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是文忆,不过也通知冯元昆等几个在京的师兄师姐。第一个嘉宾,当然要选名气稍微大点的。这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郁珺只说因为君君来京,中午她做东,请大家聚一下,见个面。郁珺做为唱作人,如果从名气来看,只是个三流歌手。但是她的音乐创作团队,在她成为欧阳教授的学生之前,已经在北京音乐圈打下一片小天地。虽然没有挂牌注册,但工作室也不是什么音乐业务都接,已经具备挑选合作单位的资格。十几年前,和她合作的四个音乐伙伴,还是刚来京城的美女北漂。五个小姐妹,因为喜欢音乐,凑出一个小地下工作室,十几年来一直顺风顺水,收入相当不菲。现在她们都在北京买了房,在北京安家。郁珺放下电话,她的音乐姐妹也陆陆续续的来了。欧阳教授要给君君做几首歌的编曲,对她们来说,是向大师学习的机会。郁珺只负责写歌,后期的事从不参与,就带君君参观她的工作室,选择网络直播要用的房间。“珺姐,设备投入这么多,怎么不在门口挂个牌子呀?”
逛了一圈后,韩晓语好奇的问。郁珺微笑着说:“好几次想去工商局注册一下,拿个营业执照,最后都因为没人愿意出头,不了了之。她们都说工作室在我家,当然以我的名义去注册。其实她们也知道,像我这么宅的人,让我干这事,肯定被我搞砸了。我们五个姐妹,都散漫惯了,那些事不喜欢,也做不好。”
“你很宅吗?看不出来。而且你是主创,不要去采风吗?”
韩晓语问。“我曾经四个多月没出过家门,生活用品都是她们顺手给我带来,够不够宅?我的创作方式和别人不同,灵感都是看新闻、视频、甚至是看电影中来的。”
郁珺解释说。韩晓语不解的摇头说:“可是,没有营业执照,不就成了给别人打工吗?钱肯定也会少挣很多。”
“以后接触久了,你就会知道,我们这样做是明智的。各有各的生存之道,生活的开心就好。我们五个姐妹,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手里没钱,又想各自把手里的歌制作出来,才凑在一起。当时也没想要长期合作,说好歌卖出去,创作者得一半,另外一半其他四个人平分。我会的少,但我有房子,所以待遇和她们一样。后来我的歌比较好卖,渐渐成了我主创,她们做后期拉业务。我说给她们多分点,她们不同意。我就逐步添置一些设备,不用去外面租借,节省一点费用和精力。我们的合作没有协议,彼此合的来才在一起。她们结婚生孩子的时候,有的大半年没来,人手不够就请人帮忙。能在一起这么久,主要是因为我们都不在乎虚名,好点的歌曲,大半连署名权一起卖。上个月,怡宝写出一首好歌,连署名权卖了八十万。姐妹们乐呵呵的分钱,她自己比我们还高兴。”
郁珺侃侃而谈道。“我有一些做网络主播的朋友,想要有自己的原唱歌曲。她们演唱功力一般,歌不需要太好,而且只需要演唱授权,版权你可以留着。编曲也只要电脑合成就好,连制作样带等,加起来大概要多少钱?”
韩晓语问。“这个说不好,主要是看歌曲,如果我手里那些卖不出去的大路货,能满足她们的需要,只要演唱授权和改编权的话,一首两万到五万吧。也可以从一般的北漂的音乐人手里买歌,但要买版权,价格会高些。不过他们能把歌拿出来,都是自己比较得意的,火起来的机会比较大。”
郁珺说。“那…我下次带人来找你。”
韩晓语试探着说。郁珺笑道:“好呀!…君君,你这资源很抢手。我们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按规矩来。像我这种地下工作室,给你的提成是百分十五。”
韩晓语连连摆手说:“我是帮朋友忙,不要提成。”
“都说了是规矩。我知道你不差那点钱,圈里规矩就是这样,给提成,人情才会长久。音乐圈就这么大,熟人之间不给提成,互相介绍工作就没有动力。冯元昆去天籁当导师,是我们老师介绍的,忸怩的把百分五的提成包成一个礼包,老师笑呵呵的接过去了。老师会差他的那点钱吗?是不想坏了规矩。”
郁珺笑着解释说。欧阳珂珂和安装设备的一起来了,韩晓语问花了多少钱,还被她嫌弃几句。郁珺笑道:“君君,这个人情可以欠。”
欧阳珂珂嗔道:“你们还有暗语呀?”
郁珺叙述刚才和君君谈娱乐圈介绍费的事。欧阳珂珂笑道:“确实有这个规矩,我刚回国工作的时候,介绍一个老相声演员参加我们的节目,其实是我的工作任务。劳务费才五千元,他塞给我一个信封,里面装了三百元钱。他家有点拮据,收他钱心里不舒服。还好我妈跟他熟,花了二百多元给她孙女买了条裙子。”
这时欧阳教授走进来,乐呵呵的问:“聊什么哪?”
“瞎聊呗!你不是说要编曲吗?这么快?”
欧阳珂珂问。“编了一首,她们到厨房张罗午饭去了。吃完饭让君君试一下效果。”
欧阳教授解释说。“老师,刚才君君问卖歌的事,我才想起来。上个月我写了一首曲子,自己觉得挺满意的,就是歌词一直找不道感觉。老师帮我看看吧?”
郁珺突然说。“行!那就欣赏一下你的新作。”
欧阳教授痛快的说。来到书房,欧阳教授拿着谱子,听郁珺用钢琴弹了两遍。点头说:“曲子是很好,挺适合编成大的叙事歌曲。”
郁珺兴奋的说:“老师!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叙事歌曲不好填词,一直找不到灵感。”
这时,安装设备的师傅完工了,珂珂叫君君去试一下效果。君君试一下音,就算验收合格。大家都跟过来了,她不想打断郁珺和老师谈创作的事。没想到欧阳教授把谱子递给她,说:“这里正好有电子琴,你反正也是闲着,填一下词,就当是我给你的第一个作业。”