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当年王爷用过的东西,二百,您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摊主是一个晒得黝黑的壮硕男子,嘴角一颗长这黑毛的痣极其明显。按道理一般的摊贩不会因为男人的不客气而生气,不过这摊主一身火气很旺,肌肉扎实,一看就是位脾气暴躁的主。“这单生意多半是要黄了。”
王林摇摇头,暗道这样的人就不适合做生意,否则怎么也能买个五百块,多少有个赚头。“老板,不要生气,我是真心喜欢这个烛台,三百,这是行情价,您有赚头的。”
“不卖!”
摊主脾气火爆,头也不会回。斯文男子眼见无法谈成,拂袖离去。王林看出来那斯文男子也是喜欢一些老物件,这灯台是妥妥的晚清物品没错。不过并不是什么王爷用过的东西,如此质地,上面隐约看到一些简陋的花纹,顶多出自一些地主豪绅家中。斯文男子价格给的也确实低了,这么大的烛台,收的时候差不多也得两百多,三百着实给少了。等他离开后,王林凑到摊子边上。“这位朋友,看看,我这里可以保证都是些老东西,你要是喜欢,便宜点给你。”
这一点摊主说的没错,他这里摆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一些民间用过的老东西,譬如梳妆盒、老镜子,甚至还有一把绣的不成样子的大刀。此时的王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来港岛旅游的大学生,对每个东西都很好奇,这儿看看,那儿抓抓。“这银炉是我在乡下收的,我记得很清楚,那老婆婆八十多岁了,老眼昏花,硬是把我当做他儿子。”
“这银炉当时在外面摆着,里面都是鸡饲料,黑漆麻差,回来后处理了很久才恢复原来的颜色。”
“毕竟是大明的东西,我给了老婆婆六千块,算是照顾一下他的生活。”
“它本身不值这么多,你要是喜欢,五千拿走。”
王林满头黑线,每次道古董街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摊主,一个个故事讲的天花乱坠。这特么是铝的!王林没有说出来,心底开始暗骂那些无良的黑心制造商,竟能将铝做得和银差不多。还有这摊主,打感情牌,脸皮厚的能在地上摩擦。“老板,这东西真银的?”
“这还有假不成,我在这里开了二十多年,怎么会骗人。”
看王林的样子,摊主料定这小伙子已经有了兴趣。“这可是一只大肥羊,今晚能否吃大餐就看他了。”
摊主摩拳擦掌,已经准备好下一段悲情故事。“喂,你干嘛?你懂不懂规矩。”
王林这个傻缺,竟拿起碗放在嘴里啃。“咬不动,你这不是银的嘛。”
摊主吓了一大跳,急忙起身拉住王林,小声开口道:“我这里还有一件好东西,你看看。”
幸亏附近人很少注意到这些,否则他非得揍这小王八蛋一顿。摊主偷偷摸摸的从身后的布袋中拿出一枚戒指。一个玉扳指!通体发亮,绿油油的,远远的王林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实话告诉你,这东西是刚从里面弄出来,那地方不对,尸体百年没有腐烂,是从大拇指上硬生生拽下来的。”
王林听得一愣一愣的,并帮老板将那东西挡住。“老板,你这是犯法。”
“你要不要,两千块,只要你不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这东西出去,至少这个数。”
摊主偷偷摸摸的伸出两个手指。“两万!”
“再加个零。”
“快点,要不是弄出来的东西多,也不能贱卖给你。”
“年轻人,你也别不知好歹,弄了我,你也不好离开这里。”
摊主面露凶光,又看看周围,看起来又有些害怕,当然,这些都是做给王林看的。“好,我这就给你,不过你能不能送我点东西。”
“小王八蛋,讨价还价?快点,以后别再来我的摊子,看着晦气。”
摊主一脸无奈,嘴上依旧不饶人。“就刚才那个人看的烛台,这么多铁锈,一定很值钱。”
“拿走!那是青铜的。”
“是吗?”
王林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块磁铁,一靠近就粘在一起。“明明就是铁的啊。”
“滚!”
两分钟后,王林一手抱着烛台一只手紧紧攥着扳指,快速消失在人群中。“这傻学生,真好骗。”
那可不是什么从地下出来的物件,绿色的玻璃,臭鸡蛋里泡了几天,味道自然不会差。没走多久,王林就随手将扳指扔进垃圾桶,饶有兴趣的抱着灯台端详了起来。王林看着,忽然抬头向前望去,对面是一间挂着聚宝阁牌匾的古玩店。那块匾额,竟然是百年前的老东西。王林快步走进古玩店,什么地方无所谓,重要的是赶快将这烛台出手,抱在怀里怪难看的。“我这里有件好东西,叫你们老板出来。”
一进门,王林就走向柜台,小心翼翼的将烛台放在桌上。服务员是个年轻女子,看样子像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立刻跑进内堂去找经理。“先生,不好意思,你这灯台的质地太差,我们收不了。”
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子从内堂走出,随意看了一眼就开口道。“掌柜的别心急,麻烦您给我块砂条。”
王林脸色不变,开口道。唐装男子听到此话,快速走近烛台,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古代有一种黑色漆料,涂在上面有掩人耳目的作用,越是时间久越看不出来。而眼前的却不是那东西,绣的不成样子,纯纯的铁灯台。“您还是将东西拿走吧,我们还要做生意。”
唐装男子摇摇头,大概也猜到这小子可能是哪里淘的这东西,想来古玩店碰碰运气。谁知,打工的女大学生是个愣头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砂条拿了过来。王林对这服务员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砂条快速打磨起来。唐装男子见状,也来了兴趣,静静的看着王林。几秒钟后,他的目光猛然一缩!因为王林手上的烛台里面,已经露出一层黑色的东西。唐装男子认得这东西,这是那种特殊的材料!他心里有些诧异,目光紧紧地盯着王林手中的烛台。那名女大学学生也是扑闪着大眼睛看着王林操作。很快,烛台里面露出一抹金色。随后,王林又连着打磨了几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整个底座都是由黄金制成!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令众人再次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