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天律,凝聚加身。金色的毛发七十二变,变幻出七十二尊蒙扎的假身,这些假身同时朝那战玺跪拜,咏颂古葬焚经。远在十里之遥。韩九当空坠落,他的身体仿佛被凝固,面露骇然之色。“伏虎灭魂咒法!不,这不是完整的伏虎灭魂咒法。”
九十九尾凤尾鱼疯狂转动,叠成法阵托举韩九飘落大地。韩九,面色蜡白,双膝盘坐,宝相威严。一对黑白之目,遥望故垒东方,那亦是仙庭所在方向。下一息。天刑空寂,硕大的狱字镇纹,突兀漂浮韩九头顶,三花顶莲,结盘。刹那。黑色狱火将韩九自身焚烧!痛!那种整个人被隔空定住,寿元在瞬息之内被抽取的恐怖,眨眼弱化九成。韩九的鬓白更深!整个人,灵魂都在被狱火灼烧!眸色深处。杀意难掩!恨意滔天!“蒙扎!这可是你自找的!你不过区区三妖天小修士而已,本尊与你无冤无仇,却对本尊这具肉身施展逆天神通身段,想要剥离抽取本尊肉身的寿元神力,此乃大恶。可惜,你道行太浅。本尊毕竟也曾是一方神祇,与其让与你宝贵寿元,不如自毁十载寿元,换取炼狱大法,毁掉你这战玺对本尊一线因果。”
韩九一连服下十粒大培元丹,气息波动渐渐稳固,险些跌落尊者境初级。此丹,是他最近几日炼成。大培元丹,成丹概率相比小培元丹,自然要低了不少。但一粒抵得过百粒小培元丹,药效十足,呼吸之际,就可以回补元气。但缺损的寿元,却是无法挽回了。“咦?”
那蒙扎惊呆轻咦。战玺图录里,韩九全部消失。就连战玺对韩九的感应,也突兀的切断。古道西风。西琼古葬禁地,一银发青年醉酒当歌,踏空而行。忽而放声大笑,笑也癫狂。“千种风情,白衣卿相。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这西琼古葬禁地,却也不过如此,谁能杀我?赏他一壶浊酒又何妨。”
慕杨背负裂天神弓,银发飘扬,突然目光凝视斜下方。那是一尊十米高的千面佛,音韵古凋,正从千面佛,那佛身飘荡而出,化作一个豆大的杀字!邪气凛然。慕杨略惊讶,对饮酒葫芦,飘身而下,整个人盘坐在千面佛佛首像之上。一种远古的律动,一缕神念烙印涌入慕杨识海,刹那化作一道貔貅、獬豸双神兽幻影,想要将慕杨的本命真魂吞噬!“好!太好了!终于有人肯杀我了,哈哈哈。”
那慕杨不惊反喜,根本不去阻挡本命真魂被蚕食。眨眼而过,他的一张脸愈发惨白,眼眸紧闭,痛苦不堪,左脸、右脸相生变化,一轮阴阳太极鱼图录虚影,影影绰绰,缥缥缈缈。良久,慕杨蓦然睁眼,露出一对鬼白之瞳!“古道西琼?”
沧桑声音,飘渺谪仙。仿佛来自于异界。“慕杨,你与本尊前世有善缘。今世,我便传你一式神通。.”虚空中,突兀凝聚出一滴真血,涌入慕杨眉心。慕杨就感觉天地乾坤颠倒大变。脑海里,雷云滚滚。一驾仙手持神弓,弓身刻有‘裂天射月’四个金灿灿小字。不怒自威。一股恐怖的气息波动,远胜行婴!那驾仙负手傲立,遥遥远去。“这[碧血磐云夺魂弓],乃是本尊所创,若炼成此功法,需饮尽三妖天诸妖王之血,血祭牺牲,如此,你之本身才可以与老夫的魂血融合化一。你好自为之。”
三十天过后。慕杨醒来,眼眸黑白如常,身体没有一丝挂碍。他若有错愕之色,内视之后,惊觉修为已经到达后期!背后,那把玄铁打制的裂天弓,也变化成金色。裂天射月,四个豆大的金色小子,云篆图文,獬豸、貔貅、麒麟,三大神兽,仿若鲜活,在那宝弓之上游曳。如梦如幻!“啊!这是….真的?”
那慕杨还以为自己是喝醉了酒,下一息,脚下沉重,桀桀诡笑声临近,不等他回过神来,就被神秘白骨之手拽入大地之下。黑暗的地宫,伸手不见五指。远方,隐有兵铁激鸣,斗法之音。“你跑不了了!”
一尊三米大猿,如同远古古神,金身强悍,几乎无视普通法器,就连韩九催动的地火天珠战神炸弹,都奈何不了其分毫。一方珠黄战玺,释放出滔天煞气。血海尸山图录,有数不清万万人修、妖修、鬼修在其内狰狞嘶吼!“杀!”
被战玺沾染了杀意的众妖修、人修,结成八方大阵,誓死要将那韩九击杀,状若疯狂。韩九逃无可逃,慌不择路,最后来到一面崖山之巅。眺望下方,是无尽的鬼河,是嗜血的深渊。依稀间,仿若那暌违多年的仙庭鬼界。当时,他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天条刑罚官,而今,却落魄九天大陆,招惹了三妖天、招惹了一道天众煞星。韩九见无路可逃,索性祭出最强攻击宝器。一尊黑铁塔,那铁塔飘荡出一股天律神韵,却是一股血煞之气。血煞在古葬之地太普遍,完全由生人魂魄历经万年、千年,最后凝聚而成的亡灵鬼体,是世间至阴至邪之物。“给我出来!”
一声爆喝。韩九一掌拍碎铁塔,在铁塔内寄存的血煞阴测测厉笑。黑红色的血物,悄然无声,阵阵鬼笑,凝聚出不人不鬼阴邪毒物。三对红芒,闪过妖异异彩,一股造化境气息波动,让蒙扎、秦时月等修法者面色大变。韩九头皮发麻。一刀划破手腕,十滴精血送去,血祭牺牲。那血煞吞噬了韩九的精血,看向他现出一抹忌惮之色,不甚满意。“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杀了他们!”
韩九恼怒。他有一万种方法将这血煞击杀,哪怕此刻,他仅有尊者境修为。一尊三头六臂的血煞怪物,无视法器攻击,扑向众修法者。一人惨叫。此人,不过躲的稍稍迟了一点,沾染了一缕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