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出了叛徒,盗取了聂家至宝玄炎刀逃走。”
男弟子看聂锋撑不住要倒地,便靠近了一些,咬牙切齿道:“你背后那个盒子是不是玄炎刀?!你就是那个偷刀的人!九天以前,杀了我们许多人的一道光,就是你与那些争夺盒子的星者打斗弄出来的!”
“本来我还不信,但那小商贩说,你为了这刀,连你自己的爷爷都杀!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别说是我们凡人,就算是你们星者见了都要除之后快!”
他说完,聂锋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把他捆严实了,抬到柴房,跟那个女的关在一起!”
大夫说着,又是一连串咳嗽声。“师傅,您的伤……”女弟子赶忙扶住他。“不碍事,我被那道光一击,本来就是撑不住了。若不是老妻将唯一活命的丹药给了我,也不会拖到今天。”
大夫从口中掏出两粒药递给女弟子,“这药我没吃,把它收起来。那两个人虽是害我们镇子死那么多人的真凶,但他这两粒药无辜,拿着救人或是救己都是自己好事。别为了这些置气。”
“师傅。”
众弟子围成一团,哀哀叫着。连昏倒在旁边的聂锋都不管了。“赶紧把他绑上,趁着昏迷再多灌两壶!”
大夫忙道。那弟子这才抹了抹眼泪,照着大夫吩咐的做。“这星者与咱们不同,我用的只是咱们的蒙汗药添加了些甘甜的星草遮味,以他们的身体,半个时辰内就会苏醒,可能会跟早些。你们赶紧给他再灌两碗,夜里找人守着,只要睁眼就灌药,千万不能让他们恢复!”
惹怒了星者,整个镇子可能都会被屠灭干净。几位弟子知道利害关系,顾不得哭师傅了,七手八脚把聂锋绑住,然后抬到柴房。在柴房里,生着重病的冷如月靠在一侧,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她面色惨白,这两日滴水未进,还被灌了些蒙汗药。若不是体内有聂锋的真气撑着,又吃了丹药,伤势缓解,照这么折腾,早就命丧黄泉了。几人把聂锋抬到冷如月身侧放下。冷如月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她的眸子前所未有的冷,如同万年寒冰。因她面色惨白,身形消瘦,几乎不见血丝,在夜晚看起来,仿佛尸体诈尸了,格外恐怖。几位弟子被她瞪了一眼,都吓得倒退了一步。“被捆着呢!”
有个小弟子见师兄弟后退,便嘲笑道:“想这些高高在上的星者,什么时候对我们凡人有半点怜惜?他们打斗的时候怎么不想挑个没人的地方,害死人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呸!我爹娘就是被他们两个害死的!我要他们给我爹娘偿命!”
“就几个时辰,等天一亮,我们就把他们抬上广场上,放火烧掉,告慰先灵!”
小弟子恨恨看了聂锋和冷如月一眼,对上冷如月的眼神时还毫不畏惧,红彤彤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愤怒的兔子。几个人又给聂锋灌了一碗药,留了个人守着便离开了。守着的是那个女弟子,她就端了个凳子坐在聂锋和冷如月面前,死死盯着他们。“你家里也死了人?”
冷如月继续与她说话。前两天,女弟子一直不理会她。今日可能是聂锋也被抓住,女弟子松了口气,说话便不再顾忌。“我自小便是孤儿,是我师傅上山采药时看到了我,从山里把我捡回来,养育至今。师父师母没有孩子,待我如亲生女儿,疼爱有加,还说要将医馆留给我。”
女弟子想起逝去的师母,以及即将逝去的师傅,这两个待自己最好的人都是被眼前二人害死,她含恨看着冷如月。“都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他们!若不是他们非要明日将你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烧死,以死谢罪,我今日就要杀了你们!”
“打斗的人不是我们,我们也是受害者。”
冷如月试图与她说理。“你别想骗我了!村里来的小商贩说的清清楚楚,是那个叫聂锋的和你一起盗取了聂家的至宝,玄炎刀。你们两个还害死了我们古兰星星主,你们做的事罄竹难书!死在我们手里还是便宜了你们!我可听说,那些星者能将仇人抽出魂魄,放置在灯油之中日日灼烧,那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们告诉了星者?”
冷如月低声问。“等把你们死了,我们就把那把玄炎刀交出去,换得银钱,正好抚恤那些失去家人的无辜百姓。”
女弟子道:“你们星者之间的争斗我不管,但若是祸害到我们无辜之人的身上,我们也会让你们好看!别以为凡人就杀不死你们!”
冷如月便不说话了。聂锋转醒了。他睁开眼睛,见到旁边的冷如月,人还在没死,先松了口气,又看到对面的女弟子。那女弟子一见他醒来,就从桌子上拿了一碗药,强行掰开聂锋的嘴巴。聂锋此时浑身虚软无力,哪受得了这个,便又被灌了一肚子的蒙汗药。其实以星者的身体,就算是喝下这些蒙汗药,也不会怎么样。偏偏在于,大夫在里面加的遮掩味道的小寒草。那草喝着甘甜,对普通人无用,实则是一味化去真气的药。普通人没有真气,喝了等于白喝,自然不觉怎样,只将它当做是体味的甜草。但是星者喝了,体内的真气就会被全部泄去,要恢复便要时间。小寒草还有一点,就是受了伤的星者喝了才有效果。若是星者没有受伤,这小寒草的药效便不会发挥,一个时辰内就会随汗液流出体外。所以对于大部分星者而言,小寒草也没什么用处,故而知道此事的人不多。余镇距离儋州偏远,那些星者大部分都直接去儋州,这种小城镇很少有外人,即使偶尔来的星者也都是健健康康的,喝了一口茶不打紧。聂锋和冷如月偏偏受伤,简直是倒霉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