踢,石大洲护住头部,不停后退,心里暗暗叫苦,他的气劲何时这般强悍。熊宽海没有给他机会,最后一脚用了十足的功力,石大洲跌下比武台,足足吐了三口血,石英见父亲战败赶紧上前搀扶。展颜几人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特别是洛酒,看到这个结果心居然一松。项佐行和几位商量一下,就要宣布最后得胜的是谁,就在这个当口,熊宽海突然两眼发直,扑通一声倒在比武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不停翻白眼。台上台下乱成一团,项佐行、了然大师皆飞身下台查看熊宽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