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安媚娘检查一番之后,给出了十分肯定的答案。龙皓迟怀疑的问:“我看了很多太医还有擅长外科的民间名医,他们都说不能,你凭什么这么说?”
安媚娘轻笑,她也不敢卖关子,她目前的身份不配,也不配谈条件,只能先做了再说。她心里清楚的很,她越是有用,平乐教坊的人对她就越得小心,不能单方面的虐待她。她就不信凭她的本事还斗不过苏君宛和龙皓渊。她也不信苏君宛和龙皓渊就没对手。这不龙皓渊的死对头就送上门来了吗?她不是不知道龙皓迟的双腿就是龙皓渊打断的,龙皓渊手段残忍性情古怪的传闻她早就听说了。她决定好好抓住这次机会。“当初镇北王的腿不也是二十多年没人能治得了吗?我说能就能,只要你肯配合,我保证你以后能健步如飞。”
龙皓迟的脸色好了些:“好,你需要什么列个单子,我会备齐。这段时间平乐教坊应该没人敢欺负你。”
安媚娘满意的笑了笑:“龙二爷果然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没少关心我的事情吧?”
龙皓迟瞧见她顺杆爬的模样,就觉得讨厌,脸色又冷了下来,更不想给她太多的承诺了。安媚娘的手直接攀上来,环着龙皓迟的脖子:“二爷要常来看奴家,要不然他们欺负奴家,奴家受点伤,或者忘记点什么,对您的伤很不利。”
龙皓渊嫌恶的拿开她的手:“滚远点。”
安媚娘轻声笑着走远了点:“那我再给二爷仔细检查检查?刚才我看的不仔细,不知道二爷的膝盖骨段成多少块了,膝盖骨下面有块叫做半月板的东西,这个东西若是坏了,你的腿以后就是好了,走路也不会太顺畅。”
果然龙皓迟的脸色变了变:“你说什么?刚才你还说没问题呢。”
安媚娘轻笑:“二爷,做手术都是有风险的,这我得提前告诉你,并非我推诿或者无能,而是把各种可能性都告诉你,让你心中有数。但我还是有把握的。”
她还很专业的把膝盖的结构画给龙皓迟,告诉他哪些部件能恢复如初,哪些不能。一番讲解之后,龙皓迟就明白了,他对安媚娘也就有了两分敬意,安媚娘医术确实比宫里的那些太医好太多了,也怪不得她能治好母亲的病。安媚娘问他:“怎么样?二爷确定要做手术吗?”
龙皓迟点头:“不错,你做准备吧。”
安媚娘就知道这些男人把她当做不值钱的低贱玩意,根本就没想过教坊女子做什么事情也是能索要报酬的。“那……二爷打算怎么和我交易呢?你不会以为我会白白给你做手术吧?我也是人,也是需要好处的。”
龙皓迟确实忽略了这一点,他下意识的认为教坊女子能被别人需要就是存在价值,哪有谈条件的资格?不过安媚娘的本事特殊,另当别论也可以。“ 你沦落到这种地步,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龙皓迟不假思索的问。安媚娘立刻就不高兴了,淡淡道:“我是没资格,可我也可以不帮你,宁死也不。”
龙皓迟攥了攥拳头,不甘心的允诺:“你可以提条件,只要我能做到,尽量满足你。”
“不是尽量,是必须。”
龙皓渊答应了。不过安媚娘还没想好跟龙皓迟要什么,或者让他做什么事。崔掌事很快知道了安媚娘见了了人,她立刻派人去告诉了龙皓渊。龙皓渊有些不悦,他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布置大婚的事情,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他亲自过问,忙的很。再加上还得去兵部当值,忙的连见苏君宛的功夫都没了。章耳早就怀疑了:“王爷,二爷这是对您不满啊。要不要属下去杀了安媚娘?”
龙皓渊想都不想就否定了:“不行,阿宛还要留着她慢慢折磨,让她受够世间所有的羞辱。不能杀了她。”
“可是二爷若是腿好了,对您做点什么呢?咱们不能不防,府里的三位爷跟两位小姐都对您不满,时刻准备这找茬。尤其是在您大婚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出什么差错。”
章耳劝他:“王爷,要不您跟王妃商量商量,除掉安媚娘算了,免得有后患。”
龙皓渊笑了笑,对章耳“王妃”的称呼,十分满意。“不行,得听阿宛的。找个眼线,盯着安媚娘就行。对了,高燃那边怎么样了?万诗有没有同意嫁个高燃。”
章耳讪笑:“高燃倒是觉得那万诗还不错,只是万诗有点看不上他,一心想嫁给王爷,哪怕做妾都行。叫属下说,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杀了了事。此事若是让王妃知道了,王妃又不高兴了。”
龙皓渊瞪他一眼,又训斥:“若是在从前,直接杀了了事,可是现在我有了阿宛,不相干的人还是少杀点好。”
章耳立刻就明白了,他干脆让高燃制造个意外算了,省的让主子为难。龙皓渊又吩咐:“让高燃弄点花样,想法子让万诗喜欢他。”
章耳认真的领命。不多时李墨进来禀报:“王爷,二爷回来了,好像跟海叔说了什么,属下离得远没听见。只看见二爷十分生气,海叔耐心安抚,还拍了他的肩膀。”
龙皓渊有点搞不懂龙海,他心里早已种下怀疑的种子:“父亲母亲都下葬一个月了,也不见他把手里的暗卫名单给我,难不成他想交给老二不成?”
李墨和章耳对视一眼,两人神情都十分凝重。李墨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这些日子二爷找了海叔可不止一次,也不知两人在谋划什么。”
章耳在一旁道:“是啊,咱们得防着点。二爷要治腿,海叔不肯放权,王爷,这可不是好兆头,他们可别在您大婚的时候动手。”
李墨十分赞同:“怕的就是这个,虽然王爷袭爵,但二爷在府中经营多年,他们肯定更愿意听二爷的话。而且现在咱们还不知道老王爷都留下来多少势力,可恶这个海叔不肯跟王爷交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