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泡泡细密,而且里面色泽也不对,假的。”
王林点点头,紧接着开口道:“这件瓷器的釉面有湿润感,就像有年代的瓷器一般,这点一般现代工艺不容易做出来。”
“包括他的画工,有层次感,是大师级别。”
“问题就出现在他的气泡和底足上,古董经过时间的沉淀,底足总会有大大小小的磨损痕迹,而它的底足很太过规整,懂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高明月点点头,一副我已经明白的模样的。地下拍卖会的瓷器不让触碰,真真假假,这名大发雷霆的中年人就是因为没有看过底足才会这样。“我没有看到,你们这是糊弄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越来越激动,身边同行的朋友一个劲的解释都没有什么作用。有些老板已经急匆匆的离开,这种地方,见好就收,是许多人明白的道理,毕竟地下拍卖行总有一点赌博的意思,有人上头再正常不过。王林迟迟没有离开,因为他感觉到那几道目光还是时不时的放在他身上。除了这几人,他还想看看拍卖会的工作人员,他相信,这次一定会出来什么大人物。很快,人群让开一条通道,一位穿着考究,留着八字胡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走向男人。“这位先生,您是帝都拍卖行的贵宾,我本该与你好后说话。”
“哎,你到底懂不懂拍卖行的规矩,百分之八十的真品,买卖靠运气。”
“如果都是真的,我们不得赔死?你说是不是?”
王林的目光落到男人小拇指的绿宝石戒指上,祖母绿,宝石之王,最主要的是这戒指是宋代的,左右各有龙纹,极为漂亮。“这戒指竟然有宝光,冰冰,能不能弄来?”
“可以。”
王林后腰处,缓缓传达了一个肯定的消息。“那可不行,大庭广众怎么能将人指头剁下来呢?不能偷吗?”
一番交流过后,王林将男人的样貌完完整整刻在脑子里,发誓以后肯定要将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这才暂时放弃。“滚开,一千多万,一千多万啊,真金白银,不是废纸!”
男人猛地抓住八字胡衣领不断摇晃。一道白光闪过,来回顶多一秒钟,王林兜里已经多了一枚戒指。“你他么的还我钱,快点!”
王林缓缓抬头,没有急着离开。这一次,他看到男人额头处缓缓出现一道黑线,越来越黑。“砰。”
“一次警告。”
八字胡将中年男子踢了一脚,之后转身离开。其他工作人员上前,两根电棒点在男人脖颈之处。一阵噼里啪啦带着一股烤肉味传来,男人软软的倒在地上。“将他带走,没有二次警告。”
他的朋友不断鞠躬道歉,王林跟着人群离开。离开之际,王林的头忽然转向最右边,随后以极快的速度转了回来。“绝对错不了,绝对!”
如果仔细看,王林面具下的眼睛不断跳动,手心已经满是汗珠。白色乱发,瘦巴巴的身材,还有那皱巴巴的皮,就算戴着面具,王林也绝对忘不了。而且他只能想到一个人,那会躲在胡同里的怪公公。“他怎么会这里,他竟然能走这么快!”
“走。”
王林低声说了一句,转身急匆匆的离开,后面高明月急忙跟上。“稍微走快一点,什么都别说。”
王林悄悄对一旁高明月说道。“明白。”
高明月反应很快,二人有惊无险的做进路虎。“赶快开车。”
车子迅速离开,其他人也速度不慢。王林刚刚离开不久,他看到男人连同他的朋友还有一些未走的人全部被留下,几名工作人员将后面的人包围。“哈哈哈!”
王林忍不住笑出声来,用力拍打着大腿。“我说王林,你别笑了,笑的我心烦。”
“我四十多岁了,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找你做生意。”
一旁云云不断抱怨,车子一个急转弯进入市区,之后速度一路没下八十。“上高架。”
“今天高兴,等甩掉后面跟着的尾巴,明天请大家吃饭。”
王林今天赚翻了,买到的古董倒手至少能有赚几百万,最主要的是兜里的戒指,至少五千万。冰冰的速度就算监控也看不到,再说现场那般混乱,谁能知道。所有人都带着面具,只有请柬,没有身份,查人如海底捞针。“你说什么,后面有人跟着吗?”
云云边说边看向后视镜,眼睛都红了。“真是服了你了。”
“坐稳了,把古董收好。”
车子骤然急速,速度瞬间过百,一股股推背感传来。“卧槽,牛逼!”
“真爽啊!我要去了。”
高明月夸张的嘶吼,如同疯了一般。车子越彪越快,幸亏是高架桥,否则后面一定是一片警笛。王林也没想到云云的车技竟然那么好,硬生生将追兵甩开一段距离。“下了这个高架,前面就是停车场,这辆车是套牌,我一会就将它放在这里,等风头过后让小兄弟开走。”
“谢了,云哥。”
“不用,认识你倒八辈子血霉。”
云云撇撇嘴,等后车接近,猛地右拐下了高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紧接着就是车子相撞的声音。“哥,别漂移,我受不了,下面紧的不行。”
刺耳的刹车声伴伴随着胖子的尖叫声,车子冲下高架,一路逆行冲进地库。“卧槽,后面来了。”
后面再次传来车子相撞的声音。“快点,整理东西,快速离开。”
云云下车,迅速打开旁边一辆奥迪rs4的车门,不到十秒钟,云云与高明月已经上车,王林却轻轻将副驾驶的面具重新戴在脸上。“你他么的干嘛,快点上车,来不及了。”
“你们先走,半个小时后中山坡顶集合。”
“快点。”
王林猛的踢了轮胎一脚,之后坐上驾驶座,将座椅缓缓放倒。“快走,老大是高手,绝世高手,他在给我们清理尾巴。”
实际上王林完全是舍不得这辆车,两百多万的揽胜,万一让人一怒之下炸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