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朝羲关紧了房门，确认闫东宇和李老太都睡下的时候，同萧雨桐一起讨论今天乃至在牛庄发生的这些事。“雨桐，你真的觉得，昨天晚上，只是一个梦吗？”
萧雨桐听闻抬起头来，看着林朝羲道:“你也觉得不对劲是嘛？我还以为是我想多了。”
“闫东宇很奇怪，李老太也很奇怪，我觉得，我们昨天，不一定是在做梦。梦境通常都没有逻辑，而且场景切换也毫无道理，更别说有许多细节了。但是明显，我们昨天的梦很长，而且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一般来说，我很少记得我的梦。”
林朝羲觉得有许多解释不清楚的地方，再说今天李老太的情况，脸色苍白，又为何她要去上香呢？是上香前就苍白，还是后面才白的？原因又是为什么？“闫东宇故意吓我，我觉得，他可能有什么事，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他一定不是普通的博士生。你说他，没事干嘛跑来牛庄，住在李老太家里呢？心理学，有必要来这里做研究吗？”
萧雨桐整合了一下闫东宇的种种行为，愈发确信自己的直觉。“我有个办法，牛庄就这么点大，总会有人知道李老太这里有什么奇怪之处。去问问村民，或许可以有收获。”
林朝羲提议道。萧雨桐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李老太？我...我不知道，我跟她甚少来往，甚少来往，不清楚，不清楚。”
村里稍稍有点墨水的村民摆摆手，眼神慌乱且躲避似地离开了。“这这这我哪里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找我，我还要干活呢！”
一个拿着锄头的大叔扛着锄头飞奔离去。“你们两个是谁呀！快快快，离我远点，别打扰我喂猪！”
一个拿着馊水桶的大妈举着勺子对着他们骂道。两个人被这勺子逼得直直后退近三米。“这些村民，怎么一个个都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明明就是心虚的模样，一看就是撒谎！”
萧雨桐叉着腰不满地说道。“看来，李老太的事，可能在村子是一个禁忌，所以没有人敢说。但也说明了，李老太一定有问题。”
这秘密究竟是什么？林朝羲原本只是想将萧雨桐的伤养好了便走，可是只怕雨桐的伤还没养好，就要有不少幺蛾子要出。林朝羲不想自己被蒙在鼓里。“那怎么办？难道整个村子，就没有一个人敢说吗？”
萧雨桐蹲在乡间野路上，发起了愁。“有，有钱能使鬼推磨，假如有户即将搬走的，亦或者急需用钱的人家，那么这点秘密，就不算什么了。”
命，可是比秘密重要。萧雨桐抬头看了眼林朝羲，挑了挑眉，急需用钱？萧雨桐想到了某天出去溜达听到的对话。“兄弟，你这是咋了？不开心呐？愁啥呢？”
“诶，还能咋的，还不是我家媳妇的病，前年没钱，院也住不得了，回到家里头养了一年，也没能好。前两天，她病又重了，我借钱又去了趟省医院，人家说再不手术，就等着收尸了。可是那...那手术费也要十几万，哪里有钱哦！”
林朝羲听了萧雨桐的话，笑，“这还是天赐良机，就是这家了。”
“诶等等，可是我们现在又没有这么多现金，要怎么给他钱？”
十几万，刷卡还得跑到很远的地方。林朝羲想了想，最终看向了自己手上的表。“把我的表给他，这个表卖了，也有二十五万。”
村民看到林朝羲的表的时候，一半怀疑，一半欣喜。“这...这表真的值这么多钱？”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贵的表！他也见过村里支书什么的，文化人，也是戴的表，不过那顶多就是上百，哪里有二十五万！“我没有必要骗你，或者你可以先去卖了换钱。”
看着林朝羲和萧雨桐一身华贵的样子，村民也觉得他们犯不着骗自己。“那...想要我做什么呢？”
有了这些钱，就可以给媳妇治病，可是他虽然不聪明，却也知道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我们想打听一件事。”
林朝羲将这事问了出来，那村民果然面露难色。“这...这个...”“怎么？我知道这是你们村里的禁忌，很多人都不敢说。不过，这也正是这个消息的价值所在。不然，我凭什么要给你价值二十五万的表呢？你要是不说，那我可找别人...”林朝羲故意将手表收起来，准备要走。“诶！你等等！我说！我说！”
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救治媳妇的机会，怎么能够就这样放过。“那李老太，疯疯癫癫的，我们村里的人，都不敢跟她说话交谈。所以她家附近，方圆几里都是没有人家的，都已经搬走了。我不知道你们打听她是为了什么事，不过我劝你们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疯疯癫癫？林朝羲和萧雨桐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据他们所知，李老太可不是疯疯癫癫，平常说话，还是很正常的。除了晚上会梦游之外。“你怎么想？”
林朝羲回去的路上，问萧雨桐。“很蹊跷。李老太白天正常，就算晚上梦游，村民们又怎么会知道呢？这个印象，委实奇怪。难道是有人故意让村民以为，李老太疯疯癫癫？”
“不排除这个可能。李老太最不正常的时候，就是晚上梦游。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萧雨桐和林朝羲最后敲定，等晚上时候，若是李老太再梦游，他们再去探。到了晚上，两个人看着李老太的房门再度打开，果然是李老太闭着眼睛出来——又梦游了！“朝羲，你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有了那天的梦，萧雨桐得先证明一下，现在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林朝羲看着萧雨桐，然后掐了一下自己。不是梦。而萧雨桐没有一点痛感，愣了愣，她真的做梦呢？“不是梦，我挺疼的，我们跟过去吧。”
林朝羲打开房门，拉着萧雨桐跟上了李老太。这次，李老太和上次的路线截然不同，上次是山林，这次是水边。“她不会要跳下去吧？”
萧雨桐看着李老太没有想要停止的样子，不由得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