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识自家公子一般?大家从来不曾想过:夜离除了在武道方面力压同辈天骄,慑服诸多前辈强者外,他在丹道方面的成就,竟也能令当世丹王自愧不如?等一等……好像陆大师还说过,公子的阵道造诣同样震古烁今吧?能追随这样一个惊艳天下的妖孽,实为一种荣幸!这一刻的夜离在幽冥血卫眼里,全身都焕发出朦胧的金光,说是神灵转世亦不为过。然而……夜府众人是兴奋了,可丹尘子的话对爻君和莫无极来说,无异于惊雷炸响!二人的呼吸陡然一滞。“丹尘子,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
爻君双瞳爆射出两道金芒,直逼丹王师徒二人,似乎想要将两人的想法看个通透。虽然在内心深处,他坚信丹尘子不会说谎。仅从身份上来说,以丹王的地位和影响力,也没说谎的必要。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没亲眼见到之前,爻君绝不会相信!“怎么,咱们相识数十年,你连我的话都要怀疑?”
丹尘子满脸苦涩,对方的心情他能理解。就如数日前在城外的庄园内,夜离当着他的面炼制出十纹神丹一样,花了好长时间才能接受事实。“丹王前辈。”
莫无极替师父争辩道:“不是我们信不过您,而是不信那小子!“普天之下,能同时精通丹道与阵道的天才已是万中无一。“要说他能力还在前辈您之上,绝无可能!”
说到这里,他稍稍顿了顿:“要是某一天,这小子叫嚣自己精通炼器,那我神器山庄是不是也要自降身份,奉他为尊?”
莫无极的逻辑毫无问题。他与夜离交过手,深知后者是体修方面的武道妖孽。年纪轻轻却在体魄力量上超过他,已属凤毛麟角。只能说,对方天赋异禀又得到过某种奇遇,方才造就出一位不世奇才。但要同时在另两个领域取得成就,那就有些耸人听闻了。更别说超越当世丹王的丹道技艺?就算夜离打娘胎开始钻研,他也没那么多时间积累到此等地步!可谁又知道,夜离偏偏属于规则之外的存在。玄天界三百年的经历何其诡异,饶是巅峰时期的九幽神主,也没能弄明白原因,只得暂时归结于机缘造化!“莫道友,你分明是在强人所难了。”
洪天恩看不下去了,对方质疑夜离,与质疑他师尊有何区别?按照莫无极的说法,只有夜离会炼器,才承认之前的一切是神器山庄理亏。“听说……”爻君对二人的争辩置之不理,忽然以审视的目光望向夜离:“你在生命禁区得到了《千锤百炼》秘法?“本庄主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拿回它。“这套秘法,是我神器山庄前辈留下的心血。“你小子因缘际会得到了它,就该物归原主,反正你又不会炼器,藏着秘法并无什么用处!”
这才是他急匆匆赶来夜府的目的。“原来如此!”
夜离一直没有弄懂,为何爻君对自己和夜府敌意甚浓?兜兜转转搞了半天,结果是为了这档子事。先不说独臂老人留下的秘法并不完整,就算夜离真得到了这套秘法,又该如何证明独臂老人的身份?爻君说是出自神器山庄?如果回头又冒出来一个势力,说独臂老人出自圣器山庄呢。难不成,大家都把他当做了冤大头,想不劳而获……夜离也要无条件配合?千万不能小区人类的劣根性,在武道世界,往往比世俗的人性更加卑劣。“谁说我家公子不会炼器?”
一道清脆的嗓音响彻而起,月灵儿莲步轻移,精致的脸蛋上写满了愤怒,轻斥道:“并且,我家公子的炼器技艺登峰造极。“又岂是区区秘法能相提并论的?”
她的出声,立即让安静的夜府变得喧嚣起来。“公子还会炼器?”
首先骚动的是幽冥血卫。他们刚听了两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很快就被馅饼儿砸得头晕眼花。武道、丹道和阵道三个领域的妖孽,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现在又增加了一个新的器道领域?世上真有如此完美的人吗?连他们都要开始怀疑,眼前这一幕的真实性。“真会炼器?”
丹尘子、洪天恩、陆川流等人的脸庞不由自主抽搐了两下,久久无法回神。饶是以诸位大师的定力,依旧被月灵儿的话震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几人,都在各自的领域走到了极高的境地。尤其是站在云天大陆巅峰的丹尘子。深知任何一个领域从入门到精通,所需付出的努力和代价,都是无可想象的。无论丹道、阵道,还是炼器一道,都逃不出这一规律。而今……他们第一次听说,有人已将三个领域完全掌握?若非领教过夜离的神鬼莫测,或许几人会在第一时间跳出来反驳。不过没关系,丹尘子几人保持沉默,不代表爻君师徒也会。“简直一派胡言!”
爻君勃然大怒:“无知小儿,莫要把看来或听来的些许皮毛,当做一种本领来炫耀,那样只会显得你们的愚昧。”
在他看来,一定是夜离拿到《千锤百炼》秘法后有过研读。甚至还偷偷尝试过炼器,就自以为掌握了炼器法门。“你要是真会炼器,今日之仇一笔勾销!”
莫无极说话就直接多了,他把半废的手臂抬起,面色狰狞地盯着夜离,扬声道:“我这只手掌被废,原本打算覆灭夜府以泄心头之恨。“倘若你的炼器技艺能令我认可,碎掌一事我自认倒霉。“不仅如此……“我还能赐你神器山庄客卿的头衔!“要知道,这可是全天下炼器师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荣誉。”
众人都听出来了,莫无极是想与夜离赌斗啊。“怎么,你们就笃定我不会炼器?”
夜离哑然失笑:“想以这种办法激我下场,倒也并非不可,只是……我对什么客卿的名分完全不感兴趣,更不觉得它能代表任何荣誉。”
面对毫不留情的挑衅,爻君再也忍不住了。他双目一凝,喝道:“小子,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