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眼,他此时此刻的一切行动都逃不过鬼王的法眼。遥遥高墙,筑土危城,狂风呼啸而过。虚空中的星海,溃散之后又重塑完整。一声鼓响,尘钟浩荡,音波化形,眨眼间,今古玄关百里内围城倾倒,尘烟死期。泰坦真魔、青铜真魔,两魔仿佛是没有意识的傀儡,一切行动目的,都只为杀戮而生。巨大的阴影压迫袭来,韩九叫了声不好,闪电般退出北帝庙。青铜真魔一双混沌法目,刚好爆射出两行厉芒,轻而易举将北帝庙轰成渣。魔云窜天,遮天蔽月,星空古路,一时间黯淡无光,唯有点点星蓝色鬼军化海,将今古玄关围了个水泄不通,便是一只苍蝇也难以逃脱。距离北帝庙不到三十里外,有一眼黑泉。一道人影巧妙的隐匿在黑圈之内,以至于,周围有多大四十万鬼兵,皆都没有察觉此地异样。那阴影从黑泉之内探出半个额头,露出些许银发和一双惊恐至极的黑白眸子。大地*,北帝庙灰飞烟灭,韩九、陆平川、秦时月,三人化作流光在虚空中避让。两只太古古魔如今古霸王,所向披靡,万鬼震吼,星海世界,三人只有逃命的份。末了,黑泉附近的鬼兵渐渐稀少了许多。陇禺山的脚下忽然痒得很。下一息,咕咚,黑泉涨涨涨,浮出一只古朴平凡的石盘,仅有巴掌大小。陇禺山诧异至极,目光却也十二分的警惕,隔空控物,托起这石盘,细细将它打量。只见,在这古老的石盘表面,被人以古兽的金血描摹出一道清秀的女子面容。那女子笑的幸福,依偎在月半桂树之下,手捧一只雪兔,在脚下还有一只小龟,她背后是一座巍峨远山。一座辉煌宫殿群依稀可辨,栩栩如生,山后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星空、皓月、银河倒挂,美丽非常。这石画的末尾,有三个蝌蚪大不起眼的娟秀小字:太虚镜。陇禺山面色大变。“这不可能!”
片刻之后,今古玄关极北之地,星空中,万丈光芒,紧接着是三道男修发出痛苦的惨叫。“秦时月!你找死不成!”
说话的是陆平川。“陆平川,怎么,你怕了?”
秦时月的声音依旧冷漠和狂妄至极。“怕?”
“我呸!”
“秦家小子,若非眼下两个太古真魔苏醒搅乱我的大计,否则,我早就一剑砍掉你的脑袋!”
冰雪神剑,虚空中与玄黄法剑瞬息对轰三十六次。剑剑不留余地。韩九施展天条隐身秘法,瞬息与虚空融为一体,抱臂上观,一时间,两头太古真魔也找不到他藏身之地。“若是换做平时,这陆平川凭借九山影剑的威力,哪怕修为低了一阶,实力上刚好可以和秦时月平分秋色。”
“但如今,秦时月似乎悟道修成一式盖世神通,天地剑一出,鬼神莫测!”
“那片鬼潭之水竟可以阻断生人气息,简直奇妙,我且过去看一眼,或许有宝贝。”
黑潭方圆不到十丈,静谧无声。一道飞鸿划空而落,星蓝色的光芒刺目,一颗宝蓝色的鬼骷髅口衔一只墨笔,在其身下,赫然是一名淬体修士。只是刻这淬体士双目空洞乌光,元魂不见踪影,俨然成了这天妖异鬼的傀儡之物。“天妖乌尔法,你到底要怎样!”
陇禺山色变,想要逃跑,却心虚的很。乌尔法桀桀鬼笑,瞥眼虚空尽头两座山一样高的太古真魔。感慨颇深,自嘲道:“陇岛主,你无须担忧你的自家性命,正如本天妖所言,陇岛主你乃是天授幸运的金蝉子,天生对于天下至宝有奇妙感应。”
本尊颇为羡慕你,还不速速将太虚宝镜交给老朽?最后一句话,却是乌尔法以真元聚线,声音威名,震的陇禺山虎躯巨震,本天性就胆怯至极,此刻,更是差点一*瘫倒在地,毫无行婴高手的风范。陇禺山苦涩道:“只要天妖大人不杀我,陇某这就将宝物献给大人。”
言毕,他掌托石盘,垂首等待着,眼角的余光却暗藏一股疯狂之色。“嗯,如此最好,省去老朽许多功夫。”
乌尔法轻拍身下坐骑,嘴角挂着残忍笑意,傀儡许金山虎步迈向陇禺山。一步、两步…“交出太虚宝镜,否则死!”
威严之音,如雷降至,震耳欲聋。偌大的黑潭,潭水波光粼粼。咕咚、咕咚。两串水汽升腾,刹那间,天地间弥漫着浓重的杀戮战意!涪陵岛岛主陇禺山,这一刻,他双目渐渐空洞,如行尸走肉,体内真元如脱缰野马,化作一道九色丹霞,眨眼功夫全部涌入他掌心太虚宝镜中。嗡!星空古路,万星律动,片刻间斗转星移,演化出一盘星棋。今古玄关,万鬼僵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