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三声响,剑身之内隐有一头蓝色的水龙虚影。“紫品仙剑。”
韩九变色。蓦然,一根长达千丈的触手隔空抽来。“啊!又来?”
“韩道友快快助我一臂之力!本岛主必定重赏于你。”
陇禺山头皮发麻,挥手向身后便是一斩,劈出一条长达千丈的水龙幻影,声势着实惊人,虚虚实实,但也不过如此。韩九瞳孔微缩,轻蔑道:“万妖皆都修行淬体之躯,这三头海妖道行足有八千载,修为更是达到恐怖的铸仙府境界,你陇禺山区区行婴修法者。”
此次绝无侥幸了,虚张声势,又能苟延残喘多久?趁着你被海魔困住,我且退开为妙。水蓝色的霞云瑞彩瞬息即到,海魔的触手无坚不摧。海魔八对妖艳瞳孔尽是轻蔑之色。咔吧。一声异响,韩九惊异,回头望去。“痛死我也!”
“行婴小辈!你找死!老夫我今日活吸了你三魂七魄方且解恨!”
那体长三千五百丈的海魔,一条触手当空被水蓝色的元气斩断,崩溃成漫天星雨。陇禺山手持法剑,神色阴沉似水,仿佛并不意外这海魔的下场。只是,这一剑之后,他面容仿佛一瞬息苍老了百岁之多,气息也急速跌落,眨眼间竟然暴跌到金丹后期!另外两头海魔见此,俱都神色惊惧,虚空站定,不敢冒然进击,想不通这小小行婴人修,怎么一剑可以伤的了铸仙府的海妖。“四哥,这人修小子的宝剑里有一条真龙魂,此物太克制我们法身!”
“不过,待我们三弟兄杀了这臭小子,然后吞了他宝剑里的龙魂,我等必然可以冲破这片仙界虚空封印,也好继续追随东帝大人。”
助我太虚道道山渡过九道轮回劫,抵达此处仙界,方成极道霸业。韩九听到此处,实在是忍无可忍。他自嘲的轻笑了声,遥遥道:“你们三个老妖怪怕是活糊涂了,东帝驾崩超过五万年之久,此界也只是破仙天小界的界中界。”
九山天界里的一处须弥之地罢了,怎可能是上界仙界?“真正的仙界里,拥有太古仙魔九元灵气,而这下界,灵气受到界面法则的掣肘,最多超不过五行而已。”
你们只需要仔细感应此地天元之气属性,便可以堪破此界真伪,属实只是上古年间某位高手开拓的小虚空而已,却也灵气充沛的让在下惊讶的很。“你胡说!”
“你小子只是金丹小修士,比这老道士还不如,你连上界都未曾去过,怎么会知道世间会有九元之气?”
那断了一条触手的海魔勃然大怒。倒是韩九肩头的三眼乌鸦目光微愣,多看了韩九他几眼,末了露出疑惑之色。“小家伙,你口气不小!不知天高地厚,等我将你吞了,看你有几斤几两。”
轰天蓝芒,瞬息间将韩九笼罩其中。“死吧!”
然而,不等海魔看清楚,韩九身影刹那光散隐匿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混元天癸令牌咒法同时刻生效。虚无之中,韩九宝相庄严,一动不动。视野之外,遥遥千丈外,三头身躯无比庞大的海妖天魔,正滔天怒吼。“该死的人修!”
“区区金丹修为,你以为你能逃得出这方太虚古界?剑来!”
轰然间,韩九脚下头顶,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的星空乾坤颠倒,星光化作啸风剑雨,瞬息间便有多达百万剑光穿过他所在之地。“果然是铸仙府的老妖,仙法惊为天人!”
韩九暗暗心惊。肩头,三眼乌鸦一双黑红色的瞳孔里隐有一道鬼影闪烁不定。末了,那鬼影轻咦道:“此子定有非常机遇,这隐身之法竟然可以无视道法的威力,看来,本王惦念的九山天界里封葬的太虚宝镜,又有很大希望得手了。”
三眼乌鸦闻言恭敬道:“太虚宝镜乃是太虚道镇道之宝,因为此镜威力之大堪比一件上界真龙仙器,太虚道因此惹怒了上仙。”
天降大怒,宗门一夜被毁,东帝也神秘驾崩,道体难入六道,一怒之下,陨落之际,异构出九山天界,其灵骨也化作九山。其中一座叫紫东仙山,正位于一道天小界之内,这韩九乃是一道天修士,其际遇多半与紫东仙山那位仙子有莫大渊源。鬼影浮动,显化出鬼王阴森相貌,又瞬息隐匿。“紫东仙山与无量海遥遥相望,当年,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鬼魄,亲眼见证太虚道亿万门徒一夜间化为腐骨,景象骇人,根本就不是我辈修仙者道法可以办到的。”
“那一刻,为证无情道,东帝陨落之后,其女伤心过度,于紫东仙山云宫献祭双眼,将太虚道震古烁今的玄法尽数以尘叶封印。”
洒落人间,许诺:倘若后世若有人与太虚道有缘,自然会找到尘叶内功法之秘,但若是无缘,便是天机算尽,也破解不掉小小尘叶里的几道王虚宝禁。“这海魔手里看样子怕是有不止一片尘叶,多半是掌握了太虚道某一式封龙神通,你与这林小子见机行事,我暗中祝你们二人一臂之力。”
“是,鬼王大人。”
此刻,韩九眸光闪烁不定,他不动,并不代表可以无限度维持此刻虚无之体。遥遥三万丈外,陇禺山被三头庞然大物围在当中。他噗通跪倒在地,竟嚎啕大哭。“冤枉!”
“大人,小子我冤枉啊。”
“我陇禺山真的不是故意闯入三位前辈的修炼禁地,实则是…是那位叫乌尔法的天妖老祖带我等来到此地。”
三位海魔,二十双鬼瞳,死死凝视着下方的小小人修。之前被陇禺山一剑砍掉一条触手的海魔,此刻,他体表海蓝色的妖芒滔天,小心翼翼以真元托举着一把水蓝色的法剑。闻言,顿时,他阴森森嘲讽道:“无知!”
“此地乃是我太虚道封仙禁地,踏入者,斩立决,你小子竟敢伤了我一臂,按道理,老夫本该活吞了你,让你也永不入六道轮回。”
陇禺山微愣,旋即狂喜,目光也多了许多期待之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