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韩晓语的坚持,主持人一开始并没有宣布君君来参加音乐节。开场是例行的当地姑娘小伙们的舞蹈表演。计划中当地的老艺人表演古老的牧歌后,主持人突然宣布君君来到现场,并邀请她上台表演。在台下观众尖叫欢呼声中,韩晓语接过话筒说:“我和大家一样,是来做观众,来享受音乐的。真的没有准备节目,既然大家这么热情,我唱一首刚写的民谣吧。”
韩晓语刚在电子琴前做下,突然一股寒气从脊髓中传来,紧接着就被气浪推向空中,眼前一片血红,耳朵里只有“轰!轰!轰!”
猛烈的爆炸声。一快大木板向飞射而来,韩晓语本能的蹬一下木板侧面,借力向舞台侧后方的小土包落去。还在空中,就看见一个人趴在小土包后面正在射击。“恐怖袭击!”
韩晓语脑海里出现这个本来离自己很远的词,惊悚中全身肌肤立刻紧绷起来。耳朵还在轰轰作响,听不到枪声,但枪口连续喷出的火舌,韩晓语知道他正在屠杀场地里的艺人和观众。丧心病狂!落地时,韩晓语几乎是本能的一脚狠踢他的脑袋,扑倒后捡起枪,一枪托砸在他的脑袋上。这两下韩晓语几乎使出全身力气,歹徒的脑袋被砸出一个大洞,鲜血向喷泉一样冒出来,手脚不停的抽搐着。韩晓语感觉手脚酸软,就像运动过度脱力似的。咬着呀趴下身子,看向前面主场地。舞台已经消失了,到处浓烟滚滚,不时还有烟团在火光升起。烟雾中人们惊慌失措的四处乱窜,不远处有个男子胸前冒出几朵血花,两手在空中抓了两下,软倒在地。韩晓语摇了摇头,耳朵里还是只有轰鸣声,“失聪了。”
韩晓语喃喃一声,端起枪寻找正在屠杀百姓的暴徒。找到了!右边不远处的一个土包上,一个人正趴着瞄准射击。韩晓语深吸一口气,调转枪口,瞄准、抠动扳机。枪托连续撞击着肩膀。该死!是自动射击。忘了调到点射了。而且由于太紧张,将扳机抠死了,弹夹里的子弹已经全打出去。那个枪手已经瘫在土包上,枪也掉在地上,离他的手掌有一尺多。韩晓语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身边被她用枪托砸死的歹徒,见他腰间挎着一个帆布袋。大口地吸了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缩回身子把自己藏好,慢慢的挪过去,伸手往帆布袋里掏,果然掏出一个弹夹。韩晓语连忙换上弹夹,抬头再次寻找歹徒,位置不好,视野受限,没看到正在射击的枪手。迟疑了一下,咬牙的把帆布袋费力的扯了出来挎在自己肩上,慢慢向山包的另一侧爬去。帆布袋里还有三个弹夹和几个圆圆的东西,估计是手雷,不过韩晓语不会用。“轰!轰!……”尽管耳朵还是嗡嗡作响,但是可以听见场地里的爆炸声。韩晓语心急如焚,爬到小土包顶部,紧张的扫视寻找着。瞄准、射击!好!又干掉一个!韩晓语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又找到一个,再瞄准……歹徒一个又一个的被自己打中,韩晓语嘴角扬起来了。突然脚一紧,就被扯下土包,紧接着被人抱着连续翻滚几圈后,被紧紧的压在身下。“轰!”
的一声巨响,炽热的气浪过后,泥土碎石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呸!”
包敖登吐出嘴里的泥土,翻身放开韩晓语。“你…你受伤了吗?”
韩晓语喘着气问。韩晓语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大个子,自己就尸骨无存了。身边的汉子素昧平生,满头满脸都是泥土,但莫名其妙的生出有了倚靠的感觉。“把枪给我!”
包敖瞪看了韩晓语一眼,闷声说。韩晓语先把枪递给他,接着取下帆布袋说:“里面还有弹夹和手雷。”
包敖登一把抓过帆布袋,喝一声“在这等我!”
。就飞快的窜向旁边的小山包。韩晓语迟疑的爬起来,猫着腰向他跑去。跑两步,就停了下来。包敖登已经顾不上刚救下的女孩,打一枪就翻滚着身子换地方。韩晓语看出来了,他绝对是个高手。特种兵的那样的高手,自己过去只会成为累赘。趴在草丛里躲了一会,硝烟里夹杂着血腥味,吵杂的枪声、爆炸声、惨叫声刺激的韩晓语浑身发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见刚才被她打中的暴徒趴着一动不动,枪还在他身前不远处静静的躺在地上。韩晓语一咬牙,起身猫腰向小山包跑去。把枪抓在手上,喘着粗气缩回身子。暴徒身下的帆布袋已经被鲜血浸透,韩晓语强忍着恶心,把手伸进粘乎乎的袋子,摸出三个带血的弹夹。在地上搓了搓,迟疑一下,塞进内衣。包里还有两个手雷,反正不会用,又没地方放,不要也罢。探头往场地里看,吸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挣扎惨叫的人,原本如人间仙境般的音乐节会场,已经成了修罗炼狱。习惯的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扫视四周寻找暴徒的藏身地。“呯!呯!”
一个正在射击的暴徒颤动两下,软软的趴在地上。韩晓语眼里闪过一丝愉悦,学着包敖登的样子,翻滚着快速离开。韩晓语来到一个视线良好的凹坑,再次找到一个暴徒时,发现他的枪口不是对着场地里。韩晓语迟疑了,难道是自己人?等等!他们正在攻击一个小土包。敢才那个大个子被发现了!韩晓语来不及细想,举枪连续干倒几个,才翻滚着藏到事先选好的,一个土坑里。子弹追逐着她,噗噗噗的钻进土里。好险!“漂亮!”
包敖登赞道。他已经离开暴徒正在攻击的小土包,韩晓语的一系列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咻咻咻咻!”
子弹不断从上面飞过。韩晓语尽量贴近土坑底部,心里暗暗着急。四周都是暴徒,要是扔个手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