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用军大衣蒙住头,护住脸。如今正是盛夏,陈竹才刚刚来,老板的军大衣还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不过,还没上菜的桌上,有铺好的桌布。可是桌布太薄,如果只是布遮住身体,滚烫的鱼汤沸油撒过来,一样会烧伤……所以福至心灵的陈竹,挥舞着桌布,如同杂耍一般,挡在了油汤的路径上。舞动的桌布,形成一道完美的屏障,将沸油一滴不剩的挡下。“回去算账!”
三色发青年躲过鱼汤,猛地掀翻桌子,起身就朝门外走去。泼鱼汤的家伙,在另外几人拉拉扯扯之下,骂骂咧咧的追了出去。麦色肌肤女孩儿对面两男子起身欲追,却被女孩儿用眼色制止了。到这个时候,依旧挥舞着桌布的陈竹,才勉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这几个青年,根本就不是吵架,而是针对那个麦色皮肤女孩儿,而他陈竹,只是被殃及的池鱼。鱼汤挡下了,梁子也结下了,而陈竹最怕的,就是麻烦。然后,陈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挡鱼汤的动作,似乎太过迅速,而且一张不算太大的桌布,应该不可能将鱼汤全部挡下。就算运气好到爆,一滴不剩的挡下,鱼汤打击在桌布上,也应该四散飞溅才对。可是周围的人,竟然没有一个遭殃!不合理的事,就应该有不合理的解释。陈竹却感觉,这一切似乎本应如此。因为在刚才挡住鱼汤的一瞬间,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周围似乎产生了一种气场,将所有鱼汤都笼罩在内……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曾经在那个自称红盟紫风的男子身上,他就明确地感觉到过。这是超自然的力量,学术上也叫做异能!只是陈竹依然不清楚,那是重生带来的附属品,还是极度危险之下的应激反应。陈竹努力的回味着那一瞬间的感觉,却始终抓不住那种玄乎微妙的状态。或许,那只是错觉吧!最后,陈竹也只能这么想。神思不属的陈竹,甚至没有听清麦色肌肤女孩儿的道谢,只是迷迷糊糊的回应了一句,大致记住了女孩儿的名字—李蕾。而后刘晚霞关心的问候,才终于让他回过神来。之后,李蕾以相救之恩为由,建议将两张桌子拼到一起,大家一起喝个小酒。没等陈竹提出反对意见,李蕾就自作主张的将两张桌子拼到了一起。既来之,则安之。这是陈竹一贯的作风。虽然陈竹并不太喜欢那种热闹的气氛,却也架不住几人的劝说,在三人热情的招呼下,酒量不太好的他,很快就喝得迷迷糊糊。就连很少沾酒的刘晚霞,也一连喝下了几罐雪花,很快就步了陈竹的后尘,趴在桌上陷入沉睡。李蕾和她的同伴,酒量明显比陈竹和刘晚霞好得多,一连喝下几大罐,依旧面不改色。眼看陈竹和刘晚霞喝醉,刚还说得义薄云天的三人,很是无耻的将陈竹和刘晚霞丢给餐馆服务员照顾,自行离开。走到街上无人的地方,女孩李蕾左右望了下,确认无人之后,才压低声音道:“王哥,刘哥,查清楚那几个杂毛的来历了么?”
“嗯,我刚联系过赵老了!”
身材较高,中分头的青年点了点头,“赵老经常在这边坐镇,对这块比较熟悉,已经在事发第一时间派出人手招呼那几个混蛋杂毛,只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负责接应的人手不少。赵老平日里主要负责打理生意,手下的人不擅长战斗,所以见机撤退了。赵老刚通知我们,说对方接应的人手之中,有不少熟悉面孔,所以应该是我们的老对头团结策划的这起事件。他们的目标肯定是小姐你,所以赵老的意思是让我们到他那里暂避,最多一个时辰,王老就会带人过来,到时候…哼!”
“我爸过来,有那群混蛋好受的!”
身材略矮,却显得更为健壮的平头青年将拳头捏得咔嚓咔嚓响,目露凶光,“如果不是要保护蕾蕾,我真想让他们好好尝尝我王杰的铁拳,团结,我呸!一群只知道躲在地洞里害人的老鼠,除了阴谋诡计,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王哥稍安勿躁,等王叔过来,我们跟着王叔一起行动,不怕没出手的机会!”
李蕾制止了自称王杰的平头青年,一口干掉顺手带出来的啤酒,打了个饱嗝继续道:“对了,王哥,你是武术方面行家,对于刚才帮我的那个家伙,你怎么看?”
“速度还可以,身板太弱,正面打斗,估计能躲得过我三拳,硬抗的话,一拳就能轰趴下,不值得一提!”
说起武术,王杰神采飞扬,咔嚓捏紧拳头,‘呼’的一拳挥出去,打在人行道上一棵碗口粗细的风景树上。树冠丝毫不动,树干上却是传来‘喀嚓’一声,显然已经被重拳击裂。昏昏沉沉的陈竹使劲晃了晃脑袋,勉强睁开了眼睛。入眼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刘晚霞,还有睡眼惺忪的服务员,整个餐馆早已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已经是夜里几点。“喝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陈竹使劲地甩了甩脑袋,终于恢复了几分清醒,无奈的感叹了一句,对服务员说了声抱歉,丢下一张百元大钞当作消费,扶起刘晚霞朝门外走去。被夜风一吹,酒劲又开始上涌,这个状态,晚上是没法上班了,陈竹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解释了几句,不等胖子洪亮的咒骂声传过来,早早挂了机。夜色已深,天空阴沉无月,开发区没有路灯,远处城市照射过来的灯光,不仅照不亮这片阴暗的角落,反而留下许多斑驳的黑影,使得开发区大街,在夜色中更显狰狞。月黑风高,扶着个醉酒女孩儿,对于男人而言,算得上不错的事。可是陈竹却很郁闷,他是找人来当保姆的,可不是找保姆当的。至于趁人之危什么的,陈竹从来没想过,不是说他有多高尚,而是因为他不想做欲望的奴隶。趁着人家醉酒占便宜,还不如花钱叫站街女!作为一个男人,不说多有原则,起码得有底线!这是陈竹的坚持。夜风呼呼,却带不来什么凉意,不甚清醒地陈竹走了一段距离,愈发迷糊。朦胧之中,似乎出现了幻觉,一道黑影,突兀的挡在了陈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