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晋城娱乐的地方很少,无非就是夜总会、游戏厅、台球厅和KTV。金碧辉煌夜总会,是晋城当地最大的夜总会,也是一个广东老板投资兴建的,足足有五层楼,装修极为的豪华。老权就是这里的常客,这里的保护费也归他管。今天晚上,老权和一群小弟喝的醉醺醺的,从夜总会走了出来,准备去找点乐子。众人刚走了没一会,一辆面包车猛地停在了前方,拦住了去路。大炮平带着几个杀气腾腾的汉子走了下来。老权吐出一口酒气,朝大炮平打着招呼:“平子,怎么来这了?我和夜总会的妈咪说一下,给你找几个漂亮妹子!”
大炮平冷着脸,平静的说道:“老权,标哥找你有点事。”
老权身边的小弟,一个个如临大敌,猛的上前要将老权护住。老权却一摆手,呵斥道:“标哥找我,你们紧张个屁,给我在这等着。”
说完,他就跟大炮平上了面包车,扬长而去。老权的小弟们心虚的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恐,但他们却束手无策,只能在原地等着。坐在车里的老权坦然无惧,他知道白红标早晚也会找上自己。但他有把握自己没事,因为自己对付李卓的事,做的很隐秘。动手的基本都是于四海的人,最后还被于四海送到外地避风头,根本不怕被白红标找到。再说了,老权这么多年为白红标立下了汗马功劳,难道白红标真的为了一个外人,对他下毒手?!这辆面包车驶进了一座废弃的厂房,随即有人将大门紧紧的关闭。老权醉醺醺的走下车,就看到白红标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后面跟着十几个青年汉子。老权嘿嘿一笑,“标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啊?这场面也太大了吧?!”
白红标看着老权一身的酒气,直接开门见山道:“老权,我让平子找你来干什么,想必你也知道。你说实话,李卓遇袭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老权暗自冷笑,表面却一副被冤枉的样子,大声说道:“标哥,你怎么会怀疑我?你跟李先生关系那么好,这事我怎么可能去干!”
老权信誓旦旦的说道,语气就像是铜锣湾杠把子刚端了东兴耀阳的场子。“你现在承认,还来得及!”
白红标看到老权死不认账,脸色顿时一沉。“标哥,不是我干的,你可不能冤枉我!我跟你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
老权理直气壮,梗着脖子吼道。白红标无奈一叹,然后给大炮平使了一个眼色。大炮平一挥手,只见从厂房的深处,两个汉子挟持着一个脸上血肉模糊,被打的伤痕累累人走了过来,并扔到了老权的面前。老权看到这个被打的人,忍不住失声喊道:“肥佬荣?”
肥佬荣是老权的得力手下,也是那天晚上袭击李卓的参与者之一。可是,他不是将肥佬荣送到外地了吗,还给了一笔丰厚的跑路费。白红标眼中掠过了阵阵寒光,寒声道:“肥佬荣,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老权不敢拿你怎么样!”
肥佬荣神色一阵犹豫,迟疑的看了老权一眼,不得不说出了真相:“李卓的事,是权哥让我们配合于四海的人干的,我们就去了三个人,其他都是于四海的人。权哥把李先生的路线告诉给于四海,那天伏击失败后,权哥给我们每人一千块钱当做跑路费。”
此时的老权依旧昂着头,一脸的不服气。白红标咬牙切齿的看着老权道:“老权,我真是看走眼了,看来金碧辉煌夜总会把你养得挺肥啊,也很有野心,连标哥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随着事情真相大白,大炮平和身后的一众人等,脸色很难看。他们虽然是出来混的,但却很讲义气的,这种勾结仇人埋伏自家人的事,他们绝对干不出来。尤其这段时间内,他们跟着李卓义气,得了不少好处,自然站在李卓这一边,对老权干的事充满了不屑。“标哥,我有话要说!”
老权上前一步,大声喊道。“我对付李卓,全都是为了标哥你,更为了我们这帮兄弟!标哥,你的名号是这么多年杀出来的,凭什么对李卓这个小白脸客客气气,我们才是打江山的好兄弟!”
白红标点点头,示意老权继续说。“标哥,你知道我现在过得多憋屈吗?!现在你听李卓的,说什么要做正行,要遵纪守法?!拜托,我们是出来混的,不用拳头讲道理,难道用嘴巴吗?!你知道现在道上怎么说的,说标哥你日落西山,不行了!再说了,李卓算个屁啊!游泳馆和鱼塘是我们的,凭什么要给他分红?!”
老权的话还没说完,白红标上前直接给了他重重一耳光,怒声指责道:“这就是你要说的屁话?!我们出来混讲什么?讲的是义气!李卓怎么对我的,我要是恩将仇报,以后弟兄们怎么看我?!是不是以后做生意,你觉得我没利用价值了,你也可以把我卖了?!啊!你现在去给李先生磕头道歉,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许会饶了你!”
老权冷着脸,强硬的说道:“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我凭什么去给那个小白脸道歉!”
白红标面庞上带着无法形容的狰狞和森然。冷然道:“老权,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我给你机会,但你不中用啊!按照道上的规矩,你背着我搞李先生,我要斩断你一手一脚!”
老权脸上一片惨然,冷笑道:“标哥,我为了你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你为了一个外人,跟我讲规矩?还要废了我,我不服!”
说完,他又看向大炮平等人,大声问道:“平子,你们服不服?!”
大炮平对上老权愤怒的眼神,叹口气道:“老权,我们都跟着标哥混的!李先生对标哥真的很到位了,对我们这些人也很好。你这样做,让底下这群兄弟们很寒心,怨气很大!”
老权脸色一变,随后嘲弄道:“原来你们跟标哥一样,都成了李卓的狗了!当狗很爽是不是!”
“够了!”
白红标大吼一声。“老权,李先生的事,我必须给他一个交待!你勾结外人袭击他,是你的不对!而且还不知悔改,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跟我单挑。如果你赢了,这事我一个人扛,我去见李先生!如果你输了,你以后残疾了……标哥养你一辈子!”
白红标眼圈发红道。老权听闻此言,眼神一冷,恨声道:“标哥,那我老权就得罪了!”
大炮平等人连连后退,给两人让开了足够的空间。老权活动着全身的关节,就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始终盯着自己的猎物。反观白红标犹如沉睡的狮子,站在原地不发一言,神色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