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以下的话,出得我口,听得你耳,我只说一次,以后我是再也不会承认是我讲的……“容月觉得,光是欣悦下去没用,因此,挥手让所有侍候在一边的奴才都下去,关上了门,才侧到许燕耳边说道。许燕一听完容月说的,差点尖叫起来,还是容月早有防备,捂着了她的嘴,她才没尖叫出声。“小姨,你可得答应我,和谁也不能说,和谁也不能提,也不能再叫了啊,要不然,我可是不放手的。“你说你一尖叫,别人会想啥?许燕是听了一阵恐慌,天哪,是皇帝找女人,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那时候袁天柱说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奇怪。这京城这么多贵族之女,有些确实是身份不够,当不了正妃,可是,当侧妃那是绝对够的。她那时候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便宜江南的村姑。这倘若是皇帝老儿要找,那就太正常了。你说一般的贵族人家的孩子,哪怕是庶女,人家也是要去联姻的。虽说进宫也是条不错的路,不过,皇帝也是要名声的,真找了人家的娃,那就不是结亲,是结仇了。所以,这些年来,皇帝补充人选,基本是民间的女子。其实也不只是当今,基本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是如此,只要是个有脑子的皇帝,到了一定的年纪,基本不会找重臣人家出来的孩子。除非是重臣哭着喊着要进献给皇帝。可是,真能做到那个位置的臣子自然也不会是那种没脑子的。许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喝了几杯茶,定了定心神然后道,“容月啊,小姨错怪你了,放心,我一定打消那死鬼的念头,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欣悦进京城的。”
许燕说这话还真不是瞎说的。虽说表面上还是袁天柱当家,不过,容月和许燕也知道,这内当家绝对是许燕,特别是女儿的事。倘若不是许燕以为是侍候皇子啥的,她才愿意退步过来。要不然,袁天柱也逼不了许燕的。至于现在,许燕怎么可能会答应的!自己捧在手心娇滴滴的女儿,送给比自己还老的老头子当小妾,别说能不能得宠是一回事,就算得宠了,咱也不稀罕。你说容月那孩子的算盘是多少精明的。倘若送个表妹过去,能当宠妃,生下皇子,这个皇子还是一国之君的,她早和自己说开让自己送了。她都不看好的事,许燕自然不乐意了。“小姨,这事儿你可别和小姨夫提,说来,我和正杰办这差事,也不是啥好差事,只是表面风光,背后,唉……”容月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的说道。许燕见了,便不明白了,道,“这不是皇帝交待下来的,总不会委屈了你们姐弟俩吧?”
倘若委屈,以后谁还给皇帝干暗差啊?至少要银子给银子,要人给人,要权给权吧?别的许燕她是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正杰当着监工,对自己一家倒还是有好处的。“小姨,你想想,我家霏霏可还是在皇后哪儿,我家爷一向走的也是皇后的路子,这让皇后知道了,我哪里有好果子吃……就算皇后平时再怎么不管皇上的一些事,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她管不了皇上,难道还发作不了咱们?小姨我和你透个底吧,别说皇上是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哪怕年纪小些,我也是不支持欣悦进宫的。我们那都是纯朴的孩子,京城那些贵族妇人的心思,不是说难猜,而是简直是太龌龊了,至于宫里,那更加是表面看着光鲜,可实际上,那是最最没有刀光剑影,但又充满暴力,血腥,无耻的地方。我偶尔进宫都吃不消,怎么可能送欣悦进去的,想要长久富贵,我也不能拿欣悦的命来换。”
容月说了一大堆,感觉到口渴,便端起了茶碗,灌了一大碗,然后从一边的茶壶那里又倒了一杯继续喝。而一边的许燕便思量开了。应该说,来之前袁天柱也有和她说过的,倘若这容月不愿意帮着举荐,那让她容月介绍一个京城的富家子弟。最好是那种王公之家的庶子,已经分家出来的那种。也不用太有银子太有米的,但得和贵族之家稍微有点关系的。最好呢,还是和南洋的那些有点连系的,到时候,帮着欣悦介绍,以后也好方便他们的生意。袁天柱觉得,这容月这么一个粗俗的生意人都可以嫁给国公爷,那么,自家宝贝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嫁个普通贵族人家的庶子已经很委屈她了。哪里还有自家女儿不能嫁的?而相对袁天柱,许燕的脑子就清醒多了。当然了,她也是刚才才想到一点的,那就是容月嫁给国公爷的根本原因。那就是,皇帝一早就想把西南的军权给夺回来了。所以,才有了容月高嫁给国公爷这一事。毕竟,容月其实是姓叶的,压根不姓花。当祖父的把军权给自己的孙女婿,好像挺正常的不是?至少为了这步棋,皇帝已经安排很长很长时间了。虽说京城不是每个人的脑子都像皇帝这样,可是,就像容月说的,她都吃不消,更何况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了。由于袁天柱的生意不错,因此,欣悦可以说是在富贵窝里大起来的,再加上家里也是只有一个妻子,上无公婆,下无小叔姑子的,更加没有妯娌,所以,别说欣悦的宅斗是零,哪怕是许燕也是如此。许燕相信,容月不想得罪皇后,危害到霏霏是真的。她也相信,容月也是为了欣悦好。毕竟,皇帝佬儿的年纪也确实摆在哪儿。至于之前男人说的,要不要给女儿找个贵族人家的庶子,她有点纠结了。倘若碰上一个像国公爷这样的,自然也是女儿的福气,可是,一般贵族人家的孩子,纨绔子弟多过上进子弟的吧?她不敢冒险。赢了,自然是最好,可万一输了呢?京城这么远,想为女儿出头,也不是件容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