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是竹屋的前厅。第二层则是兵器屋,放置了五毒堂为王隶准备的琳琅满目的兵器,像是弓、飞刀、弯刀等等。不过里边王隶会使的,也就只有矛和枪。第三层带着环面窗户的,则是王隶的寝屋了。竹制的床、柜、桌,五毒堂的一切几乎都是用竹子和木头做的。上了屋顶还有一层阳台,阳台边还专门设置了一道木梯。架下来时,可以直接由木梯行走至祖师堂的屋顶。王隶与蕙祖师,此刻便在第三层寝屋里。王隶盘膝坐在床上,而蕙祖师则在一旁的桌边静坐着。从哨点乘着祖师的巨枭回来以后,祖师便吩咐王隶来到这里。闭着眼睛,王隶正努力排除心中杂念。盘膝冥想,可是自己训练了许多年的。以前在少林寺里时,自己就经常盘膝冥想。后来得了《五灵心诀》开始修习“炙炎心法”之后,自己也经常盘膝冥想。修炼《金刚经》第三重境的方法,也是常盘膝冥想。在王隶的盘膝冥想之中,有许多的火灵无形之中,被王隶的心脉所吸收了。而其它的天地灵气,也在一点点强化着王隶的身子。蕙祖师则是一言不发,只是深蹙着眉头,盯着王隶看。她似乎看出了什么,而又看不出什么。片刻后。“行,够了!——”蕙祖师挥手道。“呼——”王隶一睁开眼,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我已摸清了你当前的所有实力水平,以及你所修炼的所有武功。”
蕙祖师说道,“而且,我也已经明白。该怎样修练你,可以让你的武功快速增进。”
“这……”王隶不由惊愕。仅凭自己盘膝冥想一小会儿,便可以看出自己修炼的所有武功和实力水平。这是何等深厚的功力才能做到?!“内功一套,外功两套。”
蕙祖师沉静道,“你所修的内功,是抚常赐予你的炼气心法《五灵心诀》,你现在正修炼着的是其中的‘炙炎心法’。”
“这?!——”王隶惊愕万分。蕙祖师竟能看出来,自己修炼了《五灵心诀》?!自从下山以来,无论是秦骁大哥、洛平川家主、项楚明匪头、还是师父西门天宇,可都没有一个人能看出自己修炼有《五灵心诀》啊?蕙祖师居然仅凭自己盘膝冥想,就看出来了?而且这还不是先从抚常真人那里得知的,抚常真人只是传予自己《五灵心诀》后就走了,自己修炼起了其中的“炙炎心法”乃是后来的事。这个蕙祖师的武功高强,是实话。“外功,一套拳法,一套身法。”
蕙祖师说道,“拳法,是源自《太极拳》一脉中的《白鹤拳》,但与传统《白鹤拳》有些相异。身法,是佛门最高强身秘典《金刚经》,第二重境圆满,你如今修炼到第三重境。至于你学的其他的少林功夫把式,都多为残次拳脚招数。没有多少是拿得上台面的典籍秘辛。”
“如何,我这可说对了?”
蕙祖师笑道。“祖师所言,丝毫不差。”
王隶笑着作揖回答,“不过祖师还漏了一点,小弟据有骨头松软的异处。小弟的手脚,可以作常人所不能作之扭曲……”“这我当然知道。”
蕙祖师说道,“白蟒山脉的王家,在千年前,个个能作此手脚扭曲。”
“哦……”王隶沉默道。“这就再提一提你的身世吧!先前说过王家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是谁灭的暂不得而知。而王家在数十年前,亦即祖师我还小的时候,还是无比强大的。”
蕙祖师说道,“王家在数千年前,个个能作此手脚扭曲,这叫‘软骨奇绝’。”
“而千年下来随着血脉混杂的愈发稀薄,使得软骨奇绝越来越少……”“直到数十年前,王家出一个‘软骨奇绝’已是千里挑一之事了。据我所知道的王家,上一个出‘软骨奇绝’还是七十年前。如果算上你,那就是十四年前。”
蕙祖师说道。“祖师,那灭寺的那水龙宫高手,他有‘软骨奇绝’吗?——”说到这里,王隶不由又想起了灭寺的白发中年人。既然七十年前出生,而那人又一头白发,指不定就是他。“不,并不是他。”
蕙祖师摇头,“那个人我认识。水龙宫高手他是王家的一员,可他并没有‘软骨奇绝’。你大可放心,若拼王家武功,他当然是敌不过你的。”
“那就好……”王隶舒了一口气。“不过你也不能松懈。不拼王家武功,拼其他的武功,他可不知凌驾你多少!”
蕙祖师啧道,“水龙宫祖传的、最强的,王家祖传的、最强的,再加上他在这片大地上搜集学到的,他集百家自成而创出的……这些武功加起来,就是一万个‘王隶’同时上,怕是也打不过。”
“这我自然知道。”
王隶神色凝重地点头道,“所以,蕙祖师。我可以何时开始我的修炼呢?”
蕙祖师摆了摆手。“世须缓图,欲速则不达也。一时太急躁,只会事倍功半。”
“是,谨遵祖师教诲。”
王隶不由低头。“你浑身外功招式不缺,至少应对所有攻击,都有对敌之策,以及取胜之策。若要拳脚功夫,我能教你的并不多。”
蕙祖师摇摇头,“你所缺少的,是内功,基础功夫。我说的你可明白?”
“基础功夫……”王隶深思道,“弟子愚钝,恳请祖师教诲。”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明白。我这么跟你说吧。”
蕙祖师笑道,“你须明白,要打出一套精妙的拳法招式,对你来说并不难。你所学的与传统《白鹤拳》不同的《白鹤拳》,实际上具有一定的实战价值。你是在哪学的白鹤拳?”
“回禀祖师。小弟所学的乃《骁羽白鹤拳》,是偶遇京城时一善使的世家护卫所传。”
王隶作揖道,“他自称姓秦,又善使《白鹤拳》,我想应是秦家一人。”
“京城的秦家人……”蕙祖师说道,“那我是不认识的。总之,这套拳法对你来说是比较合适的。这套拳法攻守兼备,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功法,适合用来打磨基础。”
“打磨基础……”王隶沉思着,“看来蕙祖师说的,和师父秦大哥所说并无二致。”
“优秀的拳法你有了,强身的典籍你也具备,世间罕有的炼气心法你更是已经掌握。严格来说,你已经不缺优秀的武功了。如我所言,你缺的是内功,是基础功夫。”
蕙祖师说道,“也就是,将这些招式打出去的威力。我记得唐佩曾在你面前展露过一阳指轰断大树的功夫,那便是内功所在。”
“那便是……内功所在?”
王隶不由沉思道。“内功深厚着,即使简单的一指,都有非同一般的威力。《一阳指》对于唐佩来说,的确算是非常简单的功夫。但他只是轻轻戳出,就能将一株大树给击断。”
蕙祖师说道,“而你,在他面前打上一套无论多么精妙绝伦、或是攻守兼备的拳法功夫,然而,他只需一指,就能破解招式伤了你……乃至,杀了你!”
“一指……一套功夫……”王隶满脑子回想着祖师所说的话。“这,便是内功的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