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她第二次直接面对死亡,第一次是七音大师,那时她心里的感觉颇为复杂,可这次她却深深体会到了满腔的愤恨,小玲的身体还尚温,刚刚断气没久。她恨自己,就只差一点点,只要她刚才没有被铃声所迷,她就有可能救下小玲,甚至抓到抓到凶手!只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公孙阳等人这时赶到了,看到这一场景,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死了。”
展颜轻轻说道,“我来之前她刚刚断气。”
洛酒看着展颜坐在地上,眼神有点涣散,很心疼,他伸手将她扶起来,揽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展颜在洛酒怀里呜呜咽咽哭了出来,把那份憋在心里的郁结都哭出来。哭完了,展颜回头看了一眼小玲的尸身,吸了吸鼻子道:“怎么跟客大叔交代?”
谁都没有出声,这个问题的答案无论是什么对于客楠夫妇都很残忍。客楠一家也是拓跋的族人,重男轻女的想法并不严重,而且他二人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这样的痛苦是双倍的!乔可欣道:“我们三个入园后听见了一阵铃声,然后就出现了各种幻觉,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恢复了神智。”
转而问道:“公孙,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公孙阳苦笑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正在此时,一阵狂风吹过,附在小玲身上的花被被吹散了,漫天飘着带着血气的花瓣。风停了,乔可欣叫道:“展颜你看!”
展颜一看,大惊不已,只见小玲光着腿,显然没有穿亵裤,外裙上莫名的血迹还有一些白色的东西,似乎指向了一种可能,她生前遭受了侵犯!洛酒和公孙阳只瞄了一眼,就迅速转过头去。“怎么会……”乔可欣喃喃道。“先别说了。”
展颜道。洛酒背着身体将藏蓝色的外衣解下来递给展颜,展颜将它盖在小玲身上,许她最后的尊严。展颜站起来环顾四周,“我记得客大叔说过的,一男一女,一双一对,应该还有一个男人被杀了,咱们找找!”
果然在二十步开外的地上,找到了翻土的迹象。轻轻拔了几下,就露出死者的脑顶的髻发。公孙阳沉声道:“一会官府的人就来了,咱们还是不要动了。”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客楠、项佐行和陈知县赶来了,陈知县是个矮胖的中年人,八字眉,见到展颜等人,眉头一皱,“客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家客人……”客楠忽然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儿,一下子扑了过去,半天没反应过来。洛酒歉意道:“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客楠仿佛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嘴里叫着:“小玲……小玲,爹的乖女儿,别睡了,快起来好不好,你不是要学武功吗,你起来爹教你好不好?”
展颜几人听着这话,不禁潸然泪下。项佐行蹲下,轻道:“客楠,小玲已经不在了。”
客楠随即嚎啕大哭道:“小玲,我的小玲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因为未到伤心处。此时的客楠悲伤到了极致。陈知县上前道:“老弟节哀顺变吧。我让仵作查验之后,你就把小玲带回家去吧。”
“多谢你了。”
客楠眼睛盯着小玲,心里想着可能女儿会坐起来,然后调皮地对他一笑:“让你不教我武功,害怕了吧!”
可看着小玲那慢慢变的灰败的脸色,心里了然,女儿已经死了!展颜看着那所谓的古代验尸官,胡乱地看了看小玲,连记录都不记录就了事了,这不坑爹呢吗。“这就完事了?”
展颜直视着从他身边走过的仵作,“她是怎么死的,生前受过什么伤害,哪个是致命伤,还有死亡时间等等,你都验清楚了吗?”
陈仵作今年年过半百,是县衙的老人了,虽然仵作的身份不高,可整个县衙都缺不了这位爷,对他也都十分有礼,他难免倚老卖老起来,突听一女子对他出言不善,冷哼一声:“这哪里有你说话的资格!”
乔可欣亦是冷哼一声,道:“怪道案子出了两个月,你们也没破了,就是再你们二百年,你们也是破不了的!”
陈仵作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始作俑者还是两个女子,顿时气的双手发抖,指着她们道:“你们这两个无耻的女人,竟敢……”话为说完,洛酒的剑已然架在他的脖子上,陈仵作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洛酒冷冷说道:“她们也是你能骂的,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要提前和佛祖见面?”
陈仵作被吓得两眼一黑,直接昏倒在地。这时县衙的衙役全都抽刀怒向洛酒,洛酒闲散着看着他们,似有轻视之意。客楠看着不可开交的阵势,收敛了悲伤,拉着陈知县耳语了一会,说完话之后,陈知县本来黑着的短脸变得温暖如花,“都把刀收回去,快收回去!这都是贵客,贵客!”
衙役们收了刀,洛酒也收回了剑。陈知县笑着道:“两位小姐说的本来就有道理,只是因为这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这个我们也不好办啊。”
展颜仍有余怒未消:“难道女子的命就不是命吗,她们就能白死两位吗。你这是什么道理?”
可不就白死了吗,陈知县心底说道。可嘴上又是另一番言辞:“是、是、是,可这里民风如此,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乔可欣大气道:“我们来,我们自小略学些医术,名医比不上,但比那些徒有虚名之辈要强太多了,你再请个信任的人从旁记录就可以了!”
转头又文展颜:“这样行不行?”
展颜瞥了一眼小玲的尸首,坚定道:“行!”
“这……”陈知县看着客楠,着实为难。客楠点点头:“我不是汉人,小玲也不是,我们不在乎那些,我只想给我的小玲报仇雪恨!”
陈知县无法只能应了,派一年轻胆大的文书从旁协助,相约好酉时去亦庄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